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本丸的付喪神來說,審神者一日不歸他們的心一日落不下來。


    審神者走之前狐之助說的好好的,信誓旦旦的說一個月左右審神者就能迴歸,有狐之助打包票,刀劍們第一個的月生活還是比較正常的,該出陣的出陣該做內番的做內番,表現的都十分正常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但是天不遂人願,事情並沒有像預料一樣的發展,審神者沒有在預期的時間內迴歸,於是擔心的不得了的刀劍們開了一個會,眾人達成一致後便把狐之助打包送到時政去,讓它天天在那裏等著。


    刀劍的想法十分簡單,隻要審神者迴歸狐之助便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審神者迴來的消息哪怕能早五分鍾得知,對付喪神來說都是有意義的。


    在本丸處在食物鏈低端的狐之助敢怒不敢言,知道是時政做事不靠譜各位殿下才遷怒它,它能怎麽辦它覺得自己很無辜的,簡直是天降橫禍。好在它覺得自己是一隻識時務的式神,於是順著各位殿下的意思收拾收拾去時政門口守著。


    等審神者大人迴來就好了,狐之助如此安慰著自己。


    於是可憐的狐之助每天勤勤懇懇的去時政門口等著,好好的一個吉祥物在本丸刀劍的壓迫下成為了時政門口的望審石。


    狐之助一等就是一個月的時間,原本精神奕奕的狐之助一天比一天蔫,審神者再晚迴來幾天狐之助就要變成風幹狐狸了。


    來來往往的時政辦公人員每天都能看到這隻式神,好奇之下也打聽了一下原因,然後才知道狐之助是在等審神者,狐之助等審神者多正常,於是沒有人再關注它。


    狐之助嚴格的來說也不算白等,當陣法靈力漸強的時候便有人通知狐之助,狐之助聽聞消息簡直是喜極而泣,太好了它終於能迴家。


    於是一溜煙的跑迴了本丸,通知本丸的刀劍來時政接人。太好了審神者平安歸來,它終於能迴家吃油豆腐,而不是在時政門口喝西北風,狐之助簡直喜極而泣。


    宗三左文字來的其實非常早,隻不過當時本丸的審神者正在跟時政的接待人員複述這段時間在外的經曆。因為說的是重要的公事,付喪神無法一起陪同隻能在辦公室外等待,


    接待的房間是自帶單向隔音結界的,關上門後外邊的人聽不到裏麵的動靜,裏麵的人卻能聽到外界的聲音的。


    透過半透明的辦公室玻璃,宗三隻能看到審神者的側臉。


    又瘦了,這是宗三頭一個念頭。


    果然外邊的生活對審神者來說太過辛苦了,等迴去一定要光忠好好給審神者補一補。宗三麵無表情的站著像是在護衛,實際上腦子裏把審神者迴去之後的所有事宜都過了一遍,生怕落下什麽讓審神者覺得不舒服。


    然後宗三眼睜睜的看著審神者哭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往前走了一步也隻是一步而已,宗三還記得自己是在哪裏,忍者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審神者剛迴歸已經很辛苦了,不能給審神者添麻煩。


    三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自己家生活不能自理的姬君還在哭泣,一雙漂亮的眼睛都哭紅了,對麵的工作人隻顧著奮筆疾書,完全無視姬君的眼淚,更過分的是他連遞張的意思都沒有,宗三有些忍不了的。


    於是宗三無意的一轉身,刀柄撞在了門把手上發出了一點並不刺耳的聲響,聽到動靜的工作人員一抬頭對上了宗三要撕人的眼神。


    房間隔音好有時候會帶來一點誤會,比如說現在他說自己沒有欺負他家的審神者,這振宗三會不會信他。


    按理說我本丸的刀劍到了,我要說的事情全部說完,是可以跟著我的刀劍一起離開。


    不過我上報的消息涉及到暗墮,暗墮一詞一出時政簡直聞之色變。工作人員頂著宗三沒有什麽情緒的眼神,堅持表示他需要上報情報,等到上級迴複才能放我們迴去。


    好在工作人員求生欲是非常強的,所以他打算親自前往跟上級匯報,他的上級就在樓上很快就能得到答複,說完拿著記錄的東西一溜煙的跑掉了。生怕宗三一言不合直接把他留在辦公室裏。


