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許成定睛一看,冷汗直冒:


    前方一座破落的石亭裏,隱約地坐著一個人,手持著長矛般的兵器。


    隨著夕陽的移動,他的身影越來越長。


    伍許成對著李富貴做出了“噓”的聲音,他跳下馬車,提著盒子炮,一步一步靠了過去。


    “兄弟,我等路過此地,如有叨擾多多得罪!”伍許成試著喊了一句。


    那人沒有絲毫反應。


    伍許成仔細看來,竟大吃一驚:那人穿著打扮不似今人。


    他穿著一身破落的鈷藍色布麵甲,頭頂兜鍪,腳踏馬靴,一看就是前朝的打扮。


    伍許成又走近觀察,頓時心頭一顫:


    前朝甲胄裏,包裹著是一具骷髏。


    伍許成似乎反應了過來,轉身向馬車奔去。


    哇哇哇……


    十幾隻烏鴉怪叫著從天空中掠過。


    幾乎在同時,城牆上噴射出數道火舌。


    嗒嗒嗒……


    一群偽警,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提著步槍,朝著馬車包圍過來。


    警察局行動科科長魯明喊著:


    “4支隊的弟兄們!你們被包圍了,你們投降吧!皇軍這有重賞!”


    “漢奸!”伍許成罵了一句,抬手就是一槍,一連幾個滾,衝到了馬車旁。


    “兄弟們,他們人少,我們抓活的!都給我注意點,不準扔手榴彈!”魯明舉著槍,興奮地亂嚷嚷。


    此時,伍許成在地上打了幾個滾,衝到了馬車旁。


    李富貴正靠著馬車,舉著盒子炮還擊。


    “指導員,怎麽辦?”他喘著粗氣道,“我們子彈不多了!”


    “別慌!”伍許成又一槍打倒一個偽警,沉聲道,“富貴你駕好車,待會聽命令殺出去!”


    李富貴沒反應過來,隻聽伍許成大喝一聲,一邊跑一邊提槍射擊。


    偽警被他吸引住了,紛紛朝著伍許成射擊,伍許成匍匐在地,子彈在他麵前擊起了一陣塵土。


    “走啊!”


    伍許成大吼道。


    李富貴反應過來,眼中噙著熱淚,猛一揮馬鞭,馬車疾速朝城門奔去。


    馬車眼看就要衝出關隘。


    轟隆……


    但聽見烈馬嘶鳴,城門被緊緊閉上了。


    馬車被堵在了關內。


    四個偽警按住沒了子彈的伍許成。


    李富貴也被八個偽警俘虜。


    “科長,車上都是些布匹。”一個偽警跑步前來報告,“我看裹著布匹的木板沉甸甸的,扒拉開了,都是這些!”


    那個偽警手掌一展開,都是白色藥瓶。


    “哈哈!哥幾個算是要升官發財了!”魯明饒有興趣地盯著伍許成,又一巴掌拍了張大力的後腦勺,“都是硬茬子啊?打死了我七八個兄弟!改明,給你們統統送到憲兵司令部,看你們彪不彪?”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魯明令手下押著伍許成等人,駕著馬車,朝申城趕去。


    魯明坐在馬車上,耀武揚威地押解著戰利品。


    “科長?”一個偽警殷勤地給魯明點了根煙,“科長,這一路鬼森森的,我們幹嘛不在城裏動手啊?”


    魯明瞪了偽警一眼,不耐煩地說:“這你都不知道?天皇表弟在申城遊玩,你想讓他看槍戰?迴去再和天皇匯報申城很安全?島國人他會缺心眼?”


    “要我說啊,科長您簡直就是島國人肚子裏的蛔蟲!不,您簡直就是島國人的化身!”一個偽警笑著拍著馬屁。


    當天晚上,魯明押解著馬車和伍許成、李富貴,迴了警察局。


    一見到魯明,高彬就打發他把馬車上的貨物,裝上卡車,押送到北海路10號院。


    “啊?北海路10號院?”從外來趕迴來的魯明,已經大汗淋漓,他迷惑不解地問道,“那裏雖然也是倉庫,為什麽不放在警局了?”


    高彬什麽話沒有說,隻是瞪了魯明一眼,魯明當即不說話了。


    魯明雖然心裏不快,也不敢多言,風塵仆仆地將貨物運送到北海路10號院。


    當天晚上,川本在和平飯店宴請張大炮、麻生、鳩山。


    “井下君,等你迴來,我再給你這位‘憲兵之花’擺慶功酒!”川本嗬嗬一笑,朝著張大炮單手取著酒杯。


    “大佐,卑職一定不辱使命!”張大炮起身環視周圍道,“鳩山君,麻生君,我提議,這一杯酒,我們共同敬大佐!祝大佐武德悠揚,戰無不勝!”


    他敬酒的姿勢很謙遜,酒杯壓得很低。


    鳩山、麻生也紛紛站了起來,一同向川本敬酒。


    “好了,小夥子們!”川本舉著酒杯,鼓勵地說道,“其實我很嫉妒你們,你們有這樣的機會,為皇軍立功!我卻隻能在家裏,坐觀你們立功!哈哈,待到立秋凱旋時,我為大家授勳!”


    張大炮心中嘀咕著:讓我們去送死,還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不愧是撒謊永不會臉紅的“陰陽臉”。


    出了和平飯店,張大炮一個人去江邊走走。


    隱約之間,他聽到了一陣慘叫聲。


    定睛一看,五米開外的路燈下,一個島國浪人,正用木屐踹著一名老乞丐。


    “弄髒我的衣服,該死,該死!”島國浪人邊打邊罵,老乞丐被揍得鼻青臉腫。


    “太君,饒了我罷!”老乞丐上氣不接下氣地求著饒。


    島國浪人依舊不依不饒,拳打腳踢。


    申城淪陷,島國人欺負國人,比比皆是。


    從自己處境看,張大炮又感到有些悲哀,被島國鬼子排擠倒也無所謂,他本不屑於與獸類為伍。


    可是被同胞誤解,對他而言,傷害是極深的。


    張大炮不知道何時,才能光明正大地彰顯身份,對那些欺負同胞的島國鬼子還以顏色。


    所以說,反侵略戰爭是對一個民族的堅韌性的全方位大考。


    淪陷區的同胞們是這樣,位於鬼子心髒部位的潛伏者,也是如此。


    倏然間,老乞丐猛地向前一撲,竟抱住了張大炮的雙腿。


    “先生,救救我!我們都是國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大炮心中咯噔一聲,自己若再不出手,不消五分鍾,老乞丐便會被活活打死。


    此處地處巷子裏,並無行人。


    自己出手,也不一定會讓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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