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出來,我有事跟你說!”宋衛娟一迴到家,剛用鑰匙開了門,人還沒進來,聲音就先傳了進去。


    宋衛建剛下班迴家,公文包一放,就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宋母在廚房裏忙活著,聽到女兒咋咋唿唿的聲音,忍不住皺了皺眉:“你這孩子,能不能小聲點?你哥剛下班迴來,你就不能讓他安靜會兒?”


    “媽,我有重要的事情跟哥說!”宋衛娟說著,就衝進了客廳。


    宋衛建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什麽事,這麽大驚小怪的?”


    “哥,林清雅在那批發市場的二樓,居然弄了一個鋪位!”宋衛娟壓低聲音,語氣卻充滿了幸災樂禍。


    宋衛建坐直了身子,表情頗為驚訝,“你說的是真的?她什麽時候弄的?”


    “千真萬確!我今天親眼看到的!她那店裏可熱鬧了,人來人往的,生意好得很!”宋衛娟說道。


    “她想幹什麽?難道想紮根在花城嗎?”宋衛建擰眉,複雜的心思也不知何時飄向了遠處。


    “哥,她不是跟那個京都當兵的,在處對象嗎?怎麽還要紮根在這?”


    宋衛娟繼續煽風點火,“哥,你說,是不是他們已經吹了?我看她這大張旗鼓的,分明要在這闖出一片地,這一看就是衝著你來的,想要跟你破鏡重圓吧?”


    宋衛建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等下被你嫂子聽到,又要鬧騰。”


    他好不容易才舒坦了幾天,難得清靜。


    “哥,你就慫吧,你怕她做什麽?”宋衛娟見哥哥不說話,更加來勁了。


    “她哪次不是雷聲大雨點小,每次吵架就鬧離婚,你看她倒是離呀!”


    宋衛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這婚姻不易,哪能說離就離的?”


    好歹也有兩年的感情,他還是念著的。


    可是,李秀麗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讓他心力交瘁。


    “哥,你之前的幹脆利落哪去了?你跟林清雅離的不是挺幹脆的嗎?”宋衛娟翻了個白眼。


    宋衛建沉默了,腦海裏閃過李秀麗梨花帶雨的臉,又浮現出林清雅決絕轉身的背影。


    如果李秀麗繼續鬧騰,變本加厲的話,他是準備離的。


    但她這幾天表現那麽好,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的,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還跟自己道歉,說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會好好過日子。


    宋衛建歎了口氣,“她跟我在一起兩年了,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我決定再給她一次機會。”


    “哥,你對她就是太縱容了。”宋衛娟恨恨地說。


    在她看來,李秀麗就是個會裝模作樣的狐狸精。


    這時,宋母端著一碗香噴噴的雞湯走了過來,濃鬱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客廳。


    “衛娟說的對。”宋母將雞湯放在茶幾上,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是太縱容她了,任由著她爬到你的頭上去。”


    宋母痛心疾首,“你看看,這打了以後,這幾天不聽話的很嗎?這女人就該這麽整。”


    “媽,你別說了。”宋衛建揉了揉太陽穴,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門“啪嗒”一聲打開了。


    李秀麗拎著一瓶醬油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溫和,“媽,剩下的幾個菜我來炒吧。”


    宋母斜了她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喲,你這幾天咋那麽勤快?你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李秀麗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正常。


    “媽,瞧你說的,我仔細想了想,您在這邊挺不容易的,我得給你分擔一下家務。”


    宋母瞅著她,把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扔,眼中滿是不屑。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


    “別人家娶媳婦都是做牛做馬的,我們家娶媳婦是作威作福的。”宋母尖酸刻薄的話語像一根毒針,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


    李秀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隻能強忍著怒火,幹笑了幾聲,任由著宋母數落。


    畢竟她犯了不可原諒的錯,一切都得忍著。


    晚飯過後,李秀麗一反常態,積極地收拾碗筷,拿到廚房清洗。


    等她碗洗好了,看著家裏的人都沐浴過後,她也接著去沐浴。


    熱水從頭頂淋下,洗去了一身的疲憊,也洗去了她臉上的偽裝。


    沐浴過後,她把今天換下來的髒衣服也給洗了。


    那副勤快的樣子,讓宋家人感歎。


    “這是林清雅附體了吧?”宋母不可置信地看著,在衛生間忙碌的李秀麗,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


    宋衛娟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著某人忙碌的身影,滿臉嘲諷。


    “媽,她這是受了林清雅的刺激,看看我這一招,挺有用的吧?”


    原本想離間兩人的感情,現在倒好,把某些人刺激的勤快了。


    但她總感覺,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跟她哥結婚一年,但在一起有兩年。


    這兩年聽她哥的描述,都沒見過她做什麽家務。


    突然間這麽勤快,這不是太可疑了嗎?


    也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宋母翻了個白眼,語氣裏卻帶著一絲藏不住的得意,“我當婆婆的,就喜歡媳婦兒勤快能幹,任勞任怨,尊重老人,要是早這樣,我還能有啥意見?”


    夜深人靜,李秀麗洗完衣服,並沒有換上平時那套寬鬆的睡衣。


    她從衣櫃深處,翻出一件酒紅色的吊帶睡裙。


    輕薄的絲綢麵料,襯托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然後扭著水蛇腰,走到床邊。


    宋衛建已經累得睡著了,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李秀麗輕輕地掀開被子,鑽進他的懷裏。


    伸出手臂,環住宋衛建的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


    “衛建……”她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聲音嬌媚入骨。


    宋衛建感覺有人在摸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鬧,睡覺。”


    李秀麗不依不饒, 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上畫著圈圈 ,“我們好久沒那個了……”


    剛結婚那會兒,兩人一晚上要來好幾次,到後麵一個星期幾次,到現在一個月才幾次,這才多久……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幽怨。


    宋衛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看著眼前穿著清涼的李秀麗,心裏卻沒有一絲波瀾。


    “你這女人,掙錢不積極,就想著那檔子事。”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快睡,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起早呢。”


    李秀麗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咬著唇,心裏充滿了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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