    工作人員其實有點想多了,在審神者在的場合,刀劍的心神一般落不到旁人身上。


    宗三的心神全部在我身上,無視了仿佛被狗攆一樣跑掉的工作人員。


    發現宗三的時候我已經收了眼淚,做戲是給別人看的,可不是讓我刀劍心疼的,親疏遠近我分的十分清楚。


    我招手讓宗三過來,拉過他的手查看他體內靈力的情況,稍微感覺了一會兒我徹底放下心來,靈力充沛看來我迴來的不算晚。


    “我離開了多久?”


    “63天”宗三迴答的言簡意賅。


    審神者不在家,本丸的刀劍們每天都是算著日子過的。


    我粗略算了一下兩邊的時差,發現大概是2:1這樣子。我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差在我的承受範圍內,沒有出現我一迴來發現時政這邊過了幾年的情況,真是謝天謝地。


    宗三順著審神者的力道坐在了她的旁邊,坐的近了宗三終於能近距離觀察姬君的樣子。


    姬君變化不算太大依舊是膚白貌美的小美女,眉眼間看起來沒有什麽愁緒,一雙清粼粼的眼睛裏麵也沒有任何陰霾,宗三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看樣子異世界的生活總體應該是挺舒心的,絲毫沒有折損姬君的美貌。


    他家的姬君的外貌欺騙性極強,身姿纖細窈窕十指白皙如玉,看起來特別嬌弱,完全是一副經不起一點風雨的樣子,讓看到她的人時刻懷疑她能不能自己獨立生活。


    實際上姬君隻是愛好和平再加上她性子溫和,所以才會給別人一種她很弱的錯覺,等真的踩到姬君的底線,姬君絕對會狠狠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宗三還記得上一個挑釁姬君的家夥,被姬君打的鬼哭狼嚎的場麵。


    理智上宗三是清楚姬君並沒有看著那般柔弱,情感上卻正相反,簡直時時刻刻都想把人放在手心裏捧著,生怕對方磕到碰到。


    “抱歉,宗三你贈給我的珠串我沒有帶迴來。”說起這個我是有點心虛的,拿宗三的東西送人實在是有點不地道。


    “無事,姬君能平安迴來就好,其他都是小事。”身外之物而已,不值得審神者掛在心上。


    當初送給審神者主要是安定審神者的心,也有讓姬君記掛他的意思。如今效果十分顯著,珠串有沒有反而是不重要的事情。物件隻是物件,他在意的物件上寄托的情感。


    相比手串這種東西宗三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比如說姬君剛剛問什麽哭。是在外邊受什麽委屈了,還是說工作人員過於苛刻了。


    “姬君為什麽哭,可是身體不舒服。”宗三含蓄的問道。


    “沒事,我裝的,這樣能減少之後不必要的麻煩。”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能省下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在自己的刀劍麵前我可以不用偽裝。


    我是在耍心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總覺得時政方麵不可能相信我的說法。


    狐之助之前曾說,過定位一個未知世界的新坐標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是需要往裏麵投入大量時間和金錢的,而我一句不適合最好關閉的建議,被時政接受的幾率不算高。


    其中涉及到時政的投入金錢和時間,而我又是外聘的審神者話語權並不重。時政不相信或者將信將疑非常正常。不死心的派自己人去探查也是有可能的。


    我實在是不想跟時政掰扯咒術世界到底危不危險這樣的事情,與其到時候被他們說:是因為我本身弱小才會覺得危險,關閉通道是小題大做的類似的話,我還不如直接承認我是個弱女子。還能少一個討論步驟,節省更多的時間給他們吵架用。


    如今我算是表態了,我承認自己就是個弱小無辜又可憐的戰五渣,所以咒術世界對來說就是龍潭虎穴。其他你們看著辦我不摻和。


    我沒有說謊也沒有誇大事實,到時候真的有人頭鐵非要去撞上一撞,我是絲毫不會覺得愧疚的。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我已經盡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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