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老匹夫,你敢!”


    王典見狀大喊一聲,也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嚴浩然從一開始打算擊殺益子墨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賀岢會撕破臉皮對自己出手。


    所以當他感應到賀岢向自己衝殺而來的時候,嚴浩然的臉上沒有一絲驚慌,身形化為五彩遁光居然主動迎了上去。


    觀戰台上修為較低的人根本看不清,感應不到嚴浩然的身影。


    隻有一些宗門的領隊,修為達到凝魄境以上的才能勉強捕捉到嚴浩然的身影。


    “好快,這個嚴浩然的遁法已經超越絕大多數凝魄境強者了,可他還是凝魄境一重啊。”


    “他為什麽敢主動迎上去,這不是找死嗎?難道他覺得自己能在煉魂境後期強者手裏活下來?”


    他們心中的疑惑很快得到了答案。


    嚴浩然當然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和這種老牌強者對抗,他這麽做的目的是緊跟在賀岢身後的王典。


    看到王典沒有因小失大,嚴浩然知道這次武極宗奈何不了自己。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嚴浩然施展了陰陽法則,把自己和王典的位置互換。


    賀岢蓄勢本想給嚴浩然致命一擊,眼看著自己的拳頭就要穿透嚴浩然的胸膛,刹那間,嚴浩然變成了王典。


    王典以指代劍抵在賀岢的拳頭之上,兩股恐怖的靈壓碰撞形成兩股玄力旋渦,天空電閃雷鳴,大地在顫動,傳送屏障隱約有崩潰的跡象。


    各宗門的高層見狀心中驚駭,立馬閃身來到自家弟子的前方。


    登仙閣其他兩位長老見此情形急忙阻止兩位頂尖強者的碰撞,再繼續打下去,不僅這邊賽場保不住,而且可能波及其他人。


    不是所有的宗門長輩都有能力護住自家弟子的安全。


    登仙閣的這兩位也是煉魂境後期強者,雖然實力上可能不如賀岢和王典兩人,但是勸個架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位還請快快住手,有事好商量何必大動幹戈呢?”


    “兩位都冷靜一下,在天下人麵前,這件事會公正處理的。”


    賀岢胸口劇烈起伏著,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的益長老都已經身死道消,你讓我如何冷靜?”


    而王典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像在說要打架,老子隨時奉陪。


    “想息事寧人也可以,把罪魁禍首交給我們處置。”賀岢強勢說道。


    “好啊,我同意。”


    王典的迴答讓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不知道這老家夥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賀岢也不管對方耍什麽花招,直截了當地說道:“那把嚴浩然交出來。”


    王典疑惑地說道:“你們要的是罪魁禍首,和嚴浩然有什麽關係?”


    “王典,在天下人麵前你想抵賴不成。”


    王典譏笑一聲,說道:“整件事情都是你們那個姓益的主動挑起來的,嚴浩然都是被動接受他的‘切磋’。”


    “況且誰知道登仙閣的這個傳送陣出問題了,再說了,你們那個姓益的也太弱了,連一招都擋不住,被誤殺了也怪不了誰。”


    “所以說啊,這罪魁禍首我看就是那個姓益的,當然啊,登仙閣也有責任。你們雙方去交涉吧,我們蒼穹劍派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王典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可賀岢哪會願意聽對方在這裏“胡扯”,攔在王典的身前,看樣子是不交出嚴浩然,不罷休了。


    就在這時,嚴浩然一個閃身來到了王典的身邊,滿臉輕鬆愜意的樣子。


    賀岢看到嚴浩然出現立馬激動了起來,兩位登仙閣長老趕忙上去安撫。


    “我作為當事人,我來說兩句。”


    嚴浩然麵朝觀戰台,高聲說道:“諸位,這次比試全過程你們也看到了,完全就是意外。”


    隨後又神情哀傷地說道:“那位益前輩對我就使用了一招,然後全程不還手,仍由我出劍,就是為了指點我。”


    “益前輩的本意就是友好地的切磋交流,讓大家能夠在我們的對決中有所收獲。”


    “可沒想到...”


