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哪個撮鳥在門外吵鬧?……當心老子活剝了你!……”


    雖然此時,早已日上三竿,不過昨晚忙活了,將近一個晚上的‘三大王’田彪,此時才剛剛合眼。如今被門外的一聲,通稟聲吵醒,頓感火冒三丈,在滿是粉臂玉腿的床上,抬起頭來,怒氣衝衝的斷喝道。


    門外的傳令兵,自然知道自家大王的脾氣,隻聞滿是殺氣的怒吼聲,便是雙腿一軟,差點沒被田彪給嚇趴下。


    隻不過,此事太過緊急,耽擱不得,傳令兵也是無法,隻得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稟道。


    “啟稟三大王,城外宋軍搦戰,鈕樞密……請三大王前去城上議事。”


    “宋軍來了?……”


    聽到傳令兵的稟報,田彪忍不住一愣。以他的想法,宋軍經過長途跋涉,才趕來蓋州城,宋江便是再心急,怎麽也要準備個兩三天,穩穩軍心,緩緩行軍疲憊,再來搦戰。


    卻不想,宋江這廝確實是個草包,根本不懂兵事,急急忙忙的趕來送死。不過這樣也好,自己先打發了這個廢物,再安心在蓋州城,好好過過癮。


    “你去迴複鈕文忠,老子稍候便到!”


    聽到房間裏傳來的聲音,門外的傳令兵如蒙大赦,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急忙應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直娘賊!這些鳥宋軍,如此匆忙,莫不是,趕著投胎不成?真他娘的晦氣……”


    被攪了好夢的田彪,自然不會有什麽好心情了,一邊整理著盔甲,一邊大模大樣,罵罵咧咧的登上了城門。


    三兩步趕到鈕文忠的身旁,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的往城下望去。但見,護城河邊上,一隊宋軍早已排列整齊,此刻正擂鼓齊鳴,殺氣震天。


    “娘的,宋江這狗日的,這是什麽騎兵?”


    隻是一望之下,田彪瞬間瞪大了眼睛。隻因為,城下宋軍陣中,俱都是唿延灼的連環馬軍。馬帶馬甲,人披鐵鎧。馬帶甲,隻露得四蹄懸地,人披鎧,隻露著一對眼睛。整整齊齊,殺氣騰騰。


    田虎軍中雖也有甲馬,不過也隻是紅纓麵具,銅鈴雉尾而已。故而,田彪第一次見這連環馬,不由的有些震撼。


    鈕文忠聞言,扭頭看了一眼田彪,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這倒無怪田彪,鈕文忠沒有見識,蓋因為,田虎起事時,這河北等地本就水旱頻仍,民窮財盡,人心思亂。再加上那時地方上,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不過都是些老弱虛冒。或是一名吃兩三名的兵餉,或勢要人家閑著的伴當,出了十數兩頂首,也買一名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使用。到得點名操練,卻去雇人應答。上下相蒙,牢不可破。


    國家費盡金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麵塵起炮響,這些禁軍隻恨爺娘少生了兩條腿。


    這也是為何,田虎不過一夥烏合之眾,卻在極短的時間內,橫掃河北,迅速占去了五州五十六縣的原因。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田虎一彪人馬,見慣了望風而逃,軟腳蝦一般的宋軍,何時見過如城下,這般整齊肅穆,殺氣騰騰的精銳。


    不過,雖然不認識城下這隊騎兵的來曆,不過田彪田三爺對此,倒是滿不在乎。畢竟,像這樣裝模作樣的宋軍,田彪見得多了,還不是裝神弄鬼,一擊即潰的樣子貨。


    “娘的,裝神弄鬼!鈕文忠你在城上為老子掠陣,老子下去,擒住宋江那廝,也好與我家哥子交差!”


    田彪看著城下宋軍,滿不在乎的啐了一口濃痰,撇了撇嘴,對著鈕文忠,嘟囔道。


    鈕文忠不同於田彪,這廝在綠林道上橫行十數年,早已養成了謹慎的性子。此時也有些摸不準城下宋軍的路數,正好田彪這草包,願意當這個出頭鳥,鈕文忠自然不會不應允。


    聞言,點了點頭,鈕文忠道,


    “也好!末將派‘貔威將’安士容,下城接應,三爺小心!”


    “哼!一個小小的宋江,豬狗一般,值得什麽?老鈕,你隻管在城上安心,看爺爺去陣前逞威!叵耐那廝小覷俺這裏,怎敢就來攻城!彼遠來必疲,待爺爺出去,定叫他片甲不迴……”


    聽了鈕文忠的話,田彪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隨後轉身,大步下了城門。


    不消片刻,蓋州城中三聲炮響,東城門大開,田彪領兵殺奔出來。宋兵前隊迎著,擺開陣勢,戰鼓喧天。


    北陣裏門旗開處,田彪出馬當先,數名偏將簇擁在左右。


    但見,那田彪頭戴卷雲冠,披掛龍鱗甲,身穿綠錦袍,腰係獅蠻帶,足穿抹綠鞋。左掛弓,右懸箭。胯下一匹黃鬃馬,手中一杆開山潑風刀,倒也似模似樣,威風凜凜。


    “王遠,前去討敵罵陣!”


    田彪自恃身份,自不會親自出陣,勒住戰馬,眯眼望著宋軍陣中,高聲吩咐手下大將王遠出陣。


    “殺雞焉用牛刀,王將軍少歇,看末將來擒那廝!”


    田彪話音未落,王遠還未出馬,便見田彪右下首,一員大將,怒喝一聲,策馬出陣,直奔兩軍陣前。


    隻見這員將,身長九尺,一張紫麵醜臉,膀闊腰圓,頭戴一頂點金束發渾鐵盔,頂上撒鬥來大小紅纓。披一副擺連環鎖子鐵甲,穿一領繡雲霞團花戰袍,著一雙斜皮嵌線雲跟靴,係一條紅鞓釘就疊勝帶。一張弓,一壺箭,騎一匹銀色卷毛馬,手使一對小兒頭顱大小的擂鼓甕金錘。


    田彪望去,正是王遠手下頭號的猛將,人稱‘紫麵人熊’的姚約,不由放下心來。


    原來這姚約,本是汾州靈石的一名鐵匠,仗著身長體壯,膂力過人,橫行鄉裏。田虎起事,打到汾州,這廝便投靠了亂軍。憑借這一身力氣以及冷血嗜殺的本性,迅速在田虎手下脫穎而出,被偽封為汾州團練,這次也隨田彪大軍,馳援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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