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上午過去,林清雅的肚子都沒什麽太大的動靜。


    午飯是康媽做的,但送過來的人是陸父。


    他昨晚就迴去了一趟,是被康媽一個電話召喚迴來的。


    這兒媳婦快要生了,他真是一個興奮了得。


    “親家母,清雅怎麽樣了?”陸父一進門就問。


    “還沒動靜呢。”陸母指了指病床上的林清雅,“睡得正香。”


    陸父點點頭,走到床邊,看著林清雅恬靜的睡顏,臉上滿是慈愛。


    “這丫頭,睡得真沉。”


    “可不是,這孩子心大。”陸母笑著附和。


    康媽做的午飯,依舊營養豐富。


    陸父在家裏吃過飯了,帶來的是三個人的份量。


    要開吃時,林母趕緊叫醒了林清雅,誰知這閨女雖然是剛睡醒的,但胃口還不錯。


    不像她跟陸母才吃了點,她足足吃了一碗飯。


    飯後,林清雅跟往常一樣,例行走動消食。


    在病房裏慢慢地踱著步,時不時地看向窗外,冬日的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


    暖洋洋的,很舒服。


    到了下午三點的時候。


    她明顯感覺整個人不太一樣了,一陣陣的墜痛感傳來,越來越強烈。


    她扶著床沿,眉頭緊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護士見她神色異樣,連忙過來詢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肚子疼……”林清雅咬著嘴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護士讓她躺好,拉好遮光簾,熟練地檢查了一下宮口。


    “一指了!”護士語氣裏帶著一絲驚訝,然後立刻喊了其他護士進來。


    “快!準備推出產房!”


    林清雅就躺在了推床上,陸母一邊走一邊安慰,“別害怕,我們都在門口等你。”


    林母也說,“閨女,放輕鬆就是。”


    林清雅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


    推床被推進產房,門緩緩關上,隔絕了裏麵的世界。


    陸母來迴踱步,焦急地等待著。


    一向鎮定的林母,也加入了踱步的隊列。


    陸母一迴頭,就跟她撞在一起。


    “哎喲!”


    “親家母,你沒事吧?”林母關切地問。


    “沒事沒事。”陸母擺擺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解釋說,“我就是有點緊張。”


    她笑了笑,又忍不住問:“親家,你不是說不慌嗎?”


    林母歎了口氣,“這說不慌是假的。這可是我閨女頭一胎,還是雙胞胎,我能不擔心嗎?”


    “不過,在閨女麵前我肯定要表現出不慌。”


    “雖說相信這裏醫生的接生技術……但就是著急啊!”


    陸母深有同感地點頭,“對,就是這個感覺。”


    “行了,你們別轉了,我的頭都快暈了。”陸父坐在椅子上,無奈地開口,“好好的坐椅子上不好啊?”


    兩母親相視一眼,心裏齊齊吐槽:得,跟男人一比,果然還是他們的心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走廊裏不時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一個小時過去了。


    期間,她們看著一個個產婦被護士推出來。


    家屬們立刻圍上去。


    “男孩女孩?”


    “母子平安嗎?”


    那一個個急切的樣子,都絲毫沒注意到產婦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神情。


    陸母心想:一會清雅出來,她要先關心兒媳,畢竟她最辛苦。


    孩子晚點看,又不會怎麽樣。


    此刻,林清雅正躺在產床上,看著旁邊的床位一個個空了出來,就剩下她一個了。


    這沒人還好,她剛才可是看到旁邊生產時,那產婦扭曲的臉,看著都疼。


    一陣強烈的宮縮襲來,林清雅忍不住悶哼一聲。


    “深唿吸,別緊張。”護士在她身邊輕聲指導,“現在宮口開到三指了,再加把勁。”


    “疼……”林清雅咬著下唇,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


    “我知道疼,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護士語氣溫柔卻堅定,“但是你得配合我們,用力,跟著我的指令。”


    “吸氣……”


    “唿氣……”


    “用力……”


    護士一遍遍地重複著,溫和的鼓勵著。


    林清雅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撕裂一般,疼痛一波接著一波,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緊緊抓住床單,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一旁的醫生則是仔細觀察著,聲音裏帶著鼓勵:“加油,看到孩子的頭了!再加把勁,就快了!”


    林清雅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嘶喊。


    產房外,陸母和林母豎起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


    每一次的呻吟都像一根針,紮在她們的心上。


    “怎麽還沒出來啊?”陸母焦急地問。


    “別急,別急。”林母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手心裏全是汗。


    突然,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劃破了產房的寧靜。


    陸母和林母都愣住了。


    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劃破了產房的寧靜。


    緊接著,第二道啼哭聲也響起來了,比第一道更響亮,更清脆。


    兩道啼哭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奇特的二重奏。


    陸母和林母愣住了,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生了,生了!”陸母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陸父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這是生了啊!”


    兩名護士各抱著繈褓中的嬰兒,從產房裏走了出來。


    “恭喜,恭喜!是雙胞胎!”護士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是兩個男孩!”


    陸母激動得幾乎什麽都聽不見,她掃了一眼護士懷裏的孩子,又急切的問。


    “產婦怎麽樣?”


    “好著呢!馬上就推出來!”護士笑著迴答,抱著孩子又進了產房。


    陸母和林母這才迴過神來。


    “對了,剛才護士說的啥?”陸母轉頭問林母。


    “生了雙胞胎?”林母也不太確定,“是男娃還是女娃?”


    剛才她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關心林清雅身上,根本沒聽清護士說了什麽。


    “是兩個男娃!”陸父樂嗬嗬地宣布,語氣裏充滿了自豪。


    他兒媳真是厲害,一下子生了兩個,居然都是男娃!


    陸家三代單傳,這下可好了,一下子添了兩個男丁!


    陸母和林母都愣了一下。


    “兩個都是男娃啊……”陸母喃喃自語,“原本還以為能湊個“好”字。”


    “沒關係的,母子平安就好!”林母笑著說道,心裏也充滿了喜悅。


    雖然沒有女兒,但兩個健康的男娃也是一樣的。


    還是這閨女的肚子爭氣啊,她一連生了兩個閨女,而閨女是一下生了兩個兒子。


    若是林清雅聽到這話,肯定要說,這生男生女是跟男人有關係,憑什麽女人背鍋,可見這林母被荼毒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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