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


    自李世民登基後,秦瓊就稱病在家,從未上過朝!


    若說大唐天下是誰打下來的!


    李世民、李孝恭。


    兩人分別而立!


    李世民重用秦瓊披荊斬棘!


    李孝恭依靠李靖橫掃戰役!


    秦瓊,武德三年,加封上柱國,武德四年封翼國公!


    李靖,武德四年,加封上柱國,武德四年封永康縣公。


    一個國公,一個縣公就可以看出差距!


    並且……


    李靖比秦瓊大了十幾歲!


    隨著秦瓊抱病不出,李靖百戰百勝,才有了李靖現在無與倫比的威望!


    在早年。


    秦瓊在軍中的威望是勝過李靖的!


    “臣參見陛下!”


    秦瓊對著李世民躬身。


    “叔寶今日怎麽來朝堂了?”李世民麵上帶著笑容。


    心中卻開始沉重起來。


    他清楚,是老魏背後的能量開始發威了……


    “迴陛下!”


    秦瓊十分耿直的迴道:“當初臣沒有保下單二哥,常年活在悔恨之中!”


    “今日玄成有難,臣哪怕拚了命也要保下他唯一的孩子!”


    嘩。


    好霸道的秦瓊。


    上來就敢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


    李世民的麵色頓時就陰沉了下去。


    但秦瓊戰功顯赫,遠離朝堂,李世民也不會真拿他怎麽樣……


    “李靖。”


    話落,秦瓊便轉身看向李靖:“作為一個元帥,不覺得以一個小孩子來換取勝利很卑鄙嗎?”


    李靖偷偷看了李世民一眼。


    他怕引起李世民的忌憚,所以極少在朝堂上發言!


    而這一次是秦瓊!


    跟他吵,可能李世民還巴不得見到這一幕。


    將帥不和,有利於帝王平衡。


    果然,李世民端坐在龍椅上沒有任何反應。


    “為帥者,要以大局為重!”


    李靖收起小覷之心:“滅殺一個魏叔玉,就能換取大唐安寧,是極其劃算的事!”


    群臣點點頭。


    盡皆覺得李靖說的有理。


    “執兵者,當有橫掃千軍之勢!”


    秦瓊當即反駁道:“犧牲一個無辜的孩子,如何成就百戰之師?”


    “戰爭無情,又怎可被常規束縛。”


    李靖再次闡述自己的觀點:“須以最小的代價博取最大的利益!”


    “理是不錯!”


    秦瓊點了點頭:“但以老弱婦孺換取勝利,民意何在?軍魂何在?”


    “失了這一切,鐵甲雄獅也遲早分崩離析!”


    尼瑪。


    所有人傻眼。


    不是朝會嗎?


    不是要弄魏征嗎?


    你倆擱朝堂上幹嘛呢?


    要討論怎麽帶兵迴家討論去行不行?


    別影響我們彈劾老魏。


    “重軍規、樹威信!”


    李靖踏出一步,須髯皆動:“禦下乃將領第一硬性要求。”


    “倒行逆施,將帥離心……”


    秦瓊亦是不甘示弱的頂上前:“此乃軍心渙散的征兆。”


    “錯!”


    李靖厲喝一聲:“滅殺一個小孩,避免戰爭,保全將士,方為上上之策!”


    秦瓊一滯。


    這也是秦瓊跟李靖的差距。


    李靖掌軍,為了勝利可以摒棄某些原則。


    而秦瓊講義氣,注定了他的發展。


    李靖是全能的帥才。


    秦瓊勇猛無雙,卻是將才大於帥才。


    但也正是因為他這種性格,在軍中的威望長久不下!


    “叔寶。”


    李靖捋著胡須,笑意盈盈的問道:“可還有話說?”


    能在軍論一道勝過秦瓊一籌,他亦是有一種成就感。


    “哼!”


    秦瓊冷哼一聲。


    咱在軍論一道,可能比不過你。


    但這裏又不是戰場……


    “李靖!”


    魏征當即踏出一步:“亂世用重典無可厚非。”


    “現在大唐威壓四海,乃是強國之邦!”


    “以犧牲婦孺弱小為代價,有損大唐之國威!”


    李靖眉頭一皺。


    論軍他自認朝堂無敵手,論政就不咋滴了。


    至於論噴……


    李靖性格內向、不善言辭,就是個戰五渣。


    “魏征,我不跟你辯。”


    李靖凝重中帶著戒備:“你兒子是妖星,滅殺妖星就是為了給百姓一個交代!”


    對啊。


    群臣齊齊迴過神。


    聽軍論都差點跑題了……


    “敢問吾兒妖在哪裏?”


    魏征深邃的瞳孔掃視一眼群臣:“僅僅因為民間的謠言嗎?”


    “魏叔玉損壞太極殿。”


    李靖指著地麵說道:“你自己看看,那坑才剛補齊沒幾天!”


    然而對此,魏征隻是報以冷笑。


    “一個坑能證明什麽?”


    呃……


    李靖一愣。


    一個坑好像真證明不了什麽。


    力氣大點怎麽了?


    爭論這個問題,沒有意義,反之可能會被魏征噴……


    然而你不說話,魏征就會閉嘴了?


    “李靖,你剛剛在朝堂上跟叔寶大談軍論。”


    “吾不才,對兵法也稍有涉及,敢問幾句……”


    “謀定而後動是為何?”


    “知己知彼又是為何?”


    李靖愣了愣。


    他是不善言辭,但卻極為聰穎。


    大概猜到魏征要說什麽了。


    “謠言四起,很明顯有人在惡意推動、詆毀吾兒……”


    “你可探查過謠言的起因在哪?”


    “你如何敢肯定吾兒就是妖星?”


    “你所說一切的又根據在哪裏?”


    李靖沉默。


    查個屁的查。


    流言四起,李世民都對你老魏家不滿了。


    再加上長孫無忌的書信請求。


    他原以為會是群起而攻之的局麵,隻要附和幾句就好了。


    誰曾想會被魏征逮住……


    “怎麽不說話?”


    “是吾兒年齡小,不配你認真對待嗎?”


    “還是吾兒官階低,你這個右仆射想殺就殺?”


    咚咚咚……


    魏征一步步走向李靖。


    對方雖是武將之首,魏征卻沒有絲毫懼怕。


    “軍論倒是說的頭頭是道,辦起事來卻一點嚴謹都沒有……”


    “吾兒不才、官職不高!”


    “但也是朝廷命官……”


    “你拿一個無憑無據的謠言,就敢搬到朝堂上來說危言聳聽、誣陷臣子。”


    “更是在朝堂上宣揚神鬼言論,妖言惑眾!”


    “李靖,你該當何罪?”


    群臣噤聲。


    老魏又開噴了。


    算了,先犧牲李靖吧……


    “魏征!”


    李靖咬牙切齒。


    由於不善言辭,他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但你憋不出個屁,老魏可不會客氣。


    “怎麽?吾說的有問題?”


    “堂堂尚書右仆射,都花甲之年了,還在朝堂上揪著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不放……”


    “是顯的你很能耐?”


    “還是說你老了,好久沒打仗了,想要欺負欺負小孩漲漲威風?”


    “欺負小屁孩的大元帥,真是有夠威風的。”


    魏征劈裏啪啦的嘲諷輸出。


    聽的所有人頭皮發麻。


    這一頓噴下來,天王老子也擋不住啊……


    李靖一口氣鬱結。


    他自認為自己的心性已經達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


    但在魏征的怒噴之下,那心頭火是噌噌的上漲。


    心如止水?


    水個屁啊!


    熊熊烈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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