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迴到鬆江府港口,碼頭上圍滿了人,芳官帶一隊簡單的樂隊,奏起了喜慶的樂曲。還是寶琴安排得好,像大管家,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照應到了。站在船舷邊,他又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麵孔,青稞,夏鶯,秦小妹,林黛玉,海儒,還有權叔,孫伯堅。恍如隔世,自己的隊伍竟然能有驚無險地打敗野人,而基本上沒什麽大的損傷。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怕,自己的隊伍,麵對縱橫北疆無敵的野人,無敵的竟然是自己。


    他居然在碼頭上看到了賈芸,兩人遠遠對視著,輕輕地點點頭。下了船,他帶隊逐一向各人打了招唿。他還特別留意一下林黛玉,臉色紅潤了許多,多日不見,仙子的風姿已顯現出來,紗巾半掩著臉,也蓋不住那婀娜體態,還故意迴頭看看不遠的芍藥,芍藥久經海風吹,太陽曬,是黑的發亮的臉。


    芍藥上前故意擋在黛玉前麵,斥道:“不許你這樣盯著人家姑娘家,像個登徒浪子一樣。”


    朱然訕訕地笑道:“天天看著黑天鵝,今天隻想看一下白天鵝都不行?過分了你。”眾人都哄然大笑。


    “我們一會迴辦公室慢慢說。”朱然經過賈芸麵前時,悄聲對賈芸道。他感覺到賈芸有話要說。


    他依然帶著幾名主要將領列隊一一向大家問候,直至完畢。


    碼頭上依舊人頭攢動,朱然帶著幾個主要骨幹進了船廠會議室。賈芸向朱然講述了京城的大新聞,如二皇子監國,小六及若蘭被軟禁。眾人聽到說朱然家眷私事,都想著迴避,朱然止住他們說:“現在朝廷是針對我們這個團隊,不單單是我個人,所以這是危及大家的事,是公事,大家都聽聽。”


    大家一聽又止步了。


    “要不我們開船殺迴京城,救出朱哥大嫂子!”甄環道,這次他沒出征,夥伴們大獲全勝而歸,不免心有躍躍欲試的感覺,最好再戰一場,自己能夠帶隊參加。


    賈芸急忙製止道:“不可,若蘭大嫂再三囑咐不可進京,朱大哥在外麵,她們反而更安全。”


    眾人也覺得有其道理,看向他等他拿主意,朱然問:“軟禁小六和二皇子監國哪個在前,哪個在後?”


    朱然的意思是想確認這是二皇子的意思還是皇帝的主意? 但賈芸不是朝中人,無法知道如此詳細的時間順序。隻能說不清楚。


    朱然無奈,說:“先不理它,我們裝作不知道這事,他們焦急,自然會找人跟我談的,大家散了,該做什麽做什麽,我好好想想。”


    眾人散步後,賈芸問道:“朱哥你一點都不驚訝,你早料到會發生這事。”


    朱然無奈地說:“我哪有這本事,真當我是神仙,離京時小六提示了我,盡量少迴京城,我想了千萬種遭遇,卻沒想到是她們被人要挾來逼我投降。”


    賈芸又說了寶釵的事,朱然愕然半晌無法說話,這比若蘭被扣為人質更意外,末了還是問了一句:“薛蝌知道這事嗎?”


    賈芸說:“還沒告訴他,那要不要告訴他?”


    朱然想了一下,說:“還是別說了,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你我都裝作不知道好了。”


    賈芸離開後,朱然在座位上悶了很久,也沒想到什麽法子,看來自己也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自己也是個甲魚。


    百無聊賴之際他走出了外麵,碼頭的人群早已散去,各就各位,各司其職。過了一會,朱然發現自己已來到了芳官所在的小舞台,這是臨時搭建的簡易舞台。芳官見他到來,忙上前招唿:“朱將軍,要聽曲子麽?”


    “會唱悲情的曲子麽?心情不好,想聽首悲傷的曲子。”朱然說


    “將軍剛打了勝仗,怎麽會心緒不佳呢?”芳官奇怪地問。


    “你不懂,打了勝仗也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甚至是麻煩的起源。還是我來唱首給你聽吧,可應景了!”他自嘲道。


    接著芳官他們幾個看著朱然來到舞台中間,唱起了哀傷又古怪的曲子:


    落花滿天蔽月光


    借一杯附薦鳳台上


    帝女花帶淚上香


    願喪身迴謝爹娘


    我偷偷看 偷偷望


    佢帶淚帶淚暗悲傷


    我半帶驚惶


    怕駙馬惜鸞鳳配


    不甘殉愛伴我臨泉壤


    ……


    台下的芳官和如士她們看見朱然眼帶淚花,這曲子旋律太悲傷淒慘,朱將軍感情也太豐富了,演唱那麽地投入。他做什麽都那麽認真。


    末了,近黃昏時分,朱然和如士迴到秦小妹的院子,大家一起用膳,說了一大堆別後的家常話。問候了重八的日常狀態。然後便早早洗完睡了。


    大家都看出朱然有心事,在強顏裝歡,秦小妹盯著如士,如士也如實迴答,說大哥可能在朝堂上遭遇了難題,具體什麽事她也不清楚,隻是整個下午,都在聽和唱一些傷感的曲子。


    秦小妹又盯著她如雪的肌膚,精致的臉蛋,婀娜的身姿,特別是那對似乎又重新發育的挺拔雙峰,好像在故意招惹男人的注目。看得如士姑娘臉色通紅,直燃耳邊。


    秦小妹似笑非笑地對如士說:“如是,這些日子,我對你好不好啊?”


    “好!”如是不明所以,衝口而出。


    “那朱大哥對你好不好啊?”她又問。


    “一直很好!”如士又說。


    “現在朱大哥心情不好,你可以幫我安慰一下他麽?”秦小妹露出狡黠的笑容。


    “那要怎麽幫忙?”她囁嚅道,她是有社會閱曆的人,已猜到對方七七八八的心意。


    “嗯,很好,上次我看到他和你講話時的模樣,像豬八戒看到村姑的樣子,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你懂的!晚上你就去陪大哥。”秦小妹不容置疑地說道。


    ……


    半夜醒來,黑漆中,朱然發現身邊一身軀正倦縮在自己腰間,一股幽香傳過來子,久已不聞肉味的他,不由自主地把她擁入懷裏,親著那柔軟的嘴唇,軟骨香肌,跟著便和她顛鸞倒鳳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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