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陳三秋就要逃走,突然,遠處的那座二層酒樓裏,一道青色人影閃動,轉瞬就到陳三秋眼前,。


    那青衣青年嘴角揚起,目光裏帶著俯瞰螻蟻的鄙夷之色。一把雪亮的長劍刺向陳三秋的麵門,陳三秋竟然無法躲開。


    眼看劍尖要洞穿陳三秋的腦殼,那青衣青年動作突然變得十分緩慢,好像青衣青年手臂負上了沉重的物品,使得他無法流暢的刺出自己的長劍。


    在青衣青年眼中,手中的長劍和陳三秋的距離被無限的放大,自己的長劍前進一分,空間就拉長一分,青衣青年臉色大駭,這種情況他從來沒有遭遇過。


    陳三秋身子騰空,突然見到遠處一人手持長劍破空而至,轉瞬間,那把雪亮長劍刺向自己的頭顱,竟然來不及躲避。


    可這把長劍快要插入自己腦袋時,突然速度意外地慢了下來。


    接著,三粒去皮的花生米,不按常理的繞過自己,旋轉著弧度向青衣青年打去,其中兩顆打在青衣青年的雙眼上,剩下一顆打在青衣青年的額頭上。


    三聲奇怪的響聲傳出,三個血洞出現青衣青年的臉上。青衣青年慘叫著跌落在地上。


    趙明月指著跌落在地上的青衣青年,小聲點評道:“不咋地,不咋的,陳大俠都沒出手,那個會飛的鳥人就掉下來了,沒有意思啊!不如剛才混戰好看啊!空架子。”


    李飛魚早已經散開了神識,青衣青年被三粒花生擊中,他看的清清楚楚,隻是那三顆去了皮的花生,從哪裏飛來的,以李飛魚的神識都沒有看出來。


    陳三秋落下身子,並沒有去看那個在地上慘嚎的青年,他在找那個兩次搭救自己的高人,環顧四周,哪裏有高人的影子。陳三秋隻好抱拳當胸道:“謝謝前輩兩次出手相救,請前輩現身相見,”沒人迴應。


    寒江孤影四人目露駭然顏色,那個倒在地上哀嚎的年輕人,他們都知道,是一位山上修行者,據說隻有煉氣一層的修為,可即使這樣,殺他們這樣的人,也就像碾死一個螞蟻般,陛下見到此人都是點頭哈腰。剛才,老四在眾人的掩護下,驟下殺手,竟然被陳三秋躲過了,看來也是有高人相助,甚至在酒鋪的大肚漢子,也可能是被人揭穿的。


    寒江孤影四人也向四下打量,企圖找出這位高人,防止對方突下殺手。


    周圍經過剛才的打鬥,現在變得安靜的很,一切都是靜悄悄。


    四人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互相看看,在寒江孤影的率領下,成弧形向後退去,老四跟在旁邊。當退到五丈之外,幾人不約而同,縱身沿著街道向東飛奔而去。


    空蕩蕩的街道上,隻有青衣青年在地上哀嚎。


    這時,他恨恨地道:“你好,你很好!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師傅一定會找你報仇,我金光宗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飛魚聽到金光宗三個字,平靜的眼裏露出駭然神色,一雙拳頭緊緊地握著。


    趙明月道:“這人是不是傻子,都變成這樣了還耍橫,怪不得,從天上被陳大俠打下來。”


    陳三秋見到沒人搭理自己,聽到地上的青年不停地說傻話,什麽要把暗算他的人如何如何的。一雙濃眉皺到一起,他上前一腳,踏在對方的胸膛上,道:“小子要報仇就找我,和其他人無關,記住我叫陳三秋,我等著你。”


    地上的青年忍住痛,哈哈大笑道:“就你,怕是不配。”


    陳三秋冷笑一聲,腳一力,頓時踩塌了對方的胸膛。


    這時,地上的青衣青年手裏一道白光閃爍,已經捏碎了一張傳訊符籙。隻是作為一個俗世的絕代武林高手,陳三秋一點沒有發覺。


    陳三秋收迴腳道:“我不殺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等你傷好了再來找我,記住了!我叫陳三秋。”


    青衣青年咬著牙,一言不發。


    陳三秋向著周圍抱拳一禮,毫不猶豫向西而去,正是去石壕國的方向。


    突然,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隻見李飛魚瘸著腿走出來,衝著陳三秋道:“陳大俠,你這是要去石壕國嗎?”


    陳三秋道:“小兄弟你也要阻我前往石壕國嗎?”


    李飛魚急忙道:“陳大俠誤會了,我是怕你現在去往石壕國有麻煩。”


    陳三秋哈哈大笑道:“自從接了這件事情,我就沒想著躲開麻煩,麻煩要來便來。”


    李飛魚往身上摸了摸,什麽也沒有,隻好歎息道:“能不去嗎?這次麻煩太大了!”


    陳三秋驚奇地道:“小兄弟可是知道什麽?”


    李飛魚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是希望這世上多一個陳大俠,而不是少一個陳大俠。”


    陳三秋道:“小兄弟,他日若有緣,一定和你痛飲一杯。”


    陳三秋笑著和李飛魚告辭,李飛魚望著陳三秋走在長街上,那粗豪的漢子,高大魁梧,腰間挎著鐵劍,自信地挺胸而去,破舊的衣衫,在晚春午後的風裏,隨風飄揚,一時間,李飛魚覺得男子漢原來這樣才最有魅力。


    可越是這樣,李飛魚越覺得難過,因為,剛才那個金光宗的年輕修士捏碎傳送符籙,李飛魚看地清清楚楚。


    地上那位金光宗的修士站起來,搖搖晃晃,如同喝醉酒般走了。


    周圍原來圍觀的人散去,躲在暗處的人才都聚攏過來,大家看著陳三秋遠去的背影,幾個大姑娘,小媳婦忍不住癡癡地看著陳三秋的背影,心裏哀怨起來,沒結婚的恨不得追上去,結過婚的,心裏開始嫌棄自家男人。


    趙明月不知何時站在李飛魚背後,他拍拍李飛魚的肩膀,嘴裏嘖嘖道:“陳大俠這就走了,多麽可惜,早知道我就請他喝杯酒了。”


    李飛魚轉過頭來,道:“我記得你剛才吃的是花生吧?”


    趙明道:“是啊!窮!就撿了十幾個銅板,還被你禍害了一點。”


    李飛魚道:“剛才救陳大俠的是幾粒花生米。”


    趙明月道:“不是那個鳥人飛著飛著沒力氣了,從天上掉下了嗎?”


    李飛魚道:“是幾粒花生米把那個修士打下了。”


    張明月驚訝地道:“這人彈弓技術真過硬啊!”


    李飛魚沒有接話,他的心情很不好,那位陳三秋大俠接下可是麵臨著天大的危險。


    張明月顯然已經吃飽喝好了,帶著李飛魚漫無目的閑逛。不時精神抖擻地搖晃著手裏仙人指路的招牌,搖頭晃腦地賣力招唿生意:“算卦了,算卦了,包算包靈。”


    大街上的人看著趙明月一身破舊的衣服,誰會相信他是一個算卦靈驗的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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