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山秘境許久未曾出山,此番一封密信送到了南洛皇室,五帝峰主聶端將要親自前往覲見,女皇祝昱許久未見這南洛國的秘密領袖,龍顏大悅。


    十五日後,南洛聖宮大殿。


    “歧山五帝峰主聶端,特來覲見南洛聖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正殿之上站著火劫祝行禪,一眾護衛都被屏退左右。


    聶端一番跪拜起身,皇座上的女帝祝昱撩開幕簾,緩步走下,拉著聶端的手道:“聶卿許久不見,如若不是此次國難當頭,朕想見你一麵可是難如登天呦。”


    “陛下見笑了,歧山本就不入世,如今若非北府軍情緊張,臣萬萬不會輕易出山。”


    “嗯,客套話就先不說了,這幾日軍情越來越多,我前些日子剛派了土劫去邊境巡視情況。今日聶卿來了,朕心裏安定多了。”


    “陛下,實不相瞞,前些日子歧山也遭了歹人算計,黑白二峰峰主身負重傷,至今也還沒痊愈,索幸性命無礙。但歧山所藏的半部《丹織金鑒》卻被賊人偷走了。”


    “哦?何人有這等本事,竟能重傷黑白峰主再偷了金鑒?”沒想到歧山竟也出了事,祝昱不禁緊鎖眉頭問道。


    當下聶端便將楊刑九宇文虛中二人被陳迴誤導,又趁兩方大戰之際盜書的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這陳迴朕也見過,為人兢兢業業,老成持重,想不到竟是細作。。這廝為了盜書甘願潛伏十餘年,看來北府歹人早早便開始計劃亡我南洛了。”


    “陛下聖明,陳迴剛剛盜書沒兩天,北府邊境就連連異動,看來這兩件事確有關聯。我已經通知所有歧山在外的暗樁密探,大到軍事調動,小到商場異動,統統搜集匯報,定能分析出一二。”聶端行了一禮道。


    “嗯。。聶卿辦事朕自是放心。你剛才說的那兩名奇人,傳來見見吧。”祝昱道。


    片刻之後,宇文虛中與楊刑九並肩進了宮,宇文虛中躬身行了一禮道:“參見南洛聖皇。”


    一旁的楊刑九卻麵無表情地立於一旁。


    “大膽狂徒!見了聖皇還不下跪,要造反嗎?”一旁的內侍總管劉慶怒道。


    祝昱揮了揮手打斷了那總管道:“久聞宇文先生大名,當年隻身殺入東川皇宮,就連朕也是有所耳聞。至於這黑袍人,想必便是聶卿密信中提到的楊先生吧。”


    聖皇發話,楊刑九高傲慣了,但心中念著尋女之事,當下便淡淡迴道:“正是楊某。”


    祝昱並不生氣,微微笑道:“那歧山黑白二峰峰主乃是與我南洛五行劫齊名的高手之一,整個中洲難逢敵手,想不到楊先生竟能以一傷二。看來朕真是怠惰了,這天下有如此高手,竟全不知情。”


    “陛下,此次臣帶這二位前來,是有事有求於陛下。”聶端躬身道。


    “哦?聶卿請講。”


    “宇文先生的愛徒在崇戈與其失散,而那愛徒便是東川帝君陸氏的獨子。宇文先生想請陛下下旨,動用國力幫其尋找徒弟。”


    “什麽?東川亡國竟然還有王室獨子活著?”祝昱吃了一驚,麵色微變又道:“東川國雖未與我國交好,但陸氏卻與先皇交往頗深,這個忙,南洛必是要幫的。”


    見南洛聖皇點頭同意,宇文虛中心下一喜,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聖皇!我那徒兒化名左逢忱,他身子不好,在下可為其作畫下放。”


    一言一出,一旁的火劫祝行禪驚道:“什麽?那左小子竟是東川遺孤?!”


    宇文虛中聞言心裏一驚,忙問道:“火劫大人難道見過我那乖徒兒?”


    祝行禪歎了口氣,麵露悲色,當下便把祝喬歌三人失蹤的事說了。


    “什麽?失蹤了?這偌大的皇宮,怎會說失蹤就失蹤呢?”饒是宇文虛中,現下也慌張了起來。


    “那日之後,我與土劫一並進了常歌宮的密道。雖然沒發現他們三人的蹤跡。但卻在紅潮死界的懸崖邊上,發現了一些腳印。。。”祝行禪心有不忍,沉聲又道:“崖邊腳印似是一名成人男子,其他幾個腳印,卻像是喬歌他們三人所留,其中兩對腳印深深踩進地裏,似乎是往懸崖方向飛奔所至。至於其他便不得而知了。。”


    宇文虛中聽了,兩眼一黑,一時間沒能迴過神來。


    卻聽聶端疑道:“喬歌與逢忱,再算上那歹人也才一大兩小三對足印,怎得還有一個?”


    “聶大人有所不知,與喬歌和逢忱一起的還有一名少年,叫正信。那少年與逢忱乃是義兄弟,想必他們三人是一起失蹤的。”祝行禪道。


    沒想到正信二字一出,楊刑九突然目露精光,一股無形殺氣頃刻籠罩正殿。


    在場眾人皆是高手,如此濃烈的殺氣瞬時四散開來,引得眾人心中一驚。


    “各位莫急,那正信想必是楊兄的故人。”宇文虛中見狀忙道。


    “楊先生如此擔心他,莫非那正信是你的親人?”祝昱問道。


    “非親非故,那臭小子給老夫做過幾日飯,難吃得要死。”楊刑九殺氣一閃而過,淡淡答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的目標便是一樣的,朕已經安排了水劫盧梟帶人考察那紅潮死界的舊通路,如若無法打開,我們便從懸崖上做文章,就是修條路修下去,也一定要找到這三人。”女帝道。


    “陛下,楊先生與歧山的這場惡鬥,本是被那叛徒陳迴抓住了把柄所至。楊先生的愛女流落中洲,苦尋多年未果,這才上了那惡人的當,險些出了大事。如今楊先生尋女心切,也希望我們南洛國能伸出援手,作為交換,楊先生願意幫我南洛抗敵,隻求能助他尋女。”聶端道。


    “我與行禪這些日子茶不思飯不想,飽受思念至親之苦,楊先生的遭遇我們也感同身受,隻要能幫的上的,我南洛必將盡力。”女帝道。


    卻見楊刑九竟恭敬地對著女帝行了一禮道:“楊某在此謝過了。”


    宇文虛中從未見過楊刑九對人行禮,見狀不禁動容:‘唉。。看來這老瘋子實在是可憐,為了尋女竟也行禮折腰。’


    一念未平,卻聽女帝道:“好了,這些事既然商量完畢,咱們便來商討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如今水劫盧梟負責查探那死界通路,想辦法進去找那三個孩子,土劫田澤正在邊境與姚將軍巡查軍情,如今還在聖宮的便隻剩下行禪和狄青川。朕見聶卿信中說過宇文先生智勇雙全,不知先生可有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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