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然迴到茶館辦公室,不想這模樣被秦小妹見到,徒惹她生氣,就在辦公室發呆了小半天。


    尤三姐發現他一個人在發愣,便問:“朱哥,在想什麽呢?晚上我請你喝酒,我還欠你一頓酒呢?”


    “今天戒酒戒色,改日破戒之時你想逃也逃不了。”他一本正經地說。


    尤三姐不知想到什麽,臉紅了起來,“呸,喝酒還要挑日子,又不是做新郎倌!”


    “嘿嘿,酒色不分家,喝了酒,就會想更多,今晚有事,暫且放過你。”


    尤三姐又失望又期待。


    ……


    離開京城之前,朱然要向若蘭小六告別,便來到若蘭的宅院裏。小六還沒到,朱然便和若蘭聊起來。


    “感覺你習慣著不出門,我習慣著在京城和江南之間跑來跑去,你會改變這個習慣嗎?”朱然問。


    “你喜歡折騰,我喜歡安靜的生活,我們差別很大。”若蘭說。這是拒絕嗎?


    “你一句話就堵死後話,我何曾不想安安靜靜的生活,現在的折騰就是為了將來的安逸,現在的折騰內卷是為了將來的躺平。”朱然苦笑。


    “躺平是什麽? 也是安逸的一種吧,為了你將來的躺平,你就要拿別人的錢歸自己所有嗎?你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嗎?”若蘭問。


    “若蘭你肯定誤會了,如果一件事,能幫到別人又能幫到自己的,要不要去做呢?我覺得應該去做。這涉及另一種理財投資方法,也是一種學問,叫風險投資,雖然在這個環境運作沒那麽正規,比較粗糙。但本質是一樣的。你願意聽我可以講詳細一點。”朱然說。


    這時候小六也來,也不打擾,坐一邊,聽他們爭得正歡。若蘭板著臉說:“你說吧,不說出個一二三,以後就不要說了。”


    “風險投資顧名思義,投入的風險是很大,但萬一成功迴報更大,比如你拿一萬兩銀子投了十個項目,九個失敗了,你賬麵上虧了九千兩,但有一個成功了,那個項目生意幫你收迴百倍收益,那總賬麵上你有十萬收入,你是不是賺了。”朱然解釋說。


    “萬一十個都虧了,豈不是全賠了?”若蘭問。


    “這當然要考究你的判斷力,這個行業特點就是高投入高迴報,也就是高風險,呂不韋就是這方麵的師祖,當初他看中了質子異人,覺得奇貨可居,然後投入全部家產,幫異人逃跑,並走門路讓他當上秦王,本身就是風險投資,結果他成功了。得到了高迴報。當然他失敗的概率也很高。我勸林大人投資我的船廠,並不是挾恩圖報,或者趁人之危,當然不能排除他有報恩的想法,但是,在商言商,本來他的錢有兩個選擇,投資給我還有一絲希望,投入賈家就是打水漂。你說我是成人之危趁火打劫嗎?我的理解是雙贏。其他事例也是同樣的道理,我就不具體講了。”朱然說。


    “但是有個問題,你說投給賈家是打水漂,是不是危言聳聽,當時你的船廠好像還沒開業,兩者的風險是不是說反了?”小六說。


    朱然沉吟片刻,說:“風險投資人的思維與普通人的肯定有區別,你的看法代表普通人的思維,不是風險投資人的思維,風險投資需要的高超的預見性能力,林大人能中探花,聰明才智豈是普通人可比,你真以為他隻是聽信了我的煽風點火,甜言蜜語嗎?你高估了我,低估了他,拉長時間看,會發現他是個合格的風險投資人,我隻是適逢其會,起到穿針引線作用。”


    若蘭撇撇嘴,說:“好像你做什麽事都有一個高尚的理由,甚至於覬覦人家的女兒也是這樣麽?”


    小六聞言嗬嗬直笑,靜等朱然迴應。


    朱然也很尷尬,說:“常規的推銷方法第一個會聯想到身邊的熟人,找個思想相近的年輕人講道理,會更容易接受,年輕如你們尚且不能理解我,再找老一輩的去說教,那不是找虐嗎?”


