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王上,帝上他……”一名身著黑色長袍的女子仰頭望向魔界上方那空蕩蕩的帝位,蛾眉輕蹙,麵露疑惑之色,輕聲呢喃道。


    她那如墨般漆黑的長發隨風輕輕飄動,更襯得她身姿婀娜,麵容姣好。


    然而此刻,她的目光卻緊緊鎖定在那空無一人的高位之上,心中充滿了疑問與不解。


    站在一旁的傅景淮聽到女子的話語,不禁微微皺眉,伸手揉了揉眉心,一臉無奈地歎氣道:“帝上已經不在妖魔兩界了。如今,天羽在妖界主持大局。


    咱們還是和從前一樣組閣議政吧。”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和些許不滿。


    傅景淮心裏暗自嘀咕著,著實想不通為何經曆了這一次轉世後,曾經那位無比勤政的大哥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簡直讓人難以理解!這位大哥就像是個徹底的甩手掌櫃,好不容易完成了大一統,結果轉頭便撒手不管了。


    所有的事務全都丟給他們兄弟二人處理,就算是生產隊裏最任勞任怨的驢子恐怕也不敢被如此使喚啊!


    且說帝瀟本人,此時正悄無聲息地踏入了天界。


    這裏,是他誕生之地,承載著他兒時的迴憶。


    按照他原本的設想,自己的母親應當依然健在。


    雖說日子可能過得並不如意,但好歹頂著一個天帝之妃的名號,即便旁人對其不夠敬重,起碼也不敢輕易造次。


    懷著滿心的期待與忐忑,帝瀟終於來到了年少時居住的地方。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座孤零零的墳墓,周圍雜草叢生,顯得格外淒涼。


    帝瀟呆呆地立在原地,雙目失神,早已失去感情的他,此刻心中卻是罕見的五味雜陳。


    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母親竟然早已離世,這個殘酷的現實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擊中了他的心。


    帝瀟沉默不語,宛如一座雕塑般靜靜地佇立在那裏。


    然而,他那原本挺拔的身軀此刻卻微微顫抖著,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他緊捂著胸口,隻覺一股沉悶之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眼眶漸漸濕潤,但帝瀟卻發現自己竟然無法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他試圖讓淚水肆意流淌,可無論如何努力,那些眼淚就像被禁錮在了眼眶之中,始終不肯落下。


    因為曆經 6500 萬年漫長歲月的洗禮,原本就已七情淡漠,六欲盡失的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甚至即使遭遇巨大的痛苦,他也難以升起一絲完整的感情。


    此時的帝瀟孤身一人坐在那座孤零零的墳墓前,輕柔地撫摸著冰冷的墓碑,口中喃喃自語:“玄玉,把東西給我。”聲音低沉而沙啞,透露出無盡的哀傷與疲憊。


    話音剛落,隻見一道虛幻的身影緩緩浮現於帝瀟身後。


    原來是玄玉,她恭敬地將祭奠亡者所需的物品一一取出,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帝瀟身旁,並輕聲說道:“主人,請您節哀順變。”說完,便默默地退到一旁。


    帝瀟依舊一言不發,隻是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玄玉離開。


    其實,早在前來此地之前,熟知帝無垢品性的他心裏就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盡管如此,在內心深處,他仍然抱有那麽一絲渺茫的期望,期盼著帝無垢能夠念及哪怕一絲舊日情誼。


    畢竟,如果白蕪未曾離世,或許帝瀟還會網開一麵,為帝無垢留下一脈香火。


    然而,白蕪的慘死徹底打破了這最後的幻想,從此之後,他與帝無垢之間隻剩下生死相搏、不死不休的仇恨。


    帝瀟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座墓碑之前,仿佛已經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


    時光悄然流轉,他如同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地持續了約莫三天之久。


    然而,天界之中並無晝夜交替之分,亦不見春夏秋冬的更迭輪迴。


    因此,時間的流逝在這裏顯得極為模糊不清,讓人難以確切感知究竟過去了多久。


    漫長的等待過後,帝瀟終於結束了這場肅穆而又沉重的祭拜儀式。


    隻見他恭恭敬敬地朝著那座孤墳磕下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充滿了無盡的敬意和哀思。


    當他起身準備離去之時,突然間,一陣微弱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你,你是誰?”這道聲音雖然輕柔,但在這片寂靜之中卻格外清晰。帝瀟聞聲轉過頭去,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孩兒。


    她身上穿著一件不太合體的白色衣衫,原本潔白的衣物此刻已沾染了許多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僅如此,女孩兒那張精致的小臉上也布滿了傷痕,看上去令人心疼不已。


    更為奇特的是,這個女孩兒竟然與帝瀟有著幾分莫名的相似之處,無論是眉眼之間的輪廓,還是神情氣質,都宛如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你又是誰?”帝瀟心裏有了一些猜測,不過還是不太敢確定問道,聲音中微微帶有一絲波瀾。


    “喂,你們看到沒,那個小女孩兒長得好像跟主人有點像啊。”隱於虛空之中的帝姬說道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這個女孩兒跟主人就完全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葉顏說道。


    “我,我叫帝夭,你是誰?”帝夭說道。


    帝瀟一聽,心中已是徹底確定,天界隻有帝無垢那一脈敢姓帝,而姓帝身上還能被傷成了這樣的,又於自己長得如此相像,恐怕也就隻有白蕪之子了。


    “你,你別過來,我,我爹可是九霄帝君!”帝夭看見帝瀟有些不對勁,立馬扯著帝無垢的大旗想要唬住帝瀟。


    隻不過帝夭話音剛落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丫頭,乖,叫哥哥!”


    而這一聲哥哥,讓帝夭想起了一段塵封已久的記憶,那是自己母親還在世時,那是母親經常畫的一個少年的畫像,她曾問過那個少年是是誰,這時母親總會溫柔的笑著說,那是她的哥哥帝瀟。


    “你,你是帝瀟!”帝夭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是我!”帝瀟語氣盡可能的輕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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