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信二人聞言乖乖坐好,往那火堆上靠近取暖。


    “你們口中的穀梁老賊,便是老夫胞生哥哥,老夫便是穀梁家的老二,穀梁奪。”


    “啥?穀梁老賊還有個弟弟?”


    想到那權傾朝野的屠城魁首,再看看眼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信一時間更加迷惑。


    “老先生,既然也是穀梁家人,為何會被禁足在這高塔之上?”楊執星問道。


    “禁足?這小小古塔哪能關得住老夫?”穀梁奪滿臉不屑道。


    “既然關不住,你為何還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住著?”正信道。


    “嗯。。。因為。。老夫賭輸了。。。”


    念及舊事,穀梁奪如同孩子一般低下了頭。


    哪知正信哈哈大笑:“老先生到底參加了什麽賭局,竟要終身關在這裏當作賭注,正信我可是聞所未聞。”


    “哼,有什麽可笑的?願賭服輸,天經地義,既然賭了,就不反悔。”老者嗔道。


    “我正信自小便喜歡街頭賭局,但卻從沒聽說過用自由當賭注的,這裏麵定有故事,反正現下無事可做,老先生可否給小輩們開開眼界?”正信一臉壞笑,擠眉弄眼道。


    “不要不要,那些破事,不提也罷,倒是你們兩個問的問題,老夫便先迴答一二吧。”


    穀梁奪起身來到正信二人身邊,伸手搭在兩人脈門之上。


    見這老者認真神態,正信二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嗯。。。果然。。。”


    穀梁奪點了點頭道:“怪不得,老夫見你二人上這峰頂之時,便覺得奇怪,我那哥哥睚眥必報,心胸狹隘,從沒有對頭能活著終老。如今送了一男一女來老夫這塔上,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如今一探脈門,正是如此,你們兩個,恐怕就是我那哥哥的藥引吧?”


    “老先生也知道這事?快與我二人講講!”正信聽了藥引二字,急問道。


    “你們二人,一個玄極陽脈,一個陰脈,恐怕等我那哥哥神功大成之際,便要來取你二人性命,助他度那丹織金鑒裏記載的天劫。”


    穀梁奪一言已出,正信二人雖然有些心理準備,但還是驚得冷汗冒了出來。見這少男少女嚇得不輕,穀梁奪笑道:“至於為什麽不把你們關到牢裏,而是放到老夫這裏,哼,我看是那老小子和我示威呢!”


    “穀梁先生,你們兄弟二人到底有何恩怨,那老賊要如此折辱你?”楊執星道。


    “恩怨?那倒沒有,隻是我兄弟二人理念不同,誰也無法說服誰,那便隻好賭鬥一場,老夫輸了半招,隻得自己將自己關在這塔內了。”念起往事,穀梁奪目光黯淡,歎了口氣。


    “老先生,那穀梁初號稱天下第一,你與他賭鬥隻輸了半招?那豈不是天下第二了?”正信一邊說,眼神也亮堂了起來。


    “第二有個屁用,哪裏有人記得第二!還不是關在這裏慢慢老去?”


    “你那哥哥,我們今日剛剛見過,依我看,他恐怕早就斷定能勝你,方才與你賭鬥,又知道你嗜賭成性,賭品又好,給你設了個套,你自己鑽進來。”正信坐在火旁,侃侃而談,似乎自己成了看透一切的長輩一般。


    “賭品好?你小子眼神不錯哈哈哈。”穀梁奪聽到賭品好三字,重又喜笑顏開,仿佛這三個字比天下第二的稱號高貴數倍。


    “賭鬥那年,老夫便是天下第一,我那哥哥半身武功還是我教的,誰知道他不知從哪學了那一身奇怪功夫,他媽的,讓老夫吃了這大虧!”穀梁奪這才想起往事,一時間氣的破口大罵。


    “既然先生已經輸了,且遵從賭約禁足於此,為何穀梁初還要將我倆送到先生這裏,難不成是要讓先生難堪?”楊執星疑道。


    “女娃你有所不知,這度天劫一事,我們兄弟二人都知道,但老夫不屑於度那天劫,這人生老病死,本就是天地之道,逆天而行,老夫可沒興趣。那老小子將你們送來,定是要在老夫麵前顯擺顯擺,讓老夫生酸氣!”穀梁奪說罷,一拳砸在了地板上。


    “哈哈哈,想不到縱橫天下的穀梁初,竟也如此小心眼嗎?他就不怕他弟弟惱羞成怒氣急了把他的藥引毀了?”正信哈哈大笑,但笑道一半便笑不出聲了。


    ‘乖乖,這穀梁奪要是真氣急了,給我倆宰了怎麽辦?我為什麽要提醒他?’


    正自後悔,卻聽穀梁奪道:“老夫可不是殺伐之人,我那傻哥哥知道我心性,將你們送來我這,就不怕我會傷你二人,況且你這臭小子賭品不錯,雖然人傻了點,但是也能勉強陪陪老夫。也算那老小子有良心,讓你們陪我解解悶。”


    正信哭笑不得,雖然性命暫時無憂,但被人瞧扁了,心中也不太痛快。


    “老先生,既然你不是殺伐之人,又曾是天下第一,還屢次三番說我武功低微,可敢與我比試比試?”


    “信哥。。怎好一見麵便要比武,老先生隔空差點傷了你,你定然不是對手的。。”楊執星見狀甚是擔心,連忙阻攔道。


    “好小子,老夫說你武功低微,必然有老夫的道理,你不服氣嗎?”


    “不服。”


    “好!”


    穀梁奪好字一出,近在咫尺之際伸手直取正信咽喉。正信此時早有防備,倒頭躺下,雙足踏地劃出,一個筋鬥便站在了一丈開外。


    “哦?”穀梁奪略感驚訝,轉身騰起,如同一律薄煙縹緲飛來。一雙手化指為劍,一股摧古拉朽的銳利氣息瞬間迫近。


    見那雙指指峰如淵龍出潭,正信不敢大意,六元天罡如同鼎爐飛速燃燒,縱起身法全力閃躲。但那一雙指劍如同淒厲寒風,無孔不入,縱然正信左突右閃,那四根手指卻如同影子一般,轉瞬即至。


    隻鬥了兩息,正信衣角破損,一身內力如同運轉了兩個時辰一般疲態盡顯。


    “著!”隻聽穀梁奪清喝一聲,與正信一觸即退。


    “怎麽?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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