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月用力地揉著那團柔軟的麵團,額頭上秀發輕輕飄揚。


    她抬起頭看向正在忙碌的侯良,關切地問道:“阿良,你這次迴來之後,今年是否還得趕往漠北啊?”


    侯良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地點了點頭,迴應道:“沒錯,今天應該是還要前往漠北一趟。”


    “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用去了,至少三五個月內是不會動身前往漠北的。”


    他歎了口氣,接著說道,“畢竟這邊又多出許多棘手的麻煩事兒來,必須先將這些麻煩徹底解決掉,我才能放心離開去往漠北。”


    聽到“麻煩”二字,站在一旁的芝玉不禁輕聲念叨起來:“麻煩?”


    隨後她轉過身,一臉疑惑地望向侯良,追問道,“阿良,你究竟又遇到什麽樣的麻煩啦?”


    侯良皺起眉頭,麵露難色,似乎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將事情和盤托出。


    沉默了僅僅片刻功夫,他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


    “半年前那件懸賞之事,想必你們也是有所耳聞的吧。”侯良緩緩開口說道。


    “嗯。”芝月和芝玉兩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表示知曉此事。


    見此情形,侯良這才不緊不慢地繼續講述道:“經過一番調查,最終查出這事乃是由千山城的唐家與落鯨城的海鯨幫相互勾結、聯手所為。”


    “當時事發突然,我尚未做好充分的應對準備,如果隻是單獨麵對他們其中任何一方。”


    “倒也不至於如此被動,可若是兩家一同發難,確實讓我有些難以招架。”


    “於是我就想著,等準備充足一些,實力壯大一些以後,再去報仇。”


    侯良說到此處,突然停住話語,仿佛時間也隨之凝固。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遠方,那深邃的眼眸裏似乎藏著無盡的故事。


    片刻之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那歎息聲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帶著絲絲涼意與無奈。


    “但是此次我在拒北城出關之時,唐家與海鯨幫竟然聯合起來,派遣眾多高手前來攔截追殺於我......”


    侯良的聲音低沉而又凝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什麽!”一旁的芝玉和芝月聽聞此言,頓時花容失色。


    齊聲驚叫道:“阿良你沒事吧?”


    她們滿臉關切之色,急忙向侯良靠近,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憂慮。


    她們也是一時慌亂,要是真有什麽事的話,也不會迴來了。


    侯良卻是一臉淡然,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無妨,隻是一時不慎,手臂上受了些許輕傷罷了。”


    然而,盡管他嘴上說得輕鬆,但誰都能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疲憊與痛楚。


    畢竟,那道刀傷深可見骨,骨頭都被劃了一道淺淺的白印子。


    “反倒是那唐家與海鯨幫的家夥們倒黴,我手下的那些護衛們可不是吃素的。”


    “經過一番激戰,最終將他們團團圍住,來了個一網打盡。”


    侯良的嘴角微微上揚,浮現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這一次,他們兩家損失了整整十個先天氣境的強者以及五個先天元境的高手!”


    侯良輕描淡寫地說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仿佛那些敵人不過是螻蟻般不堪一擊。


    就在這時,芝玉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擔憂。


    她快步跑到侯良身前,急切地說道:“阿良,快讓我看看,傷口到底怎樣了?”


    侯良望著眼前這個心急如焚的妻子,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他微微一笑,順從地脫去外衣,露出了手臂上那處用白布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傷口。


    “哎呀呀,這傷口包得也太難看啦!”芝玉看著眼前傷口被胡亂包紮的模樣,不禁嘟起小嘴抱怨起來。


    “阿良,還是讓我來幫你重新包紮一下吧。”說著,芝玉便湊上前去,準備動手幫忙。


    一開始,芝玉看到那隻包紮了小小一圈的手臂。


    心中並未太過在意,隻覺得應該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擦傷罷了。


    然而,當她小心翼翼地解開包紮的布條後,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一條長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眼前,幾乎快要將阿良的半截手臂給砍斷了!


    刹那間,芝玉的眼睛猛地一酸,淚水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湧而下。


    “阿良哥哥,你這哪裏是什麽輕傷啊?這麽嚴重的傷口,你居然還瞞著我們!”


    芝玉一邊抹著不斷滾落的淚珠,一邊抽抽搭搭地哭訴著。


    此時,正在不遠處揉著麵團的芝月忽然聽到了妹妹的話語以及那傷心欲絕的哭聲。


    心頭頓時一緊,顧不上手中尚未完成的麵團,急匆匆地就朝這邊奔了過來。


    待到她來到近前,看清侯良胳膊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眼淚也如斷線的珍珠般止不住地掉落下來。


    “阿良……”芝月顫抖著嘴唇,僅僅喊出了這兩個字。


    喉嚨便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隻剩下嗚嗚咽咽的哭泣聲迴蕩在空氣中。


    見此情景,侯良趕忙伸出手來,輕輕地拍著姐妹倆的肩膀。


    柔聲安慰道:“別哭別哭,我這不是沒事嘛,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麽的,你們別擔心啦。”


    可是,他越是這樣說,芝玉和芝月的淚水反而流得越發厲害了。


    侯良安慰了好久一會,兩女這才停了下來。


    “阿良,我這就去給你拿刀傷藥包紮傷口!”芝月一臉焦急地說著,然後迅速轉過身,腳步匆匆地朝著屋裏走去。


    然而,還沒等她走幾步,侯良連忙喊道:“不用啦,我自己身上帶著刀傷藥呢。”


    說罷,隻見侯良右手輕輕一揮,一道光芒閃過之後,他便從須彌空間裏取出了幾包刀傷藥來。


    這些刀傷藥可是有著一番來曆,那還是他第一次前往玉藍城時購買的,為的就是給手底下的人準備。


    當時的他怎麽也想不到,如今他自己竟能派上如此大的用場。


    緊接著,在芝玉和芝月姐妹倆小心翼翼、輕手輕腳的操作之下,她們成功地幫侯良換下了舊藥,並敷上了新藥。


    整個過程中,兩人都全神貫注,生怕弄疼了侯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


    盡管侯良身上有傷,但當他伸手拿起碗準備吃飯時,倒也還算順利,並沒有太大的阻礙。


    隻是偶爾手臂的動作幅度稍大一點,就會牽扯到傷口,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


    不過對於這樣的狀況,侯良已經習以為常了。


    畢竟自從從漠北歸來後的這半個月以來,他每天都是這樣度過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芝玉看到侯良有些吃力的樣子,趕忙溫柔地說道:“阿良,你別動,讓我來喂你吃飯吧。”


    話音未落,芝玉已經伸手拿起了原本放置在侯良麵前桌上的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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