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最該感謝的,是上級那封關於鬼子東進的情報!否則,我們也不會集中兵力,貿然攻擊防備森嚴的縣城!”


    周衛國感歎道,“我真有些好奇,誰有這麽大的能力,料定鬼子要東進?”


    “衛國,現在最重要的是,鎮壓漢奸!”


    政委提醒道,“那些漢奸,為虎作倀,殘殺我們多少幹部群眾?民憤極大,必須予以嚴厲鎮壓!”


    周衛國頷首道:“哼!對這些漢奸敗類,我隻有一個字處置!那就是殺!”


    正當周衛國等人,在泉安縣除漢奸,開倉放糧的時候,鐵軍其他軍區主力,也相繼攻占了申城周邊的幾個縣城。


    他們賑濟災民,宣傳抗戰,眾多青壯年,紛紛加入了抗戰隊伍。


    申城,軍方醫院。


    得知鈴木搶救無效,一命嗚唿後,淺倉、荒木惟、鬼塚等一眾少壯派,麵麵相覷、麵如死灰。


    如今,高層派的勢力,處處壓過少壯派一頭。


    若是鈴木被殺,申城派遣軍少壯派群龍無首,高層派肯定會趁機安插自己的人。


    “荒木大佐,究竟是怎麽迴事?“鬼塚滿眼通紅,恨恨地質問道,”為什麽,鈴木將軍會遭此不幸?“


    鬼塚作為鈴木的秘書,深受鈴木器重。


    蒼井大佐死後,鈴木意欲外放鬼塚到聯隊任職,後因事務繁忙耽擱了。


    沒想到,鈴木一朝身死,鬼塚的靠山倒了,前途也變得渺茫了起來。


    “鬼塚君,我對鈴木將軍的感情,不比你淺!”荒木惟感歎道,看著淺倉,疑問道,“淺倉君,你不是安排手下,掃蕩了街道和房屋,為何又遭到了刺殺?”


    淺倉明白,荒木惟這家夥,在推卸責任!


    荒木惟仗著自己是參謀次長荒木成的侄子,明火執仗地推責,讓淺倉內心,一陣不快。


    作為東條的前秘書,淺倉反應極快,他喟歎道:“開槍的刺客,很可能是從天水雅居中逃逸出來的丁墨群的衛隊!荒木君,是不是你們的合戰,有漏網之魚?”


    荒木惟一愣,心中暗暗思忖:這淺倉,果然非泛泛之輩!丁墨群的衛隊,衣服裝備,與申城憲兵團,一模一樣。


    據典當行的目擊者描述,刺客身穿申城憲兵軍服,手持製式步槍,滿身血汙。


    “淺倉君,天水雅居內,我們全殲敵人,怎麽可能有人逃出去?”荒木惟一臉不信地說。


    啪啪啪……


    正當這幾人,互相推諉的時候,張大炮領著特高課眾心腹,昂首闊步走來。


    “二位,不要再爭了!鈴木將軍的英魂,也會寒心的!”鬼塚咬牙切齒地說。


    “諸位,節哀!”張大炮一副悲戚地模樣,握緊拳頭,歎息道,“沒想到鈴木將軍一世英名,竟然被宵小之輩加害!”


    淺倉、荒木惟、鬼塚等人,側首目視張大炮。


    “若是讓我抓到那個兇手,我一定要將其大卸八塊!”張大炮故作恨意地說。


    他又望著荒木惟,喝問道:“荒木君,到底是怎麽迴事?”


    荒木惟見況,將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海先生、丁墨群,果真反了?”張大炮有些疑惑道。


    “井下君,我的手下,與海先生、丁墨群麾下的申城政府軍,激戰五六個小時!這難道不足以說明,他們反了嗎?”淺倉感慨地說道。


    鬼塚把幾張宣傳單,遞給了張大炮。


    張大炮假裝看了看,意味深長地說:“鈴木將軍玉碎,我痛心疾首,但是我更有疑問,丁墨群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請鈴木將軍吃飯的時候反了?”


    荒木惟故意陰陽怪氣地說,“井下君,海先生、丁墨群,並不聽從我們調遣!他們為何反了,或者受到誰的指使反了,還不知道呢!”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眾人驚愕萬分。


    “你敢……打我?”荒木惟捂著左臉,指著張大炮,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打你還是輕的!”張大炮斥責道,“你私自與鈴木將軍,開展行動,鈴木將軍被殺,你卻安如泰山,你有何顏麵,存於當世?”


