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譲跑了之後,震威鏢局的人略微驚訝,不過也不會多糾結。反正那是譚老板的人,他們愛幹嘛幹嘛去,東西沒丟了就行。


    倒是譚前洲在馬車裏有些著急,不斷嘮嘮叨叨,擔心少了薑譲會出什麽問題。眉千笑好生勸慰才勸得他安心。


    在荒山野嶺裏頭穿梭,總歸是有些不太平。


    往後又遇到幾撥山賊土匪,有的看到震威鏢局的旗幟扭頭就跑,有的出來打個照麵才發現是震威鏢局押的鏢才藍忙逃。不得不說有震威鏢局的人在,確實省了許多煩心事。


    花了大半天時間,他們的商隊終於從山澗中走出迴到大道之上,譚前洲這才鬆了口氣,直唿這次請來震威鏢局的鏢頭鏢師真是太值了!在荒山中遇到上百土賊包圍,任哪位商賈都會膽戰心驚,能有驚無險地度過便是萬幸!


    在大道上走沒多遠,天色便暗了下來,齊德勝帶他們找了一家寬敞舒服的客棧住下。


    鏢師們入了客棧馬上熟練地把馬匹帶去馬廄、在後院停放運貨和載人的馬車,無需齊德勝多廢話。


    齊德勝來到近前朝譚前洲等人道:“雖然走小路多了幾分危險性,但這趟船幫我們節省了不少路,約莫明天再行一天我們便能到達江東處州交界,再行大半天就能到達你們預定的茶商會舉辦地附近的客棧。茶商會是由江東吳王舉辦的盛事,到時自然會有公門之人保障各位茶商的安危,不會再有遇到劫匪的可能性,譚老板可放心。”


    “當然當然,感謝震威鏢局和齊鏢頭等鏢師相助,我再次感謝……”


    “我隻是做了分內事,譚老板多禮了。今日白天遇到山賊應該嚇著了吧,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繼續上路。”


    兩人客套完,譚前洲便帶著眉千笑迴房裏了。


    眉千笑迴到房間第一件事情就是問結賬的事:“到了處州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吧?到時記得結賬,我們拱衛司打開大門做生意的,不支持賒賬,譚老板。”


    這事就是要趁薑譲不在的時候挑明說好,免得那家夥又搗亂。萬一他拍著胸口說句“哪能收你的錢!”,眉千笑怕自己控製不住自己把他皮給剝下來。


    “誒,這……這盜帥不還沒解決嗎!怎麽到了那邊就算完成任務了呢?”譚前洲連忙道。


    “老板,我們接的任務隻是護送你和貨物到目的地啊,盜帥隻不過是我們保護您的貨物時一個重要防範人物而已,和任務目的無關。”眉千笑攤了攤手道。


    “啊?”


    “啊什麽啊?否則人家盜帥一直不來,我們還得保你到老啊?”


    譚前洲聽了也覺得是理,隻好轉而說:“那能不能請你們保護我的貨品直到茶商會結束?價錢好說!”


    “哎呀,譚老板你真是……說這些不就顯得生分了嗎!到了處州結清賬後我們再談後續任務!你算老客戶了,我肯定給你打個九九折!”


    “老客戶才九九折嗎……”譚前洲抹了抹腦門子的虛汗,怎麽感覺這位錦衣衛不像錦衣衛,更像宰客的黑商呢?


    這頭和譚前洲聊沒半會,那頭薑譲騎著馬趕迴來了。他還沒進入客棧,眉千笑便匆匆趕出去後院迎接。


    沿路客棧不多,而且行腳路過的商隊不少,薑譲沿路問問就能找過來匯合。


    薑譲入了後院,看到熟悉的震威鏢局的弟兄守著放在一角蓋上旗幟的大木箱,頓時就明白自己沒找錯地兒,飛快將馬帶入馬廄,剛安置好馬匹一迴頭就看到眉千笑迎麵擁來。


    “譲哥,你可迴來了!就這麽大半天沒見著你就怪想你的!沒事就好,我非常擔心你啊兄弟!”


    眉千笑過來就是一個大擁抱,把薑譲抱得一個結結實實。


    薑譲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漢子,被眉千笑牽掛的情誼給感動到了,反手也是一記熊抱:“我沒事!怎樣,你們這邊也沒出什麽差錯……臥槽,你做什麽!!”


    薑譲話沒說完,隻感覺眉千笑摟住自己的腰間的雙手突然傳來一陣大力,正好扣住自己上身和下身的力量中樞位置,壓住自己狠狠往後一摔,兩人一起摔進了馬廄之中。兩個人體重都不輕,發出一聲砰然倒地的響聲,引得後院另一頭看守貨物的震威鏢局鏢師都把視線看向這頭。


    “我去,那兩人不是譚老板的妹婿和護衛嗎?搞什麽那麽大動靜?”“齊鏢頭不說了嗎,譚老板的妹妹綠雲蓋頂了,這兩人有龍陽癖。他們這小別勝新婚還真是牛掰,直接在馬廄那邊就幹柴烈火了啊!”“哇塞,就算是龍陽癖,我也沒想到那妹婿那麽饑渴、那麽粗猛!他不應該是受嗎!”


