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肯定是沒有震天雷了!”


    攻城隊伍瞬間情緒高漲起來。


    “兄弟們給我上,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隻要攻下杭州城,大家都是功臣!”


    閻將軍的情緒不比鄭遼的差多少。


    聽到震天雷的聲音停止,他也同樣的激動。


    盾陣裏的士兵甚至有人偷偷打開盾牌,抬頭往城牆上看。


    隻見上麵不僅沒有再往下扔震天雷,甚至連弓箭都停止了。


    隻是當他想往盾陣裏縮迴去時,突然發現上麵扔下一個比石頭還巨大的東西來。


    他下意識的趕緊大叫著拉迴盾牌,心裏想著完了,這麽大的東西砸下來,人肯定會被砸扁的。


    可等了半天,似乎隻感覺到有東西輕輕的落到盾牌上,並沒有砸下來的感覺。


    被嚇到的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大叫的士兵也是一臉的疑惑。


    “你找死呀!快看看那幫人扔下來的是什麽東西!”


    盾陣裏的小隊長狠狠的踹了他屁股一腳。


    士兵趕緊挪開盾陣,才發現盾陣上輕飄飄的滾下來一個東西。


    他定睛一看。


    “咦……”


    “這好像是棉被!”


    眾人也定定的看著地上。


    發現上麵滾下來的,確實隻是一床裹得很嚴實的棉被。


    閻將軍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城牆上扔下來的東西。


    他見震天雷的聲音沒有了,非常果斷的帶著人往前衝鋒。


    不管對方還有沒有震天雷,這都是千載難逢的攻城機會。


    攻城車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


    幾十步的距離。


    隻要沒有了上方的壓力,他們立刻就能衝到城門下。


    等他們聽到身後慘嚎的聲音時,才意識到不對勁。


    棉被包著的火藥,近的地方沒有被風吹開,掉下來的時候眾人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但遠處卻不一樣。


    投石機將棉被拋到空中,距離遠了就會散開。


    此時火藥已經將棉絮全部點燃,碰到人後的溫度極高,而且會從他們的衣領裏落進去。


    就算是趟在地上滾也無法將其熄滅。


    最重要的是重騎兵身上的甲胄,一旦進了火藥,他們隻能及時脫下盔甲。


    但這個過程也是極其痛苦的。


    一時間,本來保護他們的神兵利器卻變成了他們不能快速擺脫的噩夢。


    戰馬被灼燒得到處亂跑嘶鳴,士兵們一邊忙著丟盔棄甲,一邊疼得滿地打滾。


    整個戰場仿佛成了人間煉獄。


    到處是慘叫聲和將領們大喊著滅火的聲音。


    相比之下,已經到城門下的士兵反而沒有遭受這樣煎熬的痛苦。


    但他們同樣不好受,一捆捆的棉絮燃燒以後,整個戰場煙霧彌漫,用土掩的方法也不管用。


    他們隻能拚命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鼻子,根本不能寸進半步。


    閻將軍一看身後的情況,心一下子就涼了大半截。


    “兄弟們,趕緊攻城,咱們沒有退路了。”


    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隻能孤注一擲了。


    鄭遼也是目眥盡裂看著近在咫尺的城門,奮力的推著攻城車往前進。


    他是鄭家的人,死也要死在進攻的路上。


    “扔震天雷!”


    見城樓下的重騎忙著卸甲,蕭七月麵無表情的吩咐道。


    城樓上的守軍看著下麵慘烈的狀況,就算知道他們是敵人,心裏也難免生出些不忍來。


    可他們知道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聽到蕭七月的吩咐後,趕緊點著手裏的震天雷就往下扔。


    “轟轟轟”的聲音再次在戰場上響起。


    沒有了重甲的保護,下麵的傷亡一下呈幾何倍數增長起來。


    當鄭遼等人好不容易將攻城車推到城門時,才發現身後已經沒人了。


    而推著攻城車的那些人也是一樣,死的死,脫力的脫力,根本無法組織人撞城門。


    留給他們的,隻有漸漸燃燒的木質攻城車。


    “真是不甘心呀!”


    鄭遼抬頭看向城樓上的人,那個不久前在城樓下指揮著眾人攻打他們的人,此時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轟轟轟……”


    幾個震天雷扔到了攻城車上,本來就已經燃燒得搖搖欲墜的攻城車一下子被炸得支離破碎。


    與它們一起支離破碎的,還有兩個心懷幻想的人。


    “將軍,怎麽辦?閻將軍他們好像沒出來!”


    鄭康平的一個親兵看著滿是硝煙的城樓下,有些不忍的說道。


    “哎……”


    鄭康平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無奈的看向了他的父親,那個臉色同樣難看的鄭家族長。


    沒過一會兒,鄭家前哨的帳篷裏便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與此同時,北漠的軍隊默默的撤了出去。


    他們本來就不擅長攻城。


    更不願意拿人命來幫別人填路。


    此次他們損失的,唯有那些重騎的盔甲。


    鄭家見北漠已經撤軍,隻能整軍往迴退。


    蕭七月連城門都沒開,更別說派人出去追擊了。


    他們這次隻是摧毀了鄭家攻城的隊伍。


    但於兵力方麵來說,他們現在仍然是弱於對方很多的。


    況且真在外麵打起來。誰家的戰力更強還說不一定呢。


    鄭家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鄭族長哪怕是砸了東西,心裏還是沒有絕望。


    攻城的武器丟了,他可以迴去再造,隻要兵還在,鄭家就依然強大。


    隻是和北漠人的交易,怕是要吃一些虧。


    他們根本不知道,家裏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他們。


    “相公,你說朱子厚那邊來得及攻下官鹽縣嗎?”


    城樓上,看著已經收兵的鄭家軍,大丫有些擔心的問道。


    蕭七月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朱子厚的能力他知道,但官鹽縣的情況是什麽樣子,他的記憶隻停留在當初鬧鹽場時。


    想來鄭家迴去之後,一定會將縣城打造得固若金湯。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此次鄭家軍來的這些人中,大部分是官鹽縣那邊來的。


    “早知道當初我和凝霜妹妹就讓人把那個縣城給占了。”


    大丫發著牢騷道。


    凝霜在一旁輕輕搖頭。


    當時她們可是為了支援蕭七月,才將那麽多人帶到杭州城來的。


    如果讓人守住官鹽縣,那蕭七月的兵也不能奇襲了。


    得到一座杭州城和得到一座官鹽縣來說,顯然是前者更具有吸引力。


    不過此時她也將目光看向了官鹽縣的地方。


    如果那裏拿不下來,江南同樣不能算真正的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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