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來臨,趙盞設宴與眾臣慶賀新年。各個衙門總結去年的工作,設定下一年的工作重點。由三位參知政事依照大宋的國策具體審查後批複。而大宋現在的國策就是經濟,經濟,經濟。趙盞堅信,隻要有錢,並能善用,什麽問題都不是問題。能不能善用先不談,錢是基礎,沒有錢,再如何能善用都沒有用。秋季稅收後朝廷沒有改革政令,所有工作依然按部就班,並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叮囑的內容。縱然風調雨順,稅收預估比之前還要少,趙盞也不敢再隨便進行改革。學部建設按照計劃建設,醫部的議案壓著,繼續考察實踐。至少在稅收完成後才能拿到明麵上商議。與金國貿易意向由大宋使臣褚寧傳達,完顏璟私下對褚寧表示願意。宋金互派賀正旦使和副使。


    迴顧這一年,沒太大波瀾,卻出現了具有巨大影響的事件。最主要的當然是軍器所火器研發取得了突破。關乎大宋興亡,戰爭格局的武器,讓趙盞看到了與北方民族對抗的勝算。他意氣風發,信心滿滿。隻等著定型後大規模生產和裝備,從此縱橫天下,無人能敵。但這依然需要許多錢和大量訓練實戰。令人欣慰的是,遠洋貿易大獲成功,為國庫增加收入的同時,國內工商業變得愈加活躍,海外市場成了香餑餑。下一步,朝廷肯定要限製私人海外貿易。將近海貿易納入朝廷控製。從此國內商人想要將產品賣到海外,必須經由市舶司出入關。私人商船也會納入朝廷控製。發放航運通行證,向朝廷報備,由市舶司安排運輸。貨品稅收向商人征收,朝廷不會動商船的利益,但絕不允許商船接私活。這項法令在年前就通告各地。對商船船隊影響不大,船長擁護。如今商船需求提升,不接私活也不會少賺,何必提心吊膽去接私活?何況有朝廷規範管理,能保障他們的權益。至少那些商人不敢賴賬和拖欠運費了。國內商人卻叫苦不迭,在背後大罵朝廷。資本家本就貪得無厭,二倍利潤足以保證健康運轉,非要去賺十倍利潤。當然可以理解,人都有欲望,誰都會選擇更多的利潤。但資本家有幾個有家國情懷?以錢為命,誰給錢誰就是主子。朝廷如果允許資本無限膨脹,允許資本家的地位大幅提升,那便是國家的災難。趙盞懂得其中道理。他要提升商人的地位,主要是因為大宋手工業商業發達,是不可忽視的納稅群體。國庫想要增收,商人的貢獻格外重要。適當為我所用,趙盞還是有分寸的。


    自古以來,漢人天下有兩件事做的最好,曆朝曆代的執政者都在堅定執行。一件事便是明確商人的地位。商人再如何有錢,也隻是百姓,必須服從國家律法,豈能無法無天?一旦觸犯了法律,一視同仁,依法懲治,不會因為有錢就逃脫製裁。商人隻負責經商,賺錢納稅,在合法範圍內愛如何享受便如何享受,沒人管你。明確自己所處的地位,別想著染指國家權力,否則分分鍾能讓你傾家蕩產,身敗名裂。隻要朝政清明,必定秉持學而優則仕,唯才是舉,人盡其才,各司其職。不存在家有錢則仕的可能性,商人根本不具備以家資直接進入權力階層的途徑。所以別異想天開了。另一件便是限製宗教的影響力。宗教可以存在,理應存在。宗教可以作為統治工具,不該也不能成為統治階層,甚至以宗教影響國家決策。這兩件事做得好,避免中國成為資本和宗教控製的國家,得以存續數千年,創造強盛的文明。趙盞那時如此,千年後如此,今後依然會如此。


    死敵金國。不管怎樣,金國邊境貿易失信,完顏璟理虧,欠了趙盞人情。縱然完顏璟猜得到趙盞此舉的原因,卻無法保證趙盞到底會怎麽做。得到這個結果,他仍是感激趙盞沒在賠償上為難他,更感激趙盞沒有揮師北上,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內憂外患,已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再不拚死一搏,定沒有機會了。趙盞等著完顏璟解決與新遼的戰爭,重新商談邊境貿易。他自是希望完顏璟做金國皇帝,完顏璟做事理性,於兩國皆有好處。若是換上來個有勇無謀的君王,與大宋為敵,恐怕會將兩國拖入戰爭泥潭,最終被蒙古漁翁得利,這是趙盞最不願看到的。盡管趙盞很早就說過,不會將國家的未來寄托在別國身上。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占據主動,立於不敗之地。然局勢所限,蒙古西征,隨時都可能迴來。大宋,金國,蒙古互相製衡,誰都不敢妄動。因為蒙古的存在,大宋仍要與金國保持和平,防備蒙古南進。但他相信,隻有大宋能夠打破局麵,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為了那個目標,他不敢稍有荒廢,生怕哪一步走錯了,無法挽迴。