    小六卻不同意,說:“你一邊說在商言商,不會混入私人感情,一邊又說要從身邊熟人入手,什麽都給你說完了,怕是難以自圓其說吧。”


    “和熟人或者朋友講感情,真正達成生意協議,還得公私分明,並不矛盾。當然,我又不是聖人,男人女人作為生意對手,都不會拒絕,也偶爾會犯錯。”朱然說。


    “那是短暫的錯還是長期的錯?”小六笑問道。


    朱然掃他們一眼,明白是小六在代若蘭問話。


    “想問我外麵有沒有藏著女人?這沒什麽不能說的,我曾救下一個女人,由於特殊原因,她見不得光,隱姓埋名應該是她終身的宿命!”朱然說。


    “啊!”兩人都驚歎不已。


    若蘭心情複雜,問:“會不會太…”


    “太殘忍?太可憐?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當今社會,大多女子未嫁之日,都是在父母家足不出戶,出嫁之後又是在夫家足不出戶,兩者相較,也隻是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她們最大的寄托應該是生小孩子,帶小孩,少數會詩詞歌賦多些人生樂趣的除外。所以若蘭說喜歡安靜的生活,那正是千千萬萬人的現狀和追求。”朱然說。


    小六奇問:“你說她會為你生小孩? 不求名份嗎?”


    朱然卻不以為然,說:“我這種身份,她能求到什麽名份?或者她一輩子大多精神都會放在兒女身上而不是丈夫身上。


    朱然又對若蘭說:“你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你我吧?”


    小六這時卻悄悄地閃開了。


    “我隻是喜歡簡單安靜的生活,不喜歡複雜的後宅關係。”若蘭搖頭說。


    “你現在的安逸生活,是你父輩打拚下來的;我現在瞎折騰,也是希望能延續身邊人的安逸生活,希望包括你,我經常對賈寶玉說,沒有人為你負重前行,哪有你在大觀園的歲月靜好;少年人叛逆心作祟,越講越反著來。我現在不敢說了,要不是因為林姑娘,可能我還鼓勵他縱情享樂呢!”朱然侃侃而談。


    “你似乎很熟悉賈家,知道他們的命運?你知道我的命運嗎?”若蘭好奇地問。


    “聽那和尚講過賈家的一二,難辨真假,你的命運我真不知道,人家不說,那應該是好事。我是仰慕你而接近你,並不存在其它的心態。”朱然盯著她說。


    這話太直白,若蘭忙岔開話題:“你不會也盯上賈家的錢袋子,準備拿來做你的偉大事業吧?”


    朱然無奈,人家不接招,說:“他們能有什麽錢,都給耗光了,下麵管家賴氏兄弟反而肥了,都有錢買官做了,還有錢起個小型大觀園,想想真好笑。我拿林家的錢,使命之一就是要在賈家破亡之前把林姑娘帶走!”


    “怪不得你對林黛玉那麽好,是林大人交待的嗎?”她迴避自己的問題,對他人的事倒是很熱心。


    小六這時又迴來了。


    朱然說:“是我的良心告訴我的,林大人除了女兒,還有什麽不放心的?他又不是守財奴。你和小六人麵廣,人脈多,有品德好身體好的年輕人,幫我物色一下,家世財富中等就好,不求大富大貴,最好懂些詩文,正好和林妹妹配對。”兩人嗤笑。


    小六說:“賈太夫人怕是不會同意你的拉郎配吧?”若蘭也是同樣的看法。


    朱然仰望天空,幽幽地說:“她也不可能活成萬萬歲啊!”


    這是不是說著老人家在可預見的將來會沒了?若蘭又說:“人家還有舅舅,輪得上你嗎?”


    朱然含糊地說:“那時候,他們也可能自顧不暇。”


    兩人猜測是賈家大亂了,遇到不測了。小六笑問:“那時候你在哪裏?英雄救美還是趁機會拉投資?”


    朱然白他一眼,說:“拋開品德不說,那時候我的財富可能已經很多了,或者他們本身已經資不抵債了,食盡鳥投林,人都散了,不存在你說的問題了。”


    兩人聽了這預言帝的話,都驚詫無語。


    “朝出晚歸,朝夕相處,琴瑟和鳴,是一個女子對未來夫君的基本訴求……但是,相信林姑娘也很難以達成這個小目標。我自覺也做不到,男人都要在外闖才有出路。做文官的畢竟是少數人。”他明說林黛玉,會不會也在暗指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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