    “丁墨群受到磯穀將軍指揮,海先生更是申城政府高層,你們動他們?為何不與磯穀將軍通通氣?”


    “井下君,我們有大本營的迴文!”淺倉連忙解釋道。


    “即便如此,荒木君,你是憲兵司令部大佐,你私自調動憲兵,是不是越權?難道不應該,向梅機關報告嗎?”


    “你不過是個小小的大佐,在你眼裏,即便沒有我,難道連磯穀將軍、梅村將軍,你都不放在眼裏嗎?”


    張大炮咄咄逼人,他的突然變臉,讓幾人始料未及。


    張大炮身後,站著麻生、村上、田下、小阪等人,他們持槍而立,神色冷峻。


    張大炮繼續譏諷道,“荒木君,我們為了救你,甘願暴露,你不但不領情,反而處處與我們作對,你到底是何居心?”


    “要是我說,肯定有人心懷不軌,借著平叛的由頭,向別人潑髒水,其居心不良,才是其心可誅!”


    荒木惟一時語塞。


    高層派為了救他出山城,費盡心思、損失不小,這一點,連荒木惟自己也無法反駁。


    \\\"井下君,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荒木君,隻是口誤而已!”淺倉見勢不妙,趕緊打著圓場。


    “井下君,今日到此,到底有何貴幹?”鬼塚凝視著張大炮,問道。


    張大炮感歎道:“一則前來瞻仰鈴木將軍遺容,二是奉梅機關命令,調查本次事件,揪出真兇!無論是申城政府,還是我們的軍憲警機關,都存在嫌疑!”


    原來,張大炮向磯穀雄匯報了情況,磯穀雄密令張大炮迅速調查此次事故。


    他咬牙切齒地說:“諸位,可能不知道,申城附近幾個縣城,均被抗戰分子趁機占領!留守皇軍,全部玉碎!”


    眾人一怔。


    他們知道,是鈴木下令,調走幾個縣的主力,前往申城控製局勢。


    張大炮這番話的意思,是要對參加本次行動的雙方,均進行調查。


    “這是梅機關的命令!”張大炮瞅了荒木惟一眼,說道,“調查組,由我為組長,荒木惟、小泉為副組長!組員,則由我安排!”


    荒木惟有些詫異地看著張大炮。


    自己被張大炮訓斥打罵,還有何顏麵,在調查組工作?


    他知道這些高層派,故意將自己拉入調查組,是為了表示調查工作的公平。


    然而,實際上,調查組內,幾乎全是高層派的人。


    自己,不過是個擺設。


    “那就好!希望,梅機關能調查出真相,為鈴木將軍複仇!”鬼塚掃了張大炮等人一眼,緩緩地轉身離去。


    當晚,丁墨群住宅。


    荒木惟看著被手電照得燈火通明的豪華丁公館,心中油然生出感慨:


    這丁墨群,別的不敢說,貪贓枉法的罪名,肯定是有的。


    五層高的哥特式風格別墅內,聳立著巨大的羅馬柱上,浮雕著希臘神話。


    別墅華麗的穹頂,則繪畫著《最後的晚餐》。


    丁墨群的家人,驚慌失措,被趕到了院內。


    一隊隊憲兵,明火執仗,四處亂翻,尋找著丁墨群的罪證。


    “荒木君,我們相繼搜索丁墨群的辦公室、住宅,均未發現他叛變的證據啊!”張大炮意味深長地說。


    原來,在張大炮的逼問下,荒木惟隻得將丁墨群密信的事情,告知了他。


    張大炮卻覺得,空口無憑,實在蹊蹺。


    “井下君,無論如何,丁墨群、海先生確實是反了,並與我們交戰,這是事實啊!”


    張大炮斜了一眼,話裏有話地說:“那若是他們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逼反的呢?”


    荒木惟一怔,剛要解釋。


    “大佐閣下,在後院發現了一處暗室!”一個憲兵快步前來,向張大炮匯報。


    “哦?”張大炮故作驚愕地看了看荒木惟,說道,“荒木君,要不然,一起去看看?”


