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死後的第三天,新聞終於炸鍋了。


    薩魯諾幫和蒂利亞幫的火拚導致數十人死亡,現場慘不忍睹。周圍居民都聽到可怕的槍聲響徹整晚,很難想象在這種高度文明的城市仍然有幫派火拚事件。


    餘樹仍躺在病床上,看著新聞裏的報道,似乎也是愁眉不展。


    電視裏,一個高大的男子正站在屏幕前,背後藍色牆壁上寫著白色的大字:“派德拉蒙頓市政廳”


    “我們將不會再縱容任何犯罪事件。那些潛逃的罪犯如果還有一點良知應該立刻向警局自首......我們也將再為派城警察增加兩千警力,采取晝夜巡邏製度。我們將盡我們所能保護市民的安全......“


    畫麵切迴新聞直播間,女記者穿著黃色裝束,一臉溫和。


    “我們看到派城的治安已經成為了市長最頭疼的問題之一,這對今年即將參加市長大選的梅傑斯來說並不是一個好消息。對此,前任派城市長,現任黑國國防科學部部長——餘權在最近也發表了看法。這是在他的弟弟在派城遭受了入室襲擊與非人的折磨之後,他第一次對派城治安問題提出意見。”


    鏡頭再次切換到餘權的家裏,餘權正坐在鏡頭前對著主持人訴說著。


    “對於餘樹在派城的遭遇我表示很惋惜,他現在恢複的很好。我不敢相信派城曾經作為我的家鄉竟然變成了這個模樣,但是市政廳對此處理的方式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們本應該做好工作的,特警本應該出動的,黑勢力管理局應該接手的,但是他們沒有。沒有任何改變,他們隻會把錢花在沒必要的東西上。我對現任市長梅傑斯的手段十分失望......”


    電視強行被關閉,局長帶著譚悅走入屋中。


    餘樹見到他們淺笑一下,打招唿道:“嘿,盤警官?還是譚什麽?謝謝你的禮物,不過我不小心好像弄壞了,下次你放的位置要注意一點,不要放在我的燈罩裏。”


    說著,他從一旁床頭櫃上的燈罩裏拿出了那支錄音筆。譚警官一臉怒氣將其收下。


    局長看著錄音筆,隨後語重心長對餘樹說:“譚警官真的很想幫你,如果你不合作對我們來說很難辦。”


    餘樹聳聳肩:“你想要從我這找線索很麻煩的,不如把資料給我,讓我去查這個案子,畢竟這是我的...”


    局長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講話:“你知道警局的規定的,涉案人員及其家屬一律不允許參加調查。”


    “那按照規矩來我也沒必要配合的對吧?”餘樹兩手一撒,繼續在床上躺倒。


    局長和譚警官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兩人走出病房,在房門外探討起來起來。


    譚警官先開口道:“我是不可能讓他來協助調查案子的。”


    局長愣了愣神:“這是唯一萬全之策,你既能推進你的工作,我也能讓他去解決市長最關心的事情。”


    局長依舊好心勸阻,然而譚警官眼神犀利,語氣放緩,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和一個罪犯合作。”


    局長聽到這先是微微驚訝,但是很快又笑臉相迎地說:“這句話又從哪來?”


    “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你讓他進警察局的,他根本沒有資格。”譚悅沒好氣地說。


    局長尷尬道:“事實就是他現在是我們最好的警員之一。”


    “那又怎麽樣?我會和任何人合作,甚至是實習生,但絕不是他!他根本就不是警察!”


    譚悅將手中的包抱緊,好似有人會偷走似的。


    “就讓他看一眼資料,我不會讓他參與的好嗎?”


    局長點頭笑著,如同一個玩偶一般。譚警官鄙夷的看著他,雖仍有戒心,但是還是放下手中的包。


    緊接著,局長推門走入病房,跟在後麵的譚悅一臉嫌棄的將包丟到餘樹的床上。


    “這是你要的資料,但是你要向我保證,你不會再阻攔譚警官的調查,並且你要去參與調查那個銀行卡盜刷案。”


    餘樹看了眼麵前的包裹,堅決道:“不行。”


    “得了吧,別像個小孩子一樣。”局長耐心地勸解。


    “我要繼續調查那兩個流浪漢的案子。”


    “聽話,這個更有意思。”局長還在哄他,譚警官對這幼稚的對話倍感無語,翻了個白眼。


    餘樹仍不鬆口,局長一臉無奈,坐到餘樹身邊耐心到:“聽著,你幫我解決眼前這個‘幽靈大盜’案,之後你想怎麽辦怎麽辦好嗎?”


