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然假裝沒有看見二人神情的變換,正想找個理由離開呢,這時車中少女此時卻開了口:“這位公子也是武者嗎?不知與謝遠、宋銳澤兩位公子相比如何?”


    嚴浩然聽到這話頓覺頭大,他連忙擺手說道:“在下怎麽能和謝遠、宋銳澤兩位師兄相比呢……”


    還沒等嚴浩然說完,宋銳澤開懷笑道:“程姑娘有所不知,嚴小兄弟的境界還是差我們師兄弟一些的,更何況我們清風派是大派,嚴小兄弟卻是散修。”


    “散修和宗門弟子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沒有師門的指點,散修注定成就有限。”謝遠也完全代入了長輩的角色當中。


    嚴浩然也真心佩服這兩人態度轉變之快,現在連表麵功夫都不做了。


    之後的路程當中,這兩人沒事的時候就把嚴浩然當空氣,兩人開始吹噓的時候,就把嚴浩然拉出來當反麵教材。


    三人是談得熱火朝天,歡笑聲不絕於耳。


    就在嚴浩然閉目養神的時候,車中程姑娘看中了嚴浩然背後的寶劍驚奇地說道:“嚴少俠背後寶劍應該來曆不凡吧?不知是何神兵,可否讓小女子開開眼?”


    嚴浩然聽到這句話青筋爆出,他的心態已經夠好,但現在也有了想罵人的衝動,這三個狗男女在這兒聊歸聊,但能不能別帶上他。


    嚴浩然悠悠睜開雙眼就看見六隻眼睛齊齊地盯著自己,其中一雙是好奇,另外兩雙帶著不屑和警告。


    三人見嚴浩然遲遲沒有迴應,宋銳澤有些不耐煩,居然親自動手去拿。


    一個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傳來,三人就看見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條從精美的劍鞘中抽了出來。


    三人先是一愣,隨即謝遠和宋銳澤捧腹大笑了起來,程姑娘也是掩麵咯咯笑個不停。


    “你這是劍還是燒火棍?”宋銳澤手指著嚴浩然,眼淚都笑了出來。


    嚴浩然重重唿出一口氣,把劍收迴劍鞘繼續閉目養神。


    之後的日子中,嚴浩然主動放慢了馬的速度與三人拉開了距離。


    那三人好像是在嚴浩然身上取得了足夠的快樂,並沒有糾纏不休。


    但平靜的日子在總鏢頭一句提醒當中結束了。


    “大家提高警惕,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平沙山,平沙寨的土匪隨時可能出現。”


    眾人的精神開始緊張了起來,隻有謝遠和宋銳澤仍不以為意,繼續和車裏的程姑娘吹噓、保證著。


    就在眾人小心翼翼,四處張望之時,一個破空清晰傳入眾人耳中,隨後隻見隊伍中一位鏢師胸口中了一箭,慘叫一聲翻身倒地。


    隊伍當中瞬間有些騷亂,很快在總鏢頭一聲暴喝之下,眾人都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很快山林中人影竄動,一個個惡貫滿盈之輩出現在眾人視線當中。


    為首的一名醜陋大漢扛著一個狼牙棒笑著走到人群前方說道:“小的們,又有肥羊送上門了,老規矩,男的殺光,女的帶走。”


    說完醜陋大漢一馬當先,衝著最前麵的總鏢頭殺去,山上的眾人也是嚎叫一聲,興奮地衝了下來。


    總鏢頭看到平沙寨主朝自己殺來嚇得掉馬就走,嘴裏大吼道:“謝公子、宋公子救我。”


    謝遠剛想動身卻被宋銳澤攔了下來。


    “師兄,對付這種角色哪需要你出手,待師弟我取他狗命。”說完宋銳澤一夾馬腹朝著平沙寨主殺去。


    看著對麵騎馬少年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長劍,醜陋大漢就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名武者。


    醜陋大漢也不慌張,隨手一擊先探虛實。


    宋銳澤看一擊大棒襲來,舉起手中劍一劍斬出。


    當的一聲,狼牙棒與長劍相擊,宋銳澤感覺手心一麻,長劍差一點就脫手而出。


    醜陋大漢心中冷笑,來者隻是一名煉筋境,還好自己不久前剛突破到煉脈境不然解決此人還真有些麻煩。


    既然已經知曉對麵的實力,醜陋大漢也不再留手,舉起狼牙棒對著宋銳澤的胸口砸去。


    宋銳澤手上的酥麻感還沒消失就看對方的大棒又向自己攻來,他慌忙舉劍格擋。


    砰的一聲,宋銳澤手中長劍瞬間被擊飛,粗大的狼牙棒狠狠砸在他胸口,身體隨著一股可怕的力道陷入了地下,周圍的地麵也被震出一道道裂紋。


    胸骨的斷裂聲和宋銳澤的慘叫聲響徹這片山林,眾人聽到之後不覺感到一絲膽寒。


    眾人看到清風派的高徒這麽快就敗下陣來,心中都產生了絕望之意。


    謝遠也是大驚失色,立即取出寶劍就要趕去支援。


    程小姐臉色煞白驚叫了一聲,迅速放下了車窗的布簾,身體縮迴車廂的一角瑟瑟發抖。


    “賊人,敢爾!”