    “哼,束手就擒吧,盜帥!”眉千笑騎坐在薑譲身上,用膝蓋壓住薑譲的手臂,雙手使勁扯他的臉,搓他五官,“故意引來一群山賊把薑譲騙出去,然後再裝成他的樣子迴來方便你行事,你以為哥看不穿你的奸計?哥什麽人,反易容能力賊強!媽蛋,你這人皮麵罩還他喵挺黏糊的啊,這樣都扯不下來……但是哥知道用口水搓就能搓掉!哥居然知道《易容術》粘合劑的弱點,想不到吧!接我這招‘口若懸河’!啊啐!”


    眼看眉千笑就要往他臉上吐口水,薑譲慌得連內力都用上了,雙手掙脫眉千笑的膝蓋,反手就是一記虎掌,差點沒把他屎給打出來。


    “我是薑譲,真正的薑譲!”薑譲起身拍了拍背上的灰塵和稻草,走過去揪住眉千笑的衣領,“你吃錯藥了?”


    “我就說嘛,那妹婿穿得跟個春聯似得,必須是受啊!你看,果不其然就就被反攻了!哎喲,這就反騎上去了,辣眼睛啊!”“我的天,光天化日之下,兩個大男人在馬廄之中翻雲覆雨塵土飛揚,成何體統!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那兩鏢師嘴上吐槽,眼睛卻是眨都不眨看向馬廄那頭,生怕錯過什麽精彩畫麵,連齊德勝走到後頭都不知道。


    齊德勝狠狠拍他們的腦袋一記:“你們在這看啥看得那麽聚精會神?一會貨被偷走都不知道!”


    “不,齊鏢頭,你看那邊……妹婿和護衛搞上了!我們在觀察情況!”其中一個鏢師低聲解釋道。


    齊德勝一聽,那雙牛眼圓睜,整個張飛見到鬼一樣的表情,連忙也湊著頭往那邊看去。


    “你是真的?我怎麽就不信呢!”眉千笑掙紮地從地上要起來,雙手撐地,雙手碰到那柔中帶韌韌中帶糯的手感讓他馬上明白自己摁到屎了,當下呆滯了一秒,抬手就往薑譲身上抹去,“我檢查一下……嗯,這胸肌好像又挺有說服力的……再讓我搓一搓,可信度會持續增長,說不定真信你是薑譲……”


    “你他喵這哪是檢查,分明隻是在拿我衣服擦手啊!你擦的這什麽玩意,臭烘烘的,莫不是屎吧!”


    “吒!你果然不是真的薑譲,薑譲絕對看不出這是屎!吃俺老眉黃金右手!”


    “你當我是智障啊,連屎都看不出!”


    “哎呀呀……這……哎呀呀呀……”齊德勝剛一看就看到兩人糾纏到一塊那麽刺激香豔的畫麵,頓時就把臉皺成苦瓜皮,大喊受不了,“不行不行,這畫麵我他娘受不了!你們也別看了,小心明天長眼針!現在的年輕人,怎麽就那麽不檢點!龍陽癖就算了,還非得在在馬廄裏,伴隨馬糞味比較有情調嗎?”


    齊德勝呢喃著“譚老板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迴房休息去了,剛才剛吃飽的晚飯在胃裏打滾翻騰跳躍,著實難受。


    “胡鬧!”薑譲拍掉眉千笑的髒手,無可奈何道,“你要怎樣才相信我是薑譲!我沒易容!”


    “很簡單,迴答暗號……”眉千笑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就是我們早早商議好的那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不知道。”薑譲連半點猶豫都沒有,木然淡語。


    “沒錯,你答對了!啊哈哈哈,你果然是薑譲啊!你怎麽不早說你是薑譲呢!”眉千笑終於放下心頭大石,朝薑譲胸口錘了一記。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我是薑譲好嗎!!”


    “誒誒誒,我覺得很心痛!我聽見你的語氣中飽含著淡淡的責怪之情?我是聽錯了嗎?我們誰和誰啊!你是我的隊長,我是你的副隊長,就好比是一雙翅膀,少哪位都無法成為一雙完整的醉滿樓烤雞翅!這麽鐵的關係你竟然生我的氣?”眉千笑從地上爬起啦,背對薑譲,檢查了一下雙手確認沒有馬屎之後才眉梢帶笑,然而卻不知道身後薑譲看著他沾滿馬屎的屁股露出惡心的神情,“我這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嗎?誰知道盜帥會不會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假冒你混進來,我懷疑你一下有錯嗎?”


    “除了不明白為何要把我們倆比喻成烤雞翅以外,你說的都有道理!你這麽小心其實是對的,這才不會讓盜帥趁虛而入!我不該怪你!”薑譲細細一想,點頭道。


    “好了,我們誰和誰,你對我不禮貌這事我原諒你了。”眉千笑走過去拍了拍薑譲,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薑譲隻覺得這句話不該自己說才對嗎,“現在我確認過你的身份,你如假包換,這我就放心了嘛!啊哈哈……來,說說那群賊人你追到了嗎?”


    誰都沒有發現,客棧上一扇開了一條縫的木窗,輕輕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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