    荒木惟輕輕點頭。


    兩人在憲兵引領下,穿過後花園,在一處涼亭前,停下了腳步。


    石桌下,露出了一個幽深的暗道。


    “大佐閣下,機關就在石桌下!據說這後花園,平日裏,隻有丁墨群及親信可以來,其他人非請禁止入內!”憲兵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們是如何發現的?”張大炮點了點頭問道。


    “麻生君對丁墨群的管家,上了刑,不消三刻,此人便招了!”憲兵微笑著答道。


    “麻生君辦事果然有一套!不像有些人,毛手毛腳,闖下彌天大禍,尚未可知!”張大炮夾槍帶棒地揶揄道。


    荒木惟知道,這是在暗諷自己,他假裝糊塗,左顧右看。


    隨後,兩人躬身彎腰,下到了密室中。


    雖然他們都是見過世麵的人,密室中的場景,還是讓他們吃了一驚。


    眼前金光閃閃一片,是幾十箱敞開蓋子的金銀珠寶。


    牆上,掛著古今中外各種名畫。


    各式古董,如瓷瓶、青銅器等等,陳設在百寶架上,讓人眼花繚亂。


    張大炮目睹此景,心中有了計較。


    根據自己製定的反間連環計,他的機會,來了!


    “井下君,這丁墨群,挺有錢的啊!”麻生感歎道。


    張大炮嗬嗬一笑道:“也許正因為有錢,才招致了無妄之災吧!”


    “你說有人盯上了他的錢?”麻生故意抬高了嗓門,掃了荒木惟一眼。


    “誰又知道呢?畢竟,有些軍官,連大本營長官都敢殺,何況是申城政府軍?”張大炮冷笑道。


    麻生知道,張大炮是在說少壯派在京都事變中,刺殺了高層派的高官,影射少壯派的佼佼者——荒木惟。


    荒木惟沉默不語,在暗室裏,左瞧瞧,又看看,搜索著。


    “麻生君,還不去陪陪荒木君?萬一有什麽危險呢?”張大炮使了個眼色。


    麻生君頓時會意:這是擔心荒木惟,在安插偽證!


    他招唿著幾個憲兵,圍了過去。


    張大炮嘴角泛出一絲微笑,左顧右看之下。


    陳列架上的一個百寶盒,引起張大炮的注意力。


    他瞅著四下無人,迅捷取下百寶盒。


    這種百寶盒,需要將手伸進去,扭開機關,方能打開。


    其中,有如鋼刀一般的鋼絲十八道。


    一般人稍有差錯,手指皆會被鋒利的鋼絲切斷。


    奈何,張大炮不是一般人,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入百寶盒中。


    須臾之間,百寶盒便被打開了。


    張大炮一揮衣袖,兩樣東西,落入了百寶盒,隨後百寶盒又被關上,放迴了原位。


    十分鍾後,當荒木惟看到百寶盒,竟停住了腳步。


    “這個打開了嗎?”荒木惟問著麻生。


    麻生搖了搖頭,說道:“我沒金剛鑽,不敢攬瓷器活!荒木先生,送迴特高課,進行拆解便是,何苦冒那個險呢?”


    荒木惟不聽麻生勸阻,取下百寶盒。


    張大炮則在一旁靜靜觀看。


    荒木惟的手,在百寶盒裏摸來摸去,隻聽得“崩”的一聲響。


    荒木惟滿臉痛楚的表情,手部幾乎痙攣。


    “荒木君?”麻生疑問道。


    一根小拇指,赫然從百寶盒裏,掉落了出來。


    “麻生君,別再喊了,看樣子,荒木君已經成竹在胸,你再喊,他又要掉下手指了!”張大炮嘲諷道。


    荒木惟擰緊眉頭,左手在百寶盒裏,來迴翻動。


    啪啦……


    清脆的響聲後,百寶盒被打開了。


    荒木惟顫巍巍的,握著四隻手指的左手,咬牙切齒道:“那是什麽?”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地大吃一驚。


    兩封信,赫然躺在盒內。


    張大炮拿起信件,拆開一看,詫異地脫口而出:“還真讓他發現到了情報!”


    荒木惟伸出沾滿鮮血的左手,喘著粗氣,帶著乞求的口吻說道:“能給我看看嗎?”


    “那是!荒木先生居功至偉嘛!看看吧!”張大炮故意氣不過將信,丟給了荒木惟。


    荒木惟一看內容,頓時來了些精神。


    他顧不得疼痛,連連說道,“這字跡我認得!這是軍統鄭耀先,寫給丁墨群的信!”


    張大炮暗暗冷笑:那不廢話嗎?這封信,就是我讓六哥寫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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