    國事算是可圈可點,家事不太如意。主要問題依然是孩子,男孩子。大宋儲君,未來的大宋皇帝。四個妻子,不多,也不少。隻有完顏玉為他誕下了公主。小錦,素素,瑤瑤都沒有動靜。過去的一年,等於白忙活了。這種情況促成了太上皇趙雁的幹涉。功臣仇不見的孫女仇蓮入宮為嬪,新婚夜將當朝皇帝踹下了床,至今沒能圓房。趙盞不追究,到底不是滋味。莫說那四個尊貴女子,在趙盞心中她都不能與洪雨洛相提並論。


    除夕夜,大院中的飯廳。完顏玉擀麵皮,素素和趙晗包餃子。小錦和瑤瑤在灶邊燒水。趙盞陪著趙夏玩。他平時太忙,趙夏都留在景王府裏,父女相處時間不多。趙夏兩歲了,會走路,會叫父皇母後了。過年相聚,趙盞疼愛女兒,隻想多多陪伴。趙夏開心的笑,屋中其樂融融,盡是生活該有的樣子。第一鍋餃子剛撈出來,洪雨洛迴來,隻她一人。瑤瑤道:“洛兒姐姐,你去了這麽久。”洪雨洛道:“昭儀不肯過來。”趙盞道:“大過年的,我不叫她是我不對,我叫她來,她不來,是她的事。洛兒你幫著煮餃子吧,等都煮好了,咱們就吃飯。”洪雨洛應了,去洗了手,站在了瑤瑤身邊。趙晗道:“哥哥,你怎麽能如此慣著她?”趙盞問:“我哪裏慣著她了?”趙晗道:“你被她踢下床,她大喊大叫,四處的跑,宮中誰不知道?她怎麽敢這麽做?不還是你太仁慈了。”她對完顏玉道:“嫂嫂,你是大宋皇後,後宮之主。出了那樣的事,你怎麽不管?”完顏玉道:“你哥哥不說,我隻能裝作不知道啦。”趙晗道:“嫂嫂不好管,我替你去管。”趙盞道:“我的後宮,你作為公主摻和什麽?”趙晗道:“我是你的妹妹,哥哥被欺負了,我還不管嗎?”趙盞道:“誰欺負我了?誰敢欺負我?”趙晗道:“哥哥,你說實話,是不是到現在都沒能跟她...”趙盞截住她的話。“你是沒嫁人的姑娘,懂得什麽?趙夏在這,別瞎說讓孩子聽見。”趙晗問:“哥哥,你就迴答我說的對不對?”趙盞道:“這件事我自己處理,你別操心了。”怕她再問,接著道:“你年紀不小了,等過了年尋個駙馬嫁了吧。”趙晗道:“我若不想嫁,誰都不能強迫。”瑤瑤問:“公主喜歡什麽樣的男子?”趙晗道:“我喜歡的男子恐怕還沒出生。”瑤瑤道:“聽說都是選狀元郎為駙馬。等姐夫開科舉,叫來狀元郎給公主看看,或許就看得上了。”趙晗道:“我才不喜歡那些舞文弄墨的酸文人。”趙盞道:“別說的那麽絕對。碰見我之前,完顏玉還想嫁給萬人敵的將軍。最後不還是乖乖的跟著我了。”完顏玉道:“你扯到我這裏做什麽?要不是大宋要求嫁公主,我才不過來呢。”趙晗笑道:“我卻聽說是嫂嫂主動想嫁給哥哥的。”完顏玉道:“水開了,快點煮餃子了。”