    說到這裏,嚴浩然表現得痛惜的神情說道:“可沒想到傳送陣法突然失效,益前輩他……”


    嚴浩然強忍著不笑出聲,最後沒辦法他隻能用手擋住自己的臉。


    觀戰台上的眾人看他像在“掩麵而泣”,而站在嚴浩然側麵的幾人看得清清楚楚,這家夥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


    王典忍俊不禁,登仙閣的兩位長老相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而賀岢的臉紅得像猴子屁股,氣得渾身直哆嗦。


    在大部分人眼裏嚴浩然說得一點都沒錯,益子墨剛開始出手後就一直站在嚴浩然的劍陣當中。


    就連嚴浩然的最後一擊也沒有躲閃的意思,和嚴浩然的說法完全符合。


    隻有少數修為高深之人知道嚴浩然完全是胡說八道。


    無論是益子墨死前詭異地求救,還有嚴浩然那一劍的恐怖威力,怎麽看都不像是“切磋”。


    他們雖然心知肚明,但他們也會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他們不僅是不想得罪蒼穹劍派這個龐然大物,而且他們好像也沒證據證明嚴浩然在胡扯。


    至少從表麵上來說就是傳送陣法的問題才導致意外發生。


    見眾人竊竊私語相互議論著,賀岢忍不住大吼道:“他在扭曲事實,你們都看不出來嗎?”


    這時嚴浩然小聲地對王典說道:“王師兄,一會你牽製這廝,他們現在少了個凝魄境,我去把武極宗的人全宰了。”


    嚴浩然故意地把聲音說得隻有他們幾人能聽見,就是想告訴賀岢,如果真打起來,他們武極宗必敗無疑。


    原本還怒發衝冠的賀岢聽到這句話之後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嚴浩然的話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兩宗真的全麵爆發戰爭,他賀岢可能不會有事,但武極宗的其他弟子絕對死傷慘重。


    “你到底想怎麽樣?”這幾個字從賀岢牙縫中硬擠了出來。


    嚴浩然聳了聳肩說道:“不應該問我想怎麽樣,而是你想怎麽處理?”


    見賀岢咽不下這口氣又無何奈何的樣子,嚴浩然笑道:“我可以給你一些建議。”


    見對方不說話,嚴浩然繼續說道:“你把責任都推到登仙閣的頭上,不僅免去了你自己責任還可以從登仙閣那裏得到不菲的賠償,一箭雙雕豈不美哉。”


    賀岢還沒發話,兩名登仙閣長老不幹了,你扣屎盆子居然還當著人家的麵扣,是不是太不把他們當人來看。


    “憑什麽讓我們登仙閣擔這次責任?”


    嚴浩然說道:“這次活動是你登仙閣提出來的,傳送陣法是你們登仙閣負責的,你們不負責誰負責?”


    “我們傳送陣法沒有問題,明明是你做的手腳。”一名登仙閣長老氣憤地說道。


    “那你們說說我用的什麽手段?”


    兩名登仙閣長老頓時啞口無言,如此詭異的手段他們從來沒見過。


    嚴浩然笑道:“你看,你們又說不出來,不能憑空誣蔑我吧,而且你覺得天下人是信你還是信我,其實他們最相信的是自己親眼看見的。”


    兩名登仙閣長老氣得胡子亂顫,但是又說不出來。


    “要我說啊,這次活動又不是你們二位提出,都是那一位擅自主張,傳送陣法也不是你們負責的,不知你老為何如此這般啊。”


    兩位長老聽懂了嚴浩然話中的意思,他們倆相視一眼,然後飛到一邊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麽。


    沒過一會,那兩名長老返迴,此時兩人像換個人一樣,一臉笑意地看著嚴浩然等人。


    “幾位,實在是很抱歉,由於我們登仙閣的失誤導致了這次意外,待我們向總部匯報之後會給武極宗一個滿意的賠償。”


    此時賀岢的臉色說不上好看,但也不像之前那般陰沉。


    賀岢憤恨地看著嚴浩然,冷哼了一聲,隨後一個閃身迴到了高台之上。


    兩位登仙閣老者對著嚴浩然和王典兩人拱了拱手,隨後也飛遁而去。


    等外人都離開之後,嚴浩然轉身對著王典深深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師兄出手相助。”


    王典輕咳了一聲,老臉撇向一旁說道:“不必如此,雖然你這個人讓我不喜,但我不會見自己宗門弟子身處危難而不相救。”


    說完王典有點像逃跑一般快速離開了這裏。


    嚴浩然看著王典離開的身影,臉上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喃喃說道:“人的臉皮也不是越老越厚啊,這麽大年紀也會害羞啊。”


    之後登仙閣派人出麵向眾人陳述了這次事件的原因。


    他們隨意編了一個理由,就說由於益子墨的實力過於強大,傳送陣無法承載他強大的玄力才導致這次的意外。


    並且現場表明會補償武極宗的損失。


    嚴浩然看完也不禁感歎登仙閣的處事的老辣。


    這麽做不僅挽迴了武極宗的麵子,提高了武極宗對他們的好感,而且他們保住了登仙閣的信譽,消除了眾人心中的顧慮。


    就這樣,一場針對嚴浩然設計的陷阱,被嚴浩然洞察並反利用,成功斬殺了對方的一名絕頂榜的高手。


    最離譜的還是結局,眾人被嚴浩然一頓忽悠之後變得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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