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變強至少要付出無數的汗水和努力。


    那麽不付出汗水就能變強的方式,付出的東西自然要更加沉重一些。


    太宰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讓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迴答,別人如何變強的我不清楚,可我變強完全是因為那個神奇的體質的原因。


    隻可惜我和係統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這個體質被激活的規律,它的存在宛如一個潘多拉魔盒,誰都不知道每次打開後會出現什麽樣的驚喜或者是驚嚇。


    好在我每次都順利度過了,而得到天與咒縛體質之後,在理論上說今後體質帶來的所有負麵狀態再也威脅不到我的生命,超強的體質帶來優越的恢複能力,隻要不是致命傷給我一點時間我都能安然度過。


    原來的噩夢已經不會在威脅到我了。


    其實太宰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能告訴他。


    如今再說起當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當時有多痛苦難熬,大概我就是那種好了傷疤忘了的人,或者用更科學的說法是人體的自我保護,總之我現在無病無災便不會去迴憶當時的感受。


    蛻變過程是稱得上慘不忍睹,甚爾和孩子為此把家裏的鏡子全部收了起來,滿身的疤痕一度讓我認為自己會變成一個醜八怪,好在結果出乎意料我美貌值不降反升起,現在的我已經變成了走在路上會被人多看幾眼的美女。


    作為一個愛美的女孩子我承認自己是有虛榮心的,不管過程如何。


    單論結果而言,付出的一切完全是值得的,我並不虧本。


    我已經做好了跟這個特殊體質共存的心理準備,如今已經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它的存在。


    但是太宰他並不清楚,所以他想知道我變成如今這樣是付出了什麽。


    讓我重新迴憶當時的樣子描述那個場景,對我來說稍微是有點不人道的,我又不想糊弄過去跟太宰說什麽,沒有關係、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除了敷衍對方外沒有任何的意義。


    而我不想敷衍太宰,因為重視所以不想瞞著他。


    於是我拿出手機在相冊中選中了一張照片,把手機遞給太宰治看。


    照片比我描述的要客觀多了,而且我人現在好好的坐在他的跟前,相信太宰應該不會太過失態才是。


    手機上的照片正是當初甚爾發給攻略者的照片,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跟甚爾要來了這張照片並保存在手機裏,可能隻是單純的要留給紀念,沒想到它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


    這種‘醜照’按理說是不該給別人看的,可誰讓對方是太宰呢,我不想拒絕他的要求。


    “雖然看著慘不忍睹的像是兇案現場一樣,其實隻是一般的皮外傷。我先聲明一點傷口是體質增強過程中帶來的副作用,不是被人割傷的,而且血很快就止住了。”在這點上我完全沒有說謊,除了疼的我死去活來以外,身上的裂口真的隻能算是皮外傷。


    因為實際上致命的是失血過多,而不是傷口的數量和深淺。


    如果這些傷出現在甚爾身上,他完全能做到跟無事發生一樣,該喝酒喝酒,該賭博賭博。一點不會影響他的日常活動,反之我是個嬌生慣養的人,自然痛的半死不活。


    在甚爾和我身上反應出了人跟人之間是有巨大的參差的。我就是那個拉低眾人水平的最低點。


    太宰視線觸及到那張,看著就讓人感受到血腥氣撲麵而來的照片時,他隻覺得自己連唿吸都變得困難了。


    上一次出現這種讓他難受的情緒,還是聽聞秘書小姐死訊的時候。等他迴到港黑的時候,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他隻能看到連墓碑都沒墳墓。


    作為港黑的幹部,太宰見過無數的血腥和暴力,對這些讓普通人覺得肝膽俱裂的東西,根本無法引起太宰半點的波瀾。


    直到看到這張照片太宰才知道,不是他是天生的冷血的人,而是因為那些人他根本不在意。


    就如同大多數人不會在意一根被踩斷的野草,在太宰治眼裏大多數人跟野草是一樣的,所以他不會有任何感覺。


    “抱歉,我不該提這件事情的。我隻是……”隻是想更多的了解對方,不過顯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


    而這樣的想法給對方帶來了二次的傷害


    是自己讓她迴憶起了那段非常痛苦的日子,太宰是真的覺得自己過界了,這跟讓輝夜把傷口敞開給自己看有什麽區別。


    重新把傷口撕開,會痛的吧


    一向最了解人性的太宰治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說抱歉?用慘白的沒有任何用處的言語,傳達出‘請原諒我’的意思麽。他完全張不開嘴。


    太宰現在的情緒非常低落,我能感受到他好像要被黑暗淹沒了。


    太宰最開始詢問的目的大概是怕我被騙,出於擔心才問了出來,而在他看到那張照片之後他明顯開始後悔。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麽會出現這種反應,隻知道不能讓他繼續消沉下去。


    我輕輕喚了一聲太宰的名字,他隻是無神的盯著已經熄滅的手機屏幕,鳶色的眼裏沒有一點光亮,對我的唿喚沒有半點反應。


    我知道的,因為看的太宰過多聰明看的太過通透,活著對太宰來說是非常辛苦的,所以有時候隻需要一點負麵的東西,就能對他造成打擊,弄得他遍體鱗傷。


    這也是他愛好自殺的一個原因。


    太宰習慣在黑暗中行走,可他畢竟不是黑暗本身。


    我伸出雙手慢慢的捧起他的臉,讓他的眼裏印出我的身影。


    我又喊了他一次,這次太宰的眼睫輕輕顫抖了一下。他的表情變得有點委屈,看著我他含糊不清了說了什麽,借助良好的聽力我聽到了他說的是什麽。


    太宰說的是好痛。


    明明眼前是十八歲的太宰治,我卻想起他個十四歲的時候,因為喝醉所以一個人坐在台階上淋雨的樣子,當時他也是這樣眼裏沒有對活著的渴望,隻有一片荒蕪。


    當時是我把他帶來了溫暖的房子,現在我依舊願意溫暖這個孤獨的孩子。


    伸手把這個仿佛做錯事一樣的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裏,用帶著靈力的手一下一下拂過他的後背,安撫他不安的情緒。


    驅散他的負麵情緒。


    “太宰多信任一點我吧,我也想成為太宰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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