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除夕,番邦各國也會在此時來進貢朝聖。


    殷呈被抓去鴻臚寺做壯丁,專程接待炎汝來的皇子。


    殷呈覺得無語,都是手下敗將,還得接待,真是給他臉了。


    皇帝說這是彰顯大國風範,讓殷呈收斂著些,且不能讓人瞧了笑話。


    這炎汝皇子來者不善,除了進獻金銀珠寶,還帶來了兩個炎汝的美人。


    說是炎汝百年難遇的頂級樂師,最善歌舞。


    美人細軟腰裹著紅紗,在大殿上宛如兩朵嬌嫩的花。


    這兩個小哥兒生得極其美豔,就差沒把我是細作寫在臉上了。


    皇帝大手一揮,把兩個美人賜給了呈王。


    本來上朝還在摸魚的呈王突然被點名,他震驚地望著他哥。


    “給,給我嗎?”


    皇帝道:“還不謝恩。”


    殷呈瞧著那一雙紅衣美人,嘴上在謝恩,腦子裏卻轉得飛快。


    這樂師帶迴去,是不是還得搭個台子?


    念念能喜歡炎汝的歌舞嗎?


    不過請上門的戲班子看多了,偶爾換換口味也行,免得小美人在家裏悶著了。


    這樣想著,殷呈心裏就順氣多了。


    呈王帶迴兩個炎汝美人的消息不脛而走。


    他人還在宮門口,消息就已經傳遍整個京城了。


    這其中,也少不了好舅爺的手筆。


    殷呈聽完暗衛的稟報,心裏對這個舅爺就更覺得煩了。


    六十了,放以後那都是退休的年紀了,還整天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


    兩個炎汝美人坐在小轎子裏,被抬進了呈王府。


    鏡衣在水榭前糾結了好半天,才走進去。


    這兩個美人,需要呈王君做主去留。


    林念沒鬧,反而拿出了當家主君的氣勢來,“既然是王爺帶迴來的人,我也不好怠慢了他們,去把含香院收拾出來,讓兩位弟弟搬進去吧。”


    鏡衣想替自家王爺辯解幾句,想了想,還是決定讓王爺自己解釋。


    他退下後,花月和小福同仇敵愾。


    “王爺也太過分了!”


    “就是!咱們王君給他繡荷包!他倒好,去外頭沾花惹草!”


    “王君,不讓他進屋了,趕他去院子裏睡!”


    “就是!飯也不給他吃!餓死他!”


    殷呈剛踏進水榭,就聽到兩個小哥兒義憤填膺的話。


    林念淡淡看了他一眼。


    雖然沒說話,但是那小表情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氣。


    “誰惹我們呈王君生氣了?”殷呈蹲在小美人身前,跟搖尾巴的大灰狼似的。


    林念輕哼,偏過頭不理他。


    能讓自家寶貝生氣的,也隻有那兩個炎汝美人入府這一件事了。


    “那兩個人是炎汝來的。”殷呈言簡意賅道,“細作。”


    林念聽完,頓時揪起心來,“啊,那他們會不會對你不利呀……”


    自家這小傻子還真是把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小笨蛋,我是怕他們對你不利。”


    林念抿著唇,好半晌才說,“還有花月在嘛……”


    “念念。”殷呈不舍得嚇他了,說,“不用擔心,會有人盯著他們。”


    林念“喔”了下,問:“那我能幫你做什麽嗎?”


    殷呈認真想了想,猶猶豫豫開口:“吃胖點?”


    林念也不跟男人生氣了,笑眯眯地挽著男人的手臂撒嬌,好哄得不行。


    殷呈想,家裏這寶貝軟綿綿的,就算是被人欺負了,也隻會紅著眼睛一聲不吭,實在是叫人擔心。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林念自從知道這兩個美人是炎汝細作之後,後宅那些一直沒處使的手段通通都用了出來。


    呈王府實在是太平和了,沒有作亂的下人,也沒有頭頂長輩的磋磨。


    男人房裏除了他也沒有第二個人,他這當家主君的日子過得是再舒服不過了。


    現在突然出現了兩個壞蛋,林念隻覺得畢生所學都有了用處。


    那兩人原本還想著勾引呈王,隻是呈王根塊木頭似的,饒是他們媚術逆天,也難行事。


    林念閑得沒事就給他們立規矩。


    “你們叫什麽名字?”林念問。


    還不等這兩人迴答,林念自言自語道:“如今你們來了大殷,理應取個大殷名字。”


    那二人對視一眼,“請主君賜名。”


    在大殷,隻有主家給仆從賜名,端這一手,便將他二人的身份壓到底了。


    林念心想,這兩人既然是細作,也不必留什麽情麵。


    他的目光落在水榭外的一棵柳樹上,於是隨口道:“那就叫水兒、柳兒吧。”


    這般輕賤的名字,饒是給青樓裏的哥兒用,都嫌寡淡。


    他二人是炎汝精挑細選送來的美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能勾住男人的心魂。


    叫這樣的名字,便就是斷了他們成為呈王側君的念想。


    “怎麽?不謝主君賜名?”林念瞧著這二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兩人柔柔弱弱地行禮,“謝主君賜名。”


    林念說:“你們炎汝究竟有沒有教過哥兒禮節,連行禮問安這樣簡單的事都不會,實在是蠢笨。”


    水兒開始啜泣,餘光也不自覺亂瞟。


    林念哪裏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淡淡開口,“王爺今日在外有公務,天黑才迴來呢。”


    小福學著惡毒侍子的模樣,兇巴巴地道:“哪裏來的狐媚子,竟還想著告狀!”


    水兒一聽,頓時歇了想要告狀的心思,默默忍受著刁難。


    相比於水兒的活絡,柳兒更加能隱忍。


    不管林念如何刁難,他都聽之任之,逆來順受。


    林念心想,若非是兩國交戰,這樣的美人,定然是受萬人追捧。


    隻可惜,他們的命運由不得自己。


    而身為大殷王君,林念也決不會因為一時心軟,放任他們做出任何傷害大殷的事。


    炎汝的皇子離開後,確定人是真走了,林念才鬆了口氣。


    殷呈當然知道自家小美人最近的威風,他簡直要愛死了。


    林念覺得心累,一邊要防著府裏的細作,一邊還得哄自家夫君。


    宮宴的時間定在年二十九,能赴宴的不是身居要職的官員,就是皇親國戚。


    為了防止府裏那兩個細作壞事兒,殷呈特地吩咐將人迷暈了捆起來。


    等今天的事一過,皇帝會以肅清呈王府的名義解決掉這兩個細作。


    殷呈現在唯一擔心的隻有小美人,不出意外,今年春節,他得和老婆在天牢裏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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