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有人覬覦身上的靈石,李飛魚和重光單獨出了玄陰堂,沒讓大先生相送。


    從後堂秘室出來,李飛魚和重光又恢複了若無其事狀的樣子,在店內閑逛,過了半天,似乎沒什麽收獲,就緩緩走了出去。


    大先生也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閉著眼躺在椅子上,兩個童子站在旁邊,等到李飛魚走出了玄陰堂,一個夥計走進店裏,俯身下去,在老頭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老頭子緩緩睜開雙眼,淡淡地道:“不必理會,由他去。他不過是一個有些識別草藥本事小人物,被人暗算,算他倒黴,和我們玄陰堂沒關係,難道每個來我們這裏交易的人,出了門,我們還要保護他不成。”


    走出玄陰堂的李飛魚和重光,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裏,街角處一個人影一閃,也混入了人流。這裏人流攢動,很難察覺,這人跟了兩人一程,在路邊停下,和另外一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人抬頭望去,雙手插兜,隨著人流繼續前進。


    李飛魚和重光迴到小院時,趙明月已經躺在家裏唯一的竹椅上,手裏搖著一把扇子,見到兩人迴來,趙明月趕緊起身,笑著迎上道:“趙某掐指一算,今天必定大賺特賺。”


    李飛魚笑著道:“請趙老仙師再算一下我們今天賺了多少?”


    趙明月裝模作樣的快速掐動手指,突然表情誇張地道:“這麽多,你們已經驚動了趙公明他老人家,他不讓我泄露天機,所以,我雖然算到了,可惜,我不能說。”


    重光這時向著趙明月伸出了兩個指頭,趙明月驚喜地道:“不錯,不錯,兩顆靈石,這半個月的吃喝不錯了!”


    重光微笑著,搖搖頭,趙明月吃驚地看著重光道:“難道是踩到一攤特大的狗狗排泄物,是二十塊靈石?”


    重光再次搖搖頭,趙明月鄙視地看著重光道:“重光老弟,若是你們賺到兩百顆靈石,今天我叫太陽從西邊落下去!”


    重光道:“若是賺到二百靈石,你叫我三聲爺爺如何?”


    趙明月聽到這話,狐疑地看著李飛魚,李飛魚含笑不語,趙明月搖搖頭道:“這樣俗氣的賭約,老子怎麽會玩?”


    隨後,趙明月似乎有所察覺,嘴角掛起一絲笑意,說:“隻要是有腥味,總能招來小貓小狗的。”


    重光聽到趙明月的話裏有話,不由向門口看去,外邊空無一人。李飛魚神識掃過,見到一個青衣男人已經快出了巷子,步子十分輕靈。從背景看去,是個陌生男子。


    重光緩緩走到院外,又縮迴身子,低聲道:“哪裏有人?”


    趙明月道:“你們若是賺了二十靈石,我們三人勉強還能清淨,若是二百靈石,恐怕就不妥了!重光兄弟,明天最好搞點趁手的家夥,以防萬一。”


    重光慎重地點點頭。


    趙明月突然猥瑣地笑笑,道:“當然,我還有一個辦法最保險。”


    重光道:“什麽辦法?”李飛魚也看著趙明月,看看他能想出什麽高招。


    趙明月道:“東山城裏花錢的地方多的是,比如逍遙坊,醉仙樓,我們現在就去把這些靈石全部花掉,一個不留,這樣別人也就找不上我們了。”


    重光和李飛魚都白了趙明月一眼。


    事情既然到此,三人自然不能束手待斃。


    第二天,趙明月沒有手持那個仙人指路的招牌,到外麵招搖撞騙,而陪著李飛魚和重光,一起拐進了一條有些陰暗的巷子。


    重光對這裏顯然很熟絡,混跡江湖,他往昔最喜歡的就是到這種地方落腳,東山城裏也不例外。


    順著那條小巷,彎彎曲曲走了很遠,直到這條巷子深處,重光在一間雜貨鋪子房前停了下來,一扇黑乎乎的樹漆門開著,從裏麵飄出一縷淡淡的煙草氣息,裏麵似乎有個人影,重光在木門上敲擊了一下,在門口皺眉站了片刻,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進來,門沒關。”


    一走進門裏,房子裏幽暗的光線,頓時籠罩了三人的目光,潮濕的空氣彌漫在不大的空間裏,其中夾雜濃重的煙草氣味,叫人感到很不舒服。


    李飛魚皺起眉頭,眼睛迅速適應了房裏的陰暗,狹小的房內隨意地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麵放著些刀劍兵器等物,一些奇形怪狀的家夥式也躺在武器中,一個光頭老頭子,躺在一把破舊竹椅上,半睜著一隻眼打量著三人。


    重光走了過去,笑道:“做生意了,燕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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