蔡泰來抬起手又撓撓頭,為難道:“杜大小姐還真是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這武樂書以大管事的位份才得了這麽一身行頭,您這抬抬手就弄個普天同慶的恩賞,那隻三成訂金真怕是誤了您的大事啊!”


    杜挽月懷抱胸前的小拳頭,又抬起一隻胳膊扶上臉頰,還白他一眼,不耐煩道:“你隻管保質保量地如數交活,我節點又不急,你有著大把寬裕的時間去籌錢趕工,總是虧不上的。”


    蔡泰來一咬牙,也算認了。誰讓是蔡蒙主動上門去找人家談的生意呢,那會蔡蒙屁顛迴來那個樣兒,還以為是喜從天降,可算截胡了穆宅呢!


    他也以為是樂得其所啊,可這會一眼的工夫就直接扯了外袍過來,害的蔡蒙好大一個趔趄,“哎?誰搶我的寶貝?呦?呦——少爺!”蔡泰來隻白他一眼,滾遠點。


    外袍一甩拂過杜挽月的腰背,她淺笑了下,更是站那不舍得走了。蔡泰來裏外掃了下,這個針細,堪稱絕活呀。又一下甩給蔡蒙,吩咐:“拿給周手藝兒,好生瞧瞧。”


    小武瞥見,竟笑的更美。王手藝人兒的看家本領,豈是你瞧就瞧得去的?


    是啊,更何況周居樂不做針線活真的有些年頭了啊!原因不詳,但他徒弟還算中用。


    楚九也一樣啊,得空瞥一眼,都急得直跺腳,這個人居然比班師父還厲害?哦?哦天呢!武師父這個迴旋踢太漂亮了!哎?這他都接得住?啊!小心……


    小武一閃而過,又笑了一下,小臉微汗閃閃亮晶晶的,竟大聲喊:“翻一倍!”楚九提著的小心髒啊咯噔一下,這要玩多大的啊?連孫掌櫃掛著牌子的手都顫了,你個小子,拆了《花滿園》我都賠不起了。


    杜七衡卻喜歡的很,竟迴複:“我跟。”小武也一笑亮開架勢,動動手指,杜七衡又飛撲而來。楚九一瞧,大聲吆喝:“哎呀又翻一倍哦,誰來誰來啊,有跟得上的嗎?哎跟不跟啊?你!你!好哎來來來嘍……”


    蔡泰來拽了下蔡蒙,附耳道:“叫吉六也過去。”嚴乃能竟也跟去,直接對嚴忠說:“跟著。”沒辦法,誰讓嚴戈健沒拉住他呢。程請倒是輕鬆,隻一個手勢程鬆就屁顛迴來了。康昉更是省事,伸了根指頭,專屬小二哥兒就跑去了,他又對左右的鶯鶯燕燕各種柔情慷慨的。康詩遠倒隻一直盯著台上,看來杜七衡,也就如此。


    他竟放心了,可費潤都著急了,二哥,您說就這麽幾下能掙這麽多錢啊?那咱那個擂台還不天天掙翻了呀?鄒盤之瞥他,竟真的笑的無奈,咱那?隻掙命。費潤笑笑,進而二人又一起大笑,撞了杯來,“幹。”


    小武掃了下,全當未見,閃躲迴擊更謹慎,這幾人可算有點反應了啊!竟真的不知道他們笑什麽,一點語聲都辯不出來。會有什麽動作嗎?也上來?最好不過,等。


    實際上也沒什麽動作啊,以他倆執掌的行業,跟誰都套得起近乎,隻不過這一次,鄒盤之牽頭,竟是費潤帶隊,二人就在兩天前拜訪了一下縣知事而已。


    據說主要是邀請他參加費老夫人的三年周期,果然初七的正時辰他真出場了。這也不難解釋,幾位爺與各屆縣知事及相關人事一向交好。這兩年為了庇護五大千金雖少有走動,但並無影響。


    除了葛汗青要被氣炸了,現在瞥著他倆,更是門牙都要被咬掉了。不過他還能清晰地知道,全是這個鄒盤之搗的鬼。原本他就巴不得盼著我和老四天天廝打才好,他好坐享其成獨善而上。


    這下眼看著我交差無期,他就直接跑到老四那邊去了。哼,就算我這個差事交不上,幹爹也不會把縣知事的幹係甩給你。白忙活去吧!費潤,那個沒了主心骨的樣兒,老子真是白跟你耗這麽久了,廢材一個。


    葛汗青順帶掃了下傅雲空,他躺那翹個腿,大概睡著了,還真是誰都別想瞧明白他呀。打鬥聲又傳來,吸引葛汗青看了去,這個武樂書,有點意思。卸下這一副胳膊腿兒,還得是我來啊!


    可眼睜睜爬到台上去的,卻是駱為裏,一上來就招手吆喝:“戌時上場絕對是吉時啊,眾位同樂同樂啊哈哈哈……”好像他已經贏了似的。


    已經打了三刻鍾,汗流浹背的杜七衡好生煩厭,他單打獨鬥慣了,什麽都不用別人幫忙,竟真的停手想轉身哄他下去。小武得見,飛身趕來擋住他,朝駱為裏見禮迎請。杜七衡頓了一下,好,規矩就是規矩,不限人數和場次。我認,可你?是啊,小武還一身清爽,如沐春風一般。


    杜七衡動了動肩膀,暗氣生暗勁兒,又來。駱為裏就真的不按套路出牌,壓根沒走到位上,竟直接迴身來擊。小武猛地被夾擊,眾人竟都倒吸口氣,怎麽這樣?可小武遊走自如,閃身下腰掃腿一氣嗬成,竟是他倆雙雙倒地,他卻鶴立雞群。眾人竟蒙了,好多都鼓掌叫好,又一反應,哎我這是?


    小武也蒙了,不好意思,我記住了,下次不來!可葛汗青還是站起來了,他這個身板動起來,勝似頭狼啊!太有意思了!是啊,這麽個小台子上,站著這麽個小乖乖,哪個王者都想生撲啊!鄒盤之瞥見又撂下眼去暗喜,我隻要等,就夠了。


    可本以為自己無論如何都等的下去,但今兒清早武樂書摘了花獨秀恩愛了初夜的消息傳來,駱魚雁卻怎麽也躺不住了。


    她歇斯底裏,質疑而咆哮,喊叫又大罵,嘲笑還自憐,最後卻說要梳洗打扮問了他去。駱宅雞犬不寧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一日尤為慘烈。


    正又趕上展大警官登門問話,他是從碼頭趕迴來,先去了最後兩家漁夫家中,才來敲了駱宅的大門,可怎麽都不讓進啊!


    不是,什麽意思呀?啊?這案子就該著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我還真就不信了呢,“不讓進,我闖。您就抓緊讓駱大所長抓我迴去問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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