    年夜飯,趙盞多飲了幾杯。完顏玉和趙晗猜拳喝酒,瑤瑤在旁嘻嘻的笑。小錦和素素哄著趙夏睡了,在一起小聲說話。洪雨洛規規矩矩的坐著,仍是十分拘謹。趙盞起身。“洛兒,你陪我去走走。”出了院子,直奔仇蓮的寢殿。他嘴上說無所謂,實在煩悶。上不了自己妻子的床,換做哪個男人都不能接受。更何況,他是大宋的皇帝。趙盞進到寢殿中。滿屋酒氣,仇蓮和衣躺在床上,沉沉睡著。這女子除夕夜獨自醉酒,必定心中憂愁。趙盞借著酒勁,想成全了事。仇蓮半夢半醒,非但不反抗,竟格外主動。趙盞親吻她的脖頸,她摟著趙盞的脖子。再要進一步時,聽得仇蓮喃喃的說了什麽。趙盞停下手,問:“你說什麽?”仇蓮道:“我每天都想你,做夢都想你。”她想的是誰?如果是趙盞,夫妻早就日夜恩愛,至少年夜飯該當一起吃,怎會拒絕呢?趙盞仍是問:“你說想誰?”仇蓮睡了過去,不迴答。摟著趙盞不鬆開,更緊了幾分。趙盞聞著她身上軟軟的香味混合淡淡的酒味,生理蓋過了理性。真是的,問那麽多幹什麽?她是我的女人,大宋每個人都知道,天經地義,她憑什麽不樂意?他解開仇蓮的衣服,隨手扔在地上。仇蓮麵頰微紅,楚楚動人。長睫毛顫動。“杜郎,你什麽時候能帶我離開這皇宮?”趙盞聽得清清楚楚。之前所有的猜測都得到了印證。所作所為,全部疑問,皆迎刃而解。她不願意,是因為她始終想著別的男人。趙盞渾身冰冷,穿上衣服,到桌邊坐下。燭火映照,空酒壺旁,硯中墨未幹。宣紙上寫著一首詞。“脈脈春心,情人漸遠,難托離愁。雨後寒輕,風前香軟,春在梨花。行人倚棹天涯,酒醒處殘陽亂鴉。門外秋千,牆頭紅粉,深院誰家?”


    趙盞將紙團成一團,要扔進爐火中。猶豫少許,將宣紙攤開擺迴桌上。這晚,他的確不該來。哪怕從前猜到了些,隻要沒坐實,權當不知道便罷了。唉,從前以為此類婚姻的悲劇是因為彼此不愛,達到了目的,麵子上過得去,私底下如何不重要。萬萬想不到,以現在的身份,竟然被綠了?應當算是被綠了。趙盞可以接受妻子從前的感情經曆,不能接受嫁給我之後仍念念不忘舊情人。如今發生的事情與被綠了有什麽區別?不管是什麽原因,這都是仇蓮的錯,都是整個仇家的錯。不是我主動要求娶你家的女兒,是你們主動請求恩典送進宮中。你們是什麽意思?故意羞辱我?是在找死嗎?他壓住火氣,看著床上的女子。她還在做著與情郎相會的美夢,不知道攤上大事了,天大的事。趙盞很想撲過去發泄所有怒火,管你百般不願,心不是我的,身子總是我的。敢再踢我,我就以刺殺君王的罪名治你和你全家,還有你的杜郎全家的罪!男女老幼,一個都別想跑!放在以前,趙盞肯定會不顧後果,大鬧一番。如今的他懂得權衡利弊,知道如何控製火氣。哪怕麵對如此慘烈的局麵。這種事,怎能鬧大?還嫌不夠丟人嗎?他獨坐半晌,將怒火消化了五六成。提起筆,在詞後麵加上李冶的那首詩。“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親至疏夫妻。”


    他推開殿門,涼風吹過,心情不佳,醉意湧起。晃悠悠的到偏殿去找洪雨洛。洪雨洛已更衣睡了,聽見聲音,她問:“是誰?”趙盞說:“是我。”洪雨洛問:“官家不是說今晚不迴去嗎?”趙盞說:“不迴去了。”走到床邊,摸上了床。洪雨洛大驚失色,抓緊棉被往床內躲閃。床不大,哪有閃躲的空間?趙盞抱住了她,手開始往棉被裏伸。洪雨洛萬分慌亂,不敢出大聲,隻道:“官家你不能這樣,我是你的侍衛,你不能這樣。”趙盞不理會,反而更加肆無忌憚。洪雨洛抓著棉被,趙盞拽不開,趙盞說:“放手!”洪雨洛驚慌之中,哪裏肯放手?趙盞說:“你要違抗我嗎?”洪雨洛含淚說:“我不敢,不敢違抗。”手上一鬆,趙盞扯下棉被甩開。他把洪雨洛按倒,去解洪雨洛的束腰。洪雨洛萬般委屈,嚶嚶嚶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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