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一聲冷哼道:“我知道他是楊華,這種反賊,我怎麽會不知……”


    說著說著,程處默一聲尖叫:“什麽!爹!你說什麽!你說楊華是你什麽?”


    他瞪圓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仿佛見了鬼一般!


    不!


    就算是真的見到了鬼,程處默都不會這麽震撼!


    啪!


    程咬金一巴掌,扇在了程處默臉上,“為何這副表情看著爹!你爹就不能有個爹?!”


    “不是!爹!這不合理啊!”


    程處默捂著臉,驚駭道:“楊華可是反賊啊!你怎麽能認楊華做爹啊!更何況,楊華的輩分和年齡,也沒資格做你的爹啊!你為何認賊作父啊!”


    啪!


    程咬金又是一巴掌,扇在了程處默臉上。


    “什麽話!什麽話!”


    “什麽叫認賊作父!什麽叫認楊華做爹?”


    “楊華本來就是我爹!”


    “親爹!”


    “兒啊!楊華可是你親爺爺啊!”


    “快點,叫爺爺!”


    程處默覺得大腦有點短路,茫然道:“什麽親爹?父親!你鬧呢!我爺爺早就死了!他怎麽可能是你親爹!怎麽可能是我親爺爺啊!父親!你是不是生病了?”


    程處默右手,放在程咬金腦袋上感受了一下。


    “沒事啊,不燙啊!”


    “滾!”


    程咬金扒拉開他的右手,“快點!叫爺爺!”


    程處默屈辱道:“休想!我怎麽可能叫反賊爺爺!”


    “快點!叫爺爺!我再說最後一遍!”


    “我絕不!”


    “逆子!”


    程咬金開始對程處默施行家法,打的那叫一個淒慘!


    程處默淒涼的叫著。


    “爹!我可是您親兒子啊!你居然為了楊華,如此打我!”


    “親兒子了不起啊!楊華還是我親爹呢!快點快點!叫楊華爺爺!”


    “不叫!就是不叫!打死也不叫!”


    “那老子就打死你!”


    程咬金下手,愈發的狠厲了起來。


    程處默承受不住了,“打不死就叫!”


    程咬金停手。


    鼻青臉腫,身上傷痕累累的程處默,一瘸一拐的走到楊華麵前。


    他臉上,寫滿了屈辱,“爺爺!”


    “哎!”


    楊華拉了個長調,答應了一聲。


    “你看這孩子,多懂事,臉上都笑開了花,看來對我這個爺爺,很喜歡啊。”


    楊華背負雙手,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


    程咬金看著兒子一副憋屈難受的表情,對楊華點頭道:“是啊,你看,我兒子笑的多開心啊!爺孫相認,喜出望外啊!”


    “是極是極。”


    程咬金和楊華,聯袂走進會客廳中。


    程處默轉身看著二人的背影,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個表情,你們是怎麽看出來是喜出望外的?”


    會客廳中。


    楊華迴首道:“金子,關了房門,讓門口的護衛,退遠一些。”


    程咬金對楊華,言聽計從。


    所以到門口喝道:“你們,退遠一些。”


    “喏!”


    護衛們,退到很遠的地方。


    吱呀。


    程咬金再次走進會客廳,並且關閉了房門。


    “爹,到底有什麽事情?你好神秘。”


    程咬金見楊華神色鄭重,自己的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爹,不管做什麽事情,不管多麽艱難,需要我做什麽,您盡管開頭,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程咬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算是您親兒子!”


    楊華心想你還真不是我親兒子。


    不過這種話,怎麽能說出來呢。


    一家人和和睦睦,親親愛愛的,多好啊。


    “金子啊,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爹,確實需要你幫忙了。”


    “爹!但說無妨!”程咬金肅然道。


    “好!”


    楊華沉吟道:“這件事情,於你而言,很簡單!”


    “到底何事啊爹!”


    “幫我殺個人!”


    “哈哈哈哈!”程咬金哈哈大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原來隻是殺個人啊,搞得這麽嚴肅,爹,你說吧,不管是誰,我都幫你殺了。”


    “不管是誰嗎?”


    “不管是誰!”


    “那你幫我殺了李世民吧。”


    “哈哈哈哈!好!小問題!不就是李世民……什麽!爹!你說讓我殺誰?!”


    說著說著,程咬金突然瞪圓了銅鈴般大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楊華。


    “弑君。”楊華淡淡吐出兩個字。


    “爹啊!李世民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麽可以殺他啊!”


    “難道爹的意願,你就能違背麽!金子!你要做不孝之人麽!”


    “不行啊爹!陛下待我,厚恩難報!我怎麽能去暗殺他呢!不行!絕對不行!”


    “好!那爹就死在你麵前!你個逆子!氣死爹了!”


    楊華看樣子非常生氣,臉色都氣紅了的樣子。


    他霍然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猛地朝自己腦袋上拍去!


    儼然一副自殺的樣子!


    “爹!不要啊!”


    程咬金大驚失色,直接竄了過去,死死攥住楊華的手腕!


    “爹!不要自尋短見啊!”


    “金子!你不答應爹!爹就死了算了!你也知道,李世民正在全城緝捕爹,爹早晚是要被抓到,早晚是要死的,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金子,你還不明白麽?隻有李世民死了,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啊!”


    “爹和李世民之間,隻能活一個啊!”


    “金子,我和李世民,你選一個!”


    程咬金啊啊啊啊的仰天長嘯了起來!


    半晌後,他倏地收斂聲音。


    “爹,我選你,我幫你,殺陛下。”程咬金慘然一笑。


    這一刻的他,似乎蒼老了許多。


    看起來,竟比楊華還要老。


    嗯?


    他好像本來就比楊華老。


    雖然楊華是他爹。


    “金子,辛苦你了,爹這一次來,給你帶了禮物。”


    楊華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木盒。


    程咬金心想,爹送的禮物,一定不凡。


    問道:“爹,是什麽禮物啊。”


    “你打開看看。”


    於是,程咬金滿懷期待的打開了木盒。


    “就這?”


    程咬金匪夷所思道。


    木盒內,竟然是兩顆彈珠!


    就是小孩子在地上玩的那種彈珠!


    “金子啊,在爹眼中,你永遠是孩子,快,試試好不好玩。”


    “好的。”程咬金苦澀道。


    他蹲下身子,把其中一顆彈珠,放到地上。


    手中,拿著另一個彈珠,瞄準之後,朝地上那顆彈珠射去。


    叮的一聲!


    剛好射中。


    地上那顆彈珠,被射出老遠。


    楊華一臉慈祥的道:“怎麽樣?金子,好玩嗎?”


    蹲在地上的程咬金,抬起頭來,勉強一笑道:“爹,很好玩。”


    楊華再問:“喜歡嗎?”


    程咬金笑的比哭還難看,“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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