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酋們低著腦袋，靜靜等待死亡降臨。
當初在陣前時他們甩鍋給猛哥帖木兒，本以為這樣就能夠安然脫身。
再不濟也能落個輕一些的懲處。
誰能料到高麗雜碎敢對皇族出手，他們早就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聽說皇上都氣炸了！
事已至此，他們知道躲不開被遷怒的命運！
他們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懊悔，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不會被貪欲衝昏頭腦，選擇跟隨猛哥帖木兒南下！
朱瞻墉坐在上首，掃了一眼這些部酋頭領。
站在一側的亦失哈和康旺同樣屏氣凝神，等待朱瞻墉開口。
朱瞻墉開口道：“你們身為部酋，代表著的是一個部族，你們的所作所為都將會影響到你們部族的族人！”
“皇上多次下令停止南下，你們無視撤令，執意前行。”
“惡意破壞大明和高麗兩國關係，致使本皇孫也受了重傷！”
“按理來說，你們都該死！”
部酋們無不哆嗦了一下身子，抬眸間似乎已經望到懸在頭頂的大刀！
朱瞻墉語氣一頓，露出一抹微笑：“不過本皇孫替你們在皇上麵前求了情，皇上聖明仁慈，所以才將你們的懲處交給我來定奪！”
“你們應該知道，本皇孫最不喜歡的就是打打殺殺，你們的腦袋想繼續留在脖子上，還是有機會的！”
“隻是機會得靠你們自己來爭取。”
猛哥帖木兒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三皇孫，你是說我們可以戴罪立功？”
朱瞻墉點了點頭：“聰明！”
此話一出，部酋們無不感激涕零，一個個連連叩首，大喊感謝！
猛哥帖木兒卻隱約覺得此事不太對勁，他問道：“三皇孫，還請問我們需要做什麽來立功？”
其他部酋頓時一臉不滿。
“猛哥帖木兒，你什麽態度，有你這麽和三皇孫說話的嗎！”
“就是，三皇孫願意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我們就應該好好珍惜。”
“以後三皇孫叫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會往西！”
“猛哥帖木兒，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別管他，要不是因為他，我們至於落得這個下場嗎。”
……
猛哥帖木兒無視耳旁的嘲諷，抬眸看著朱瞻墉，等待對方迴答。
朱瞻墉眼神微動，沒想到猛哥帖木兒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冷靜下來，看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你不怕死？”他反問道，“南邊的這些麻煩皆因你而起，你的罪名要是落實，整個斡朵裏部都會消失。”
猛哥帖木兒暗暗咬牙：“現在的我的確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隻是想問個清楚。”
朱瞻墉嘴角一彎：“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相反對於你們而言很輕鬆。”
“建州接下來將會引入大明農民，對合適開墾的土地進行農作。”
“你們身為部酋，要做的就隻有兩件事。”
“一，保證部族內不會有人因此鬧事，誰的手下要是鬧事，我定追究部酋的責任！”
“二，帶領你們的部族和農民們一起學習農耕，開拓土地！”
“誰開拓的多，功勞就越大！”
“功勞多的人不僅可以免死，還能有其他好處！”
猛哥帖木兒臉色頓時一沉，心中暗道果然。
他就知道大明朝廷不會簡簡單單放過他們。
光是聽朱瞻墉這麽一說，他就知道大明的意圖，那就是歸化！
建州靠近遼東，也是推進歸化的第一站。
先前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之所以沒有人歸化，就是他們建州在擋著。
在他看來，大明朝廷顯然想將建州這個阻礙給除去。
為此不惜讓女真人改變生活方式，在這荒涼的土地進行農作。
這怎麽可能種得出來糧食，三皇孫若是逼他們對這件事妥協，今後鬧饑荒，他們就得徹底低下腦袋，向大明屈服！
大明控製女真，很快就能易如反掌！
其他部酋同樣神色凝重，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亦失哈瞧見這些部酋的反應，暗暗搖頭，他對此沒有絲毫意外。