    餘樹瞥了一眼他。


    “你保證?”


    “我保證。”局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起身離開了房間。


    在他離開之後,譚警官一臉怨氣坐到病房靠牆的凳子上,拿出錄音筆對餘樹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餘樹慢慢悠悠的打開電視,一臉懶散樣。


    “既然你都同意了那就做唄?死馬當活馬醫吧。”


    麵對餘樹的嘲諷,譚警官也隻能強壓著怒火。


    “那讓我們從你當天的迴憶說起...”


    ......


    幽雅在家休息兩天,她這兩天幾乎每天都是上吐下瀉,她根本不知道怎麽迴事。


    今天的幽雅睡到中午才醒,她昏昏沉沉的托著自己的腦袋出門,身上的睡衣都沒有換,頭發也是一團糟。


    幽雅的樓下有一家小咖啡店,就坐落在公寓大門邊上。裏麵隻有三四個座位,少有人坐,但是奶香與咖啡香光從街上就聞得到。


    幽雅推門走入,迎頭就撞上女店員的歡迎。


    “你的咖啡已經準備好了!和往常一樣的濃縮,配上半勺蜂蜜半勺薑黃一勺香草萃取半杯牛乳,還有最重要的肉桂點綴!”


    幽雅接過女孩遞過來的咖啡,上麵用咖啡粉歪歪斜斜的寫著兩個個字:“加油”


    那女孩長著一頭銀白色的頭發,身材高挑,皮膚雪白,臉上時常帶著微笑,與渾身戾氣的幽雅顯得格格不入。


    幽雅揉了揉自己紅腫發疼的眼睛,沒打招唿端起咖啡就朝著窗前的桌子走去。


    前台女孩追著問道:“昨晚加班了?”


    “有點發燒,謝謝你的咖啡,雪莉。”幽雅謝過雪莉就想要走,可不一會她的頭就又痛了起來,瞬間神情痛苦。


    雪莉見狀有些懵,扶著她說道:“你還好嗎?要不要我拿些冰塊?”


    “沒事的。”幽雅強撐著坐到座位上,抿了一口咖啡這才好受許多。


    看向窗外,她嚐試去想起兩天前發生的事情,但是不知為何她總是想不起來,總有一道陰影擺在她的麵前,阻止她去看到那份記憶。


    “拉爾法並沒有......”


    她清晰地記得阿瑞說了很重要的一句話,這句話能讓她豁然開朗,然而她怎麽想起來。


    “拉爾法並沒有?拉爾法並沒有活著?拉爾法並沒有死?拉爾法並沒有......”


    “誰是拉爾法?”


    一旁的雪莉好奇的問道,幽雅失落的問道:“我剛才說出口了嗎?”


    雪莉聳聳肩無所謂道:“你一直在說那個名字,拉爾法,拉爾法,那是誰?”


    “那是......”幽雅低下頭。“一個極其困難的難題。”


    雪莉笑著說道:“就像我們店長說的,如果太難就簡化它,到最後你會發現它真的沒那麽難。”


    幽雅聽著雪莉的話,心情大好,嘴角也露出笑容,端起咖啡再抿一口。可突然,她覺得她喝不下去了。


    “怎麽......?”


    她嚐試去吞咽物體,可咖啡怎麽也進入不了口中,反而一股血腥味直衝腦門,緊接著鮮血從她的嘴中噴湧而出。


    幽雅顫抖的站起身,本能的捂住嘴,可嘴中已經被血液填滿,還在不斷的朝外滲出。最終,她支撐不住,鮮血如同水柱一般噴射到地麵上。


    雪莉看到這一幕也被嚇呆,急忙問道:“你還好嗎?我需要叫救護車嗎?”


    幽雅吐掉口中的鮮血,定了定神,隻感覺嘴中有什麽鋒利的物品正在劃過她的食道。


    待那東西被她吐出,她捧在手中查看,這才驚訝的發現那竟是一片鋒利的鋼片。


    “你給我的咖啡加了什麽?!”幽雅驚訝而又憤怒。


    雪莉被嚇到語無倫次:“我什麽都沒加,隻是普通的濃縮咖啡,和雪莉無關!”


    “不,不...”幽雅驚慌失措,因為她有感覺到有鐵片正在上湧,一刀一刀劃過她的內髒,軀體,將她的肺泡戳破,將她的肝髒切碎。


    不一會,她堅持不住倒在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大量黑色血液流出,伴隨著更多的鋼片與切下來的身體組織,她的唿吸不再連續。


    咖啡店對麵的街道上,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正麵無表情,看著咖啡店裏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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