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大海中,天空萬裏無雲。朱然的船隊已走過幾個島國,這些國家以前都是大康的附屬國,海禁後海盜反而多了,占據了主要海道,這些小國便不再上朝納貢了。


    與大康失去了聯絡,朱然船隊到來,首先便代表鬆江府和東番,要求他們重新納貢。大隊的炮艦進駐港口,他們的國王自然不得不屈服,表麵上滿口答應。


    “老阮,前麵的是哪一個島?”朱然身邊的阮文濤。


    “非利皮那,再下一個是呂宋島。”阮文濤說,“呂宋已被佛朗機人占領,我們前往呂宋島一定會與佛朗機人碰頭的。”語氣中帶有隱憂。


    “正要會一會這群西洋海盜,本地海盜太弱了,那他們為什麽還沒占領非利皮那?”朱然問道。


    “那是遲早的事,聽說呂宋島有黃金礦,所以更引人注目。”剛剛說完,看到朱然也呆滯了一會。隻聽得朱然悠悠地說:“它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目,靠岸集中各船長開會,第二,找本地熟悉海道的人帶路。”


    阮文濤還說,呂宋島原不叫這個名字,南宋滅亡時,左丞相陸秀夫之子陸自立領著一群不願仕元的殘兵敗卒逃到了現在的呂宋島。那時候不叫呂宋,叫陸宋島。呂宋島是佛朗機人改的名字。陸自立在陸宋島待了一段時間,元廷就派福建水師來追殺了。不過,福建老鄉是真的又壞又聰明,給元朝水師建造的都是適合在長江裏行駛的平底船,這些船在大海上一遇到大風大浪的惡劣天氣不用宋軍收拾自己就沉入大海裏喂魚了。後來陸自立逃到瓜哇島,但陸宋島也因此有很多逃難的和經商的華人來這邊定居。


    朱然說:“我覺得叫陸宋島很合適。說明自古以來,陸宋島是我們漢人的固有領土。”


    朱然的眾大船停泊後,立即引起很多當地土著的關注,但看到是黃皮膚的同類人,似乎又放下了警惕,阮文濤帶領幾個翻譯,在持槍水手的護衛下,上前和當地人溝通。其它水手一靠岸,都急於想辦法去采購水果蔬菜等日常用品。


    這幾天,朱然一直在和各船廠在商議如何與佛朗機人作戰,但阮文濤沒迴來,沒有向導帶路,最後的方案還是沒定下來。大家都在附近閑逛。


    這一天,終於等來了阮文濤,他帶迴來一個青年,那年輕人也有一班隨從。經介紹,這小夥子竟然是呂宋島的拉幹(王子),但是,羅闍(國王)已戰死,這小王子逃出生天,時刻想報仇,但奈何力量有限,在佛朗機人的火炮之下,隻有挨打的份,聽說大康朝的將軍要去攻打佛朗機人,便自薦要當向導。


    朱然問他,非利皮那島的國王是誰?拉幹說,這裏的總督是他的族兄卡那哈。朱然要他引見卡那哈。


    卡那哈是個保守的總督,當初佛朗機人入侵,他也沒有出兵援助,隻想偏安一隅。聽說南洋海盜的克星要見他,心下忐忑不安,不知這個魔頭又要提什麽要求?


    朱然見到這老頭子卡那哈,感覺應該是小王子的叔叔才對,一番寒喧,便入主題,卡那哈問朱然需要什麽幫忙的?


    朱然說:“最好的幫助是提供一支船隊為我帶路,我軍路過南洋各國,都有軍隊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的船隊不僅是我自己的人,是南洋諸國的盟軍,我們的使命是為整個南洋環境治安服務的,不是隻為東番一島服務的。”


    本質上是朱然軟硬兼施,讓各島國加入小股隊伍,說可以為他們訓練水師,朱然的軍艦可以為他們保障沿海治安。然後朱然可以掛上盟軍的旗號,行駛於南海各國之間。


    老頭子卡那哈一聽,麵露難色,轉而說:“要不我送朱將軍一些美女,和珠寶,免去兵力,你看如何?”


    朱然聽了很是不解,說:“美女我確實需要,但要的數量多,迴頭再和總督大人計算,珠寶嘛,就免了,最好換上黃金,其它礦產也行。總督大人不想派兵也行,那可以多派些水手船員為我們帶路。”


    卡那哈心想,年輕人就是不知節製,豈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二八嬌娘體如酥,腰中仗劍斬愚夫。搖頭歎息不語。


    朱然見他有點誤會,說:“我本人並不需要美女,但希望為下麵的士兵水手船員尋得一賢妻配偶,本將軍會有厚禮奉上。”


    卡那哈想,這要求可真不是一般的高,問:“那朱將軍有什麽厚禮給我?”


    朱然沉吟道:“這是有條件的,首先,總督大人得配合我打贏西洋佛朗機人,這就要求大人給我最大的幫助。贏了西洋佛朗機人,我會保障非利皮那島的海防安全。這就是我給大人的厚禮。”


    朱然猜測,像這種人,最在乎的還是他的權位。給他護衛,就是最大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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