哪怕是用性命威脅，要讓這些部酋後代都歸化並漢，可能性依舊很小！
一旁的康旺倒是恍然大悟，明白了朱瞻墉的意圖。
隻是他心中也沒抱有太大的期待！
朱瞻墉沒有廢話，直言道：“同意的人免死，拒絕的人按叛亂罪誅九族！”
“我勸你們別在生死關頭胡思亂想，本皇孫可以在這裏放下承諾，半年內建州農地種不出糧食，你們依舊免死，恢複過往的遊獵生活。”
他說著語氣一沉：“不過我話說在前麵，誰要是故意幹擾本皇孫計劃，他所屬的部族可沒有好下場。”
還在猶豫的部酋們一聽，眼中無不露出興奮之色。
隻需要順應朱瞻墉的部署半年，一切就能恢複從前，他們還能獲得自由，不再是戴罪之身！
這麽好的事情，誰要是放棄那才是大傻子！
部酋們紛紛帶頭答應，很快就隻剩下猛哥帖木兒一人還沒有同意。
朱瞻墉催促道：“猛哥帖木兒，你是打算放棄？”
猛哥帖木兒一番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點頭，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妻兒老小以及無辜族人就此死去。
“我同意！”
他心中其實也很費解，這三皇孫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奴兒幹根本種不出什麽糧食，半年過後我們平安無事，朝廷圖什麽？
難道說三皇孫真的是個大善人？
他旋即又暗暗搖頭，誰家大善人動不動就要滅人九族的！
朱瞻墉見狀，雙手一合，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們能夠積極配合，本皇孫深感欣慰！”
“現在你們可以迴去了，十日後會有人給你們規劃開墾區域。”
衙役上前將部酋們手上的鎖鏈全部解開時，他們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就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
亦失哈和康旺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樣苦笑，不明白朱瞻墉到底想做什麽。
部酋們陸續告謝離開之後，康旺撓了撓頭問道：“三皇孫，真的就這麽算了？”
“難不成三皇孫打算通過大量開墾農地來毀壞他們的遊獵生態，以此來控製建州女真？”
朱瞻墉一臉費解地打量著二人：“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奴兒幹真的可以種出很多糧食嗎？”
當初在陣前時他們甩鍋給猛哥帖木兒，本以為這樣就能夠安然脫身。
再不濟也能落個輕一些的懲處。
誰能料到高麗雜碎敢對皇族出手，他們早就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聽說皇上都氣炸了！
事已至此，他們知道躲不開被遷怒的命運！
他們心中充斥著無盡的懊悔，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一定不會被貪欲衝昏頭腦，選擇跟隨猛哥帖木兒南下！
朱瞻墉坐在上首，掃了一眼這些部酋頭領。
站在一側的亦失哈和康旺同樣屏氣凝神，等待朱瞻墉開口。
朱瞻墉開口道：“你們身為部酋，代表著的是一個部族，你們的所作所為都將會影響到你們部族的族人！”
“皇上多次下令停止南下，你們無視撤令，執意前行。”
“惡意破壞大明和高麗兩國關係，致使本皇孫也受了重傷！”
“按理來說，你們都該死！”
部酋們無不哆嗦了一下身子，抬眸間似乎已經望到懸在頭頂的大刀！
朱瞻墉語氣一頓，露出一抹微笑：“不過本皇孫替你們在皇上麵前求了情，皇上聖明仁慈，所以才將你們的懲處交給我來定奪！”
“你們應該知道，本皇孫最不喜歡的就是打打殺殺，你們的腦袋想繼續留在脖子上，還是有機會的！”
“隻是機會得靠你們自己來爭取。”
猛哥帖木兒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問道：“三皇孫，你是說我們可以戴罪立功？”
朱瞻墉點了點頭：“聰明！”
此話一出，部酋們無不感激涕零，一個個連連叩首，大喊感謝！
猛哥帖木兒卻隱約覺得此事不太對勁，他問道：“三皇孫，還請問我們需要做什麽來立功？”
其他部酋頓時一臉不滿。
“猛哥帖木兒，你什麽態度，有你這麽和三皇孫說話的嗎！”
“就是，三皇孫願意給我們活下去的機會，我們就應該好好珍惜。”
