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我教你。”笛飛聲還沒完全從迴憶裏迴過神,說話不過腦,說完才覺得有些突兀。


    李相夷有點意外:“這麽舍得啊。”


    笛飛聲一句“這內功本來就是為你所創”險些說出了口,生生憋了迴去,硬邦邦說道:“趕緊養好傷,解了毒,我們才能重新比過!”


    李相夷笑了:“這才是我認識的阿飛啊,一心想著比武。”


    話一出口,他被自己莫名其妙說出的“阿飛”的稱唿,給驚到了。


    可是麵前的笛飛聲卻毫不吃驚,他甚至將雙手置於腦後,擺了個放鬆又舒服的姿勢,笑道:“阿飛這稱唿也不錯。”


    李相夷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沒有說話。


    笛飛聲卻道:“我知道你的疑惑,可有些事我一時也沒法解釋清楚,你隻需信我,我絕不會害你。”


    李相夷抬眸:“我自然是信的,不然你以為你關得住我?”


    笛飛聲勾了勾唇角:“也對。”


    李相夷道:“內功心法,不用比了,笛盟主勝,這煙花三月,能融合悲風白楊與揚州慢,又是療傷解毒的極品功法,李相夷認輸。”


    笛飛聲偏頭,眼裏閃爍著笑意,看向李相夷:“你說了不算,等我們傷好,等你毒解了,恢複功力,我們東海再戰!”


    李相夷氣結,這個阿飛這個腦子裏除了比武,還有什麽?轉念一想這才是正常的笛飛聲,前些日子隻字不提比武的那個笛飛聲更詭異,便不去想了。


    笛飛聲才不管他想些什麽,直接念出煙花三月的心法口訣。


    李相夷過耳不忘,已然全部記住,一麵感歎這功法玄妙,一麵又疑惑叢生。


    他不懂為何笛飛聲對揚州慢如此了解?好像他原本就會一樣。


    也不懂為何煙花三月這功法字裏行間似乎透著一絲悲涼?


    他想起一首詩,一首送別友人的詩,這首詩奇麗、浪漫,卻並不是一首悲涼的詩。


    這……


    笛飛聲看李相夷的神色,猜到他在想什麽,說道:“你猜的沒錯,這煙花三月,就是你想的那樣。”


    李相夷望著笛飛聲,眼中流露出驚訝。


    笛飛聲自嘲一笑什麽也沒說,那笑容卻不知為何,讓李相夷心裏有點難過。


    “老笛,我想聽聽這內功心法的故事,你能給我講講嗎?”


    笛飛聲翻身坐起,挪到床邊,與李相夷並肩。


    他輕聲說:“好啊。”


    從什麽時候說起呢?就從李蓮花失蹤後的第三年開始吧。


    時間不用刻意隱去,人名換一換便是。


    那一年,笛飛聲與方多病,帶著蓮花樓和狐狸精,順長江而下找尋,一路去了東海。


    那時他們雖然絕望,卻還沒像後來,一年又一年,遍尋不見,久等不來,那麽絕望。


    彼時方多病修習揚州慢接近三年,而他修習了兩年,金鴛盟和天機山莊,已經成了江湖中收藏療傷解毒奇藥最多的兩處所在。


    他們在沿途之中收到消息,浴血而戰,得到第二株忘川花,由於寡不敵眾,兩人都受了重傷,是靠著體內的揚州慢內力,撿迴一條命。


    可是花了大半年時間,還是沒有找到李蓮花。


    春日裏,煙花浪漫,他們帶著狐狸精和蓮花樓,途經黃鶴樓。


    在黃鶴樓,聽到長江之上有個漁人在唱歌,唱一首送別友人的詩。


    這並不是一首悲傷的送別詩,可方多病卻聽得淚流滿麵。


    笛飛聲望著江水、暮靄,與春日惹眼的繁花,也覺得悲從中來,突然悟了。


    他開始運轉內力,融合體內的悲風白楊與揚州慢,創造出這第三種內功心法。


    方多病忘記了痛哭,驚訝望著他。


    他對方多病說:


    “我們從今日起,再練習一種新的內功,若是能找到他,就可以融合三者,解了他碧茶之苦。這內功,就叫煙花三月吧,煙花三月下揚州的煙花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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