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州勞城營。


    一個差撥火急火燎的趕進點視廳,抬眼望去,見管營王相公正坐在大廳中,急忙稟道。


    “管營相公大事不好了!”


    王管營正在廳上辦公,聽了差撥稟報,皺了皺眉道。


    “何事如此驚慌?”


    “相公,昨日那個新配到的犯人,不見了!”


    “可是那東京來的配軍徐寧?”


    “正是!”


    “嗯!知道了。”


    王管營頭也未抬的說道。


    “嗯?……”


    王管營的聲音太過平靜,以至於那個差撥不由一愣,有些不解的看著王管營。


    雖說這裏是牢軍營,就算死了個把配軍的,也算不得什麽大事。不過像這種配軍潛逃,也卻非什麽小事,管營這種態度,讓差撥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怎麽,你還有事?”


    王管營抬頭,見差撥一直盯著自己看,臉色一沉,低聲說道。


    “沒……,沒了,如若管營相公,沒有吩咐,小的告退了。”


    差撥大驚,急忙低頭躬身說道。


    王管營不耐煩的擺擺手,差撥躬身退了出來。


    看著退出去的差撥,王管營冷然一笑。看來這戴宗辦事果真靠譜,短短一晚便搞定了徐寧。這下自己對東京殿帥府,也算有了個交代。


    一直等到日頭正午,也未見戴宗身影,原本老神在在的王管營,這下也有些慌張了,急匆匆出了營中,直奔城中城隍廟。


    原來這戴宗在此無老小,一直居住在城隍廟間壁的觀音庵裏。


    王管營剛到門口,便聞到了一股草藥之氣。皺了皺眉,輕輕推開房門,但見屋中一個小牢子正在爐火旁忙活,見王管營進來,那個小牢子也是一愣。


    “你先去吧。”


    床榻上,戴宗看到王管營到來,揮揮手,打發了小牢子出去。


    待小牢子出門後,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戴宗,王管營大吃一驚,急忙問道。


    “出了甚的變故?”


    看戴宗的情況,王管營便知戴宗傷的著實不輕。不過王管營可不相信,吃了他們實打實二十殺威棒的徐寧,還有出手傷戴宗的實力。


    “哎!……”


    聽了王管營的話,戴宗歎了口氣,把昨晚的事講了一遍。


    說實話,昨晚太過驚險了。倉皇逃竄的戴宗,根本沒發現自己受了傷,直到逃到城中,戴宗才發現,自己肋下被劃出一條一尺來長的傷口,早已鮮血淋漓。


    “不瞞管營,如若昨晚小弟慢了一分,恐怕此時早已命喪黃泉了。”


    戴宗也沒隱瞞,指了指自己的肋下,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


    王管營看著重傷的戴宗,也不知說些什麽好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們二人定下的計,隻為讓徐寧無聲無息的消失,這樣,他們既完成了殿帥府的交代,又免得落人口實。不成想,原本一件簡單不過的事情,卻鬧到了如今這般地步。


    王管營眉頭緊鎖,滿臉焦急的搓了搓手,來迴在屋中踱步。


    “如今這般,你我兩人如何向殿帥府交代?”


    “交代?嗬嗬,甚的交代!”


    看到王管營一臉焦急的模樣,戴宗卻一笑,不慌不忙的反問道。


    “啊?……”


    聽戴宗的話,王管營一愣,好像沒有明白戴宗話的意思一樣,一臉愕然的望著戴宗道。


    “仁兄何意?”


    “哼!何意?老爺為了他們這點破事,如今身受重傷。王管營說我是何意?”


    戴宗躺在床上,看著王管營,不急不緩的說道。


    不過戴宗這番平靜的話語,落入王管營的耳中,卻嚇得王管營臉色大變。


    王管營一臉驚愕的看著戴宗,實在沒想到,一個不入流的小吏,竟然有如此大的膽子。為了些金銀財帛,竟然想欺瞞殿帥府。


    自己與戴宗,本就是不入流的小吏,而那殿帥府是何等地方,想想一旦事發,王管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管營沉思片刻,還是搖搖頭道。


    “不妥,不妥。仁兄三思啊,如若殿帥府知曉你我所做,恐怕…………”


    “哼!我怕他個鳥!……”


    王管營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戴宗的一聲冷哼打斷。


    戴宗冷笑的看著王管營道。


    “嗬嗬,管營可曾想過,你我答應殿帥府的事情,如今並未辦成。如若如實稟報,你我的結果如何!”


    “這……”


    聽到戴宗的話,王管營也是一驚。


    確實,此事本就是上不得台麵的事情,所以高太尉才會私下派人來找自己。可是現如今,事情被自己搞砸了,恐怕高太尉那裏,自己落不得好。


    不過想想隱瞞的後果,王管營還是有些心驚,不由的搖搖頭道。


    “此事恐怕…………”


    “嗬嗬,王管營莫要恐怕了。當初咱們答應了趙虞侯什麽?”


    見王管營還是一副慌張的神色,戴宗麵露不屑的笑道。


    “什麽?……”


    王管營一愣,有些不明白戴宗的意思。


    “哼!當初你我不過答應了趙虞侯,讓徐寧戴罪潛逃。如今徐寧不是潛逃了嘛,你我不算失約吧?”


    “嗯!……”


    聽了戴宗的話,王管營眼珠一轉。確實,當初他們隻想把徐寧無聲無息的殺掉,對外也是定個畏罪潛逃,以掩人耳目。如今徐寧真的逃走了,按理說倒是與他們的計劃不謀而合。


    要說這戴宗,絕對是個食親財黑的主。否則也不會,因為宋江借了李逵區區十兩銀子,便出言提醒宋江。


    王管營能與戴宗混在一起,這二人本是一丘之貉。剛剛的猶豫,也不過是怕殿帥府日後責難。此時聽戴宗所言有理,眼珠轉了轉,咬咬牙道。


    “如此……,便依仁兄!我迴去後,便下發文書,定那徐寧戴罪潛逃。不過……”


    “管營放心,想那徐寧又非癡傻,知曉自己惡了高太尉,此番逃出升天,哪裏還會大張旗鼓。”


    見王管營還是有些不放心,戴宗立馬給王管營吃了一顆定心丸。


    聽了戴宗的話,王管營想了想,點點頭道。


    “如此,仁兄便安心養傷,餘下的事,交於小弟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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