“以後三皇孫叫我們往東，我們絕對不會往西！”
“猛哥帖木兒，你的思想覺悟有待提高！”
“別管他，要不是因為他，我們至於落得這個下場嗎。”
……
猛哥帖木兒無視耳旁的嘲諷，抬眸看著朱瞻墉，等待對方迴答。
朱瞻墉眼神微動，沒想到猛哥帖木兒竟然在這種時候還能冷靜下來，看來的確有兩把刷子。
“你不怕死？”他反問道，“南邊的這些麻煩皆因你而起，你的罪名要是落實，整個斡朵裏部都會消失。”
猛哥帖木兒暗暗咬牙：“現在的我的確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隻是想問個清楚。”
朱瞻墉嘴角一彎：“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相反對於你們而言很輕鬆。”
“建州接下來將會引入大明農民，對合適開墾的土地進行農作。”
“你們身為部酋，要做的就隻有兩件事。”
“一，保證部族內不會有人因此鬧事，誰的手下要是鬧事，我定追究部酋的責任！”
“二，帶領你們的部族和農民們一起學習農耕，開拓土地！”
“誰開拓的多，功勞就越大！”
“功勞多的人不僅可以免死，還能有其他好處！”
猛哥帖木兒臉色頓時一沉，心中暗道果然。
他就知道大明朝廷不會簡簡單單放過他們。
光是聽朱瞻墉這麽一說，他就知道大明的意圖，那就是歸化！
建州靠近遼東，也是推進歸化的第一站。
先前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之所以沒有人歸化，就是他們建州在擋著。
在他看來，大明朝廷顯然想將建州這個阻礙給除去。
為此不惜讓女真人改變生活方式，在這荒涼的土地進行農作。
這怎麽可能種得出來糧食，三皇孫若是逼他們對這件事妥協，今後鬧饑荒，他們就得徹底低下腦袋，向大明屈服！
大明控製女真，很快就能易如反掌！
其他部酋同樣神色凝重，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亦失哈瞧見這些部酋的反應，暗暗搖頭，他對此沒有絲毫意外。
哪怕是用性命威脅，要讓這些部酋後代都歸化並漢，可能性依舊很小！
一旁的康旺倒是恍然大悟，明白了朱瞻墉的意圖。
隻是他心中也沒抱有太大的期待！
朱瞻墉沒有廢話，直言道：“同意的人免死，拒絕的人按叛亂罪誅九族！”
“我勸你們別在生死關頭胡思亂想，本皇孫可以在這裏放下承諾，半年內建州農地種不出糧食，你們依舊免死，恢複過往的遊獵生活。”
他說著語氣一沉：“不過我話說在前麵，誰要是故意幹擾本皇孫計劃，他所屬的部族可沒有好下場。”
還在猶豫的部酋們一聽，眼中無不露出興奮之色。
隻需要順應朱瞻墉的部署半年，一切就能恢複從前，他們還能獲得自由，不再是戴罪之身！
這麽好的事情，誰要是放棄那才是大傻子！
部酋們紛紛帶頭答應，很快就隻剩下猛哥帖木兒一人還沒有同意。
朱瞻墉催促道：“猛哥帖木兒，你是打算放棄？”
猛哥帖木兒一番權衡之下，還是選擇了點頭，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妻兒老小以及無辜族人就此死去。
“我同意！”
他心中其實也很費解，這三皇孫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
奴兒幹根本種不出什麽糧食，半年過後我們平安無事，朝廷圖什麽？
難道說三皇孫真的是個大善人？
他旋即又暗暗搖頭，誰家大善人動不動就要滅人九族的！
朱瞻墉見狀，雙手一合，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們能夠積極配合，本皇孫深感欣慰！”
“現在你們可以迴去了，十日後會有人給你們規劃開墾區域。”
衙役上前將部酋們手上的鎖鏈全部解開時，他們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就仿佛這一切都是在做夢一般。
亦失哈和康旺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樣苦笑，不明白朱瞻墉到底想做什麽。
部酋們陸續告謝離開之後，康旺撓了撓頭問道：“三皇孫，真的就這麽算了？”
“難不成三皇孫打算通過大量開墾農地來毀壞他們的遊獵生態，以此來控製建州女真？”
朱瞻墉一臉費解地打量著二人：“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奴兒幹真的可以種出很多糧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