    眼看醜陋大漢的手中狼牙棒又要落下,謝遠心急如焚,情急之下一劍揮出。


    平沙寨主見謝遠攻來放棄了攻擊,狼牙棒在胸前一橫擋住了謝遠的那一劍。


    謝遠借此機會把身法運用到極限,迅速抱起已經昏迷不醒的宋銳澤然後返迴了車隊。


    平沙寨主見謝遠把人救走也沒有追趕,他還不清楚車隊中有沒有武者,這樣貿然進攻可能會被圍攻。


    謝遠返迴之後立刻查看了宋銳澤的傷勢,胸骨和肋骨幾乎完全碎裂,五髒六腑錯位,內部也有損傷,可以說半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清風派可沒有秦芷媃的家底豐厚,他們根本拿不出來那樣的療傷靈藥,即使是有估計也不可能用在宋銳澤身上。


    看著奄奄一息的宋銳澤謝遠有些悲痛地低下了頭,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危機還沒有解除。


    平沙寨寨主的實力他剛才已經看清楚了,根本不是煉筋境而是煉脈境,如果宋銳澤沒有逞強和自己聯手還有一絲獲勝的機會,現在搞不好連自己的小命都要搭進去。


    經過短時間的思量之後,謝遠果斷決定逃走,他還算是有些良心,走之前對著鏢局中的眾人說明了情況,然後拋下了還有半口氣的宋銳澤就離開了。


    謝遠的一係列舉動都被平沙寨主看在眼裏,這次他可以確信對麵已經沒有與自己抗衡的人了,隨即仰天大笑了起來,然後下令道:“兄弟們,給我殺!”


    眼看著平沙寨的土匪向自己這邊殺來,鏢局的鏢師們幾乎都絕望地放棄了對抗的打算,請來的江湖豪俠們大部分都已經潰逃。


    這時一個歎息聲在眾人耳邊響起,隻見一名少年抽出了身後鏽跡斑斑的鐵劍向著平沙寨主的方向走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就連馬車上的程姑娘也偷偷掀開一角愣神地看著嚴浩然。


    這時隊伍中的總鏢頭開口說道:“小兄弟快逃吧,這個人可是武者,就連清風派的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


    嚴浩然看了一眼總鏢頭笑著說道:“如果我殺了此人,你會不會給我加錢?”


    總鏢頭被嚴浩然這話問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臉上表情複雜至極。


    而這時對麵的平沙寨主卻已經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就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拿著一把破劍就想殺我?找死!”


    說完醜陋大漢也不廢話,拿起狼牙棒就朝著嚴浩然殺去。


    嚴浩然看著兇神惡煞的平沙寨主臉上平靜無比沒有絲毫的俱意,握緊手中劍心中迴憶著那天樹枝為劍的場景。


    就當醜陋大漢高高躍起,黑粗的狼牙棒向嚴浩然的頭顱砸下時,嚴浩然終於動了,隻見他一劍揮出,一道無形劍意擊向空中大漢。


    隻是一瞬間,半空的平沙寨主仿佛被定格了,隨後身子一分為二地緩緩掉落,那笨重粗大的狼牙棒也是分成兩半,一半掉落在地,一把還被平沙寨主握在手中。


    這時周圍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眾人的表情全部呆滯,嘴巴張得大大的。


    還是平沙寨的一個土匪第一個迴過神,他嚇得尖叫一聲,然後轉身就逃。


    他這一嗓子也驚醒了眾人,土匪紛紛清醒過來,撒丫子開溜,鏢局的人這時也驚醒過來,看著嚴浩然的眼神充滿了震撼和崇敬加上劫後餘生的感激。


    嚴浩然看著這些逃跑的土匪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這些人手上沾滿了血,如果放任他們迴去又會禍亂百姓。


    嚴浩然身形一閃,緊接著劍氣縱橫,土匪的慘叫聲不斷。


    那些逃跑的土匪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用出吃奶的力量逃跑,那些跑在後麵的人邊跑邊哭,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鏢局的人剛開始有些驚訝,但很快在總鏢頭的率領之下也追殺過去。


    與此同時,正在遠逃的謝遠已經停下了腳步,他逃跑時無意間看到了平沙寨主的身體在空中一分為二,他剛開始還以為看錯了,等他看到鏢局的人在追殺平沙寨的潰兵之時他這才不可置信地看著戰場方向。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但他清楚的是鏢局那邊應該已經安全了,所有他停下了腳步觀望了片刻後便原路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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