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恆看他的眼神總算帶上了探究。


    他既然知道普蘭經劇毒,難不成手裏真的有普蘭經。


    那男人也站著由他打量。


    “少俠,咱們這筆交易,你當真不願意?”


    林思恆說:“不願意,我的劍就像是我的兒子,你既然不想對它負責,我又怎麽能將它的後半生托付給你。”


    薑笑雖然聽得懵懵的,但還是附和道:“沒錯沒錯,拋棄夫郎最可惡了。”


    那男人頓時更無語了。


    他歎了口氣,不再逗兩個小輩,道:“在下見死不救路河西,是你父親桂山血飲的至交好友。”


    林思恆一點沒覺得意外,他就知道!


    死老頭造的孽全迴饋到他身上了!


    薑笑撮一口冰奶茶,“為什麽是見死不救呀?”


    路河西道:“因為我見死不救。”


    林思恆歎口氣,給小騙子科普這位叔叔的名號由來。


    “因為他是個大夫,雖然醫術高超,但是不愛救人,最喜歡見死不救了。”


    薑笑聽完,頓時對這位叔叔產生了不好的第一印象。


    “啊,那也太壞了吧。”薑笑又撮一口奶茶,“沒有醫德!真過分!”


    路河西:“……”


    若是換作其他人,路河西肯定教他重新做人。


    但是麵前的人隻是個十來歲的小哥兒,他隻得尷尬地咳了咳,“你們找普蘭經作甚?”


    “救人。”薑笑說。


    “吃。”林思恆說,“嫌自己命長了,送自己一程,少走幾十年彎路。”


    路河西:“……”不是,血飲這兒子腦子沒事吧?


    薑笑扯了扯林思恆的衣袖,軟著嗓子問路河西,“前輩,您真的有普蘭經嗎?”


    林思恆立馬掐住了薑笑的臉頰,“不許夾。”


    薑笑:“唔唔。”


    路河西其實早就發現他二人滿大集的找普蘭經了,再加上林思恆這張臉和他爹實在太像了,又是桂山重劍那一路數的,很難猜不到他們身份。


    他本來隻是想逗逗這兩個小輩,卻沒想到反被這兩個小輩給調戲了。


    他輕笑:“自是有的。”


    薑笑總算扒開了黃泉少俠,“除了他的劍,你還想要別的東西嗎?”


    路河西的眼神落在他的小挎包上,“你的毒經我也很感興趣。”


    薑笑二話不說就拿出價值整整三百兩的毒經遞給他,“拿去。”


    非常豪邁,非常仗義。


    路河西微微驚訝,“你不喜歡這本毒經?”


    “喜歡啊。”薑笑哀怨地看著他,小嗓音委屈巴巴地說,“但是前輩您喜歡的話,我的喜歡可以讓一讓。”


    路河西見狀,哪裏還好意思再逗他,趕緊道:“我也不要你的毒經。”


    薑笑都想生氣了,這些大人真煩,一直變一直變!


    但他還是軟著嗓子說:“怎麽又不要了……”


    他都在考慮要不要當場哭出來了,雙眼聚著淚,撲閃撲閃,似乎下一刻就要掉下來。


    “跟我來。”路河西生怕他哭,趕緊說,“普蘭經,我贈予你們,不求迴報。”


    林思恆頓時鏗鏘有力道:“多謝前輩,大恩大德,找我爹報。”


    路河西:“……”


    林思恆迴以最誠摯的微笑。


    從路河西手中拿到了普蘭經,現在就缺湖州的藍草了。


    臨走時,路河西還贈了一套九針給薑笑。


    薑笑還怪不好意思的,“謝謝前輩。”


    路河西擺擺手,“贈予有緣人罷了。”


    他頓了頓,“好好學醫。”


    薑笑說:“前輩放心!我一定好好學,爭取遇到的每個病人都救。”


    見死不救路河西感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這小哥兒,瞧著文文靜靜,偶爾說話比血飲那不著調的兒子還要氣人。


    兩人離開了北境,坐船從無定河直抵湖州。


    藍草在湖州就不算是什麽稀罕物了,府城裏最大的藥鋪便有。


    三味藥材集齊了,兩人踏上了歸途。


    此行來時秋,迴時已是深冬了。


    薑笑將本草經第四卷已經背下來了,人體穴位也記熟了。


    他開始按照毒經上的配方煉製毒藥,又按照解毒經上的配方煉製解毒藥。


    隻是毒做好了,沒人試藥,他也不知道效果。


    林思恆說這有何難,遇到有兇徒作惡時就抓迴來給小騙子試毒。


    薑笑現在還不敢煉製那些要人性命的藥,隻一些頭疼肚子疼的小毒藥。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問被抓來試藥的壞蛋們,“現在感覺怎麽樣呀?還疼不疼呀?現在呢,好些了嗎?”


    要是有人不肯配合,黃泉少俠的劍就下去了,“問你什麽就答什麽,少廢話。”


    試藥之人經過中毒,解毒,中毒,又解毒的過程,紛紛表示洗心革麵,絕對不再幹壞事了。


    迴到京城之時,已經是臘月了。


    小騙子穿得像個球球,圓滾滾,毛絨絨。


    林思恆不怕冷,還是以收袖的勁裝為主。


    三味藥集齊,公羊尋的治療也提上了日程。


    考慮到馬上要過年了,皇宮裏事情多,就約定了正月十五之後再治療。


    眼看就要過年了,薑笑肯定是要和元元他們一起過的。


    林思恆這邊也得跟家人一起過。


    不過平日裏大多數時候都在一起,隻是沒有一起過年,兩人也不覺得有什麽難過。


    林思恆琢磨著給小騙子打一對漂亮的耳飾,隻是他的審美有限,所以去求助了一下珍珠。


    珍珠聽他說完,問:“笑笑喜歡什麽顏色?”


    林思恆茫然地搖頭,“不知道啊。”


    珍珠又問:“那他有沒有中意的材料,翡翠玉石還是金銀珍珠?”


    林思恆繼續搖頭:“不知道。”


    珍珠三問:“那他平常首飾都是哪種呢?”


    “他好像,沒有什麽首飾。”林思恆說,“所以我這不是想著送他麽。”


    珍珠點點頭,“那我知道了,思恆哥哥,你跟我來。”


    珍珠打開自己的珠寶匣子,“這些都是我自己買的,還沒有戴過的全新首飾。”


    他拿起一支玉簪花的發釵,“這個怎麽樣?這是雲州那邊傳過來的樣式,羊脂白玉配的雪花銀。我覺得挺適合笑笑的,他臉小,再加一串流蘇,必定很好看。”


    林思恆感覺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行,就這個,多少錢,轉賣給我。”


    珍珠是不缺這些錢的,隻是思恆哥哥要用來送人。


    這經過了轉手,是得給錢才能顯出誠意來。


    否則傳出去,表哥白拿表弟的首飾送人,讓人家小哥兒聽了,心裏肯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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