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賜拿起一篇便看:


    “烈日噴薄出,


    仲夏昏胡塗,


    低聲唿兒去,


    扶車汗如瀑。


    這是孫老弟的詩作,街頭遇父子拉車,不錯,不錯。


    紅日照蒸騰,萬裏雲無蹤。


    雞犬無精神,伏舍莫出聲。


    行人汗如漿,四野如鍋籠。


    無風也無雨,有晴卻無情。


    這是郭奉孝的詩作,不錯,直白道出炎熱景象,讓人聽了就有流汗的感覺。


    尤其是最後兩句,無風也無雨,有晴卻無情,一語雙關,非常有意思。


    四月晴和雨乍晴,


    南山當戶轉分明,


    更無柳絮因風起,


    惟有葵花向日晴。


    這是德祖的詩作,好久沒考你功課,嗯,很有長進。


    尤其這句更無柳絮因風起,唯有葵花向日晴,非常好。


    鋤禾日當午,


    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


    粒粒皆辛苦?


    這一首是義元之作。


    嗯,這首“憫農”詩很是簡單,開頭兩句“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寫的是在烈日當空的正午,農民們卻依然在田裏勞作,那一滴滴的汗珠,灑在禾苗下。


    後麵兩句“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嘛……


    咦!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哎呀!


    老夫看走眼了。


    此詩純以意勝,不在言語之工,《豳》之變風也。


    哎,至情處莫非天理!


    暴棄天物者不怕霹靂,卻當感動斯語。


    讓老夫再看一遍!


    啊,種禾偏在極熱之天,赤日呆呆,當正午之際,鋤者在田裏做活,真要熱殺人……


    及至轉成四糙,煮飯堆盤,白如象齒,盡意大嚼,那知所餐之米,一粒一粒,皆農人肋骨上汗雨中鋤出來者也!


    星兒雖然與我等閑做遊戲,但是思想境界遠超我等,這首詩,把憫之一字由仁愛中寫出,精透可憐,安得與風月語同看?


    知稼穡之艱難,必不忍以荒淫盡民膏脂矣。


    今之高臥水殿風亭,猶苦炎燠者,設身“日午汗滴”當何如?


    老夫受教了!”


    說到這裏,楊賜忽然站起身來,向著劉星一抱拳,恭恭敬敬地說道:


    “楊賜參見主公!


    這幾年天災不斷,人禍又連連橫行。


    當今皇上登基前未受天家培養,本性又貪婪,好色昏庸,別說為天下之楷模了,就是一普通讀書人都比不得。


    為君者寵信奸佞,不以賢臣振領朝綱,反使十常侍者荼毒天下,奈何!


    如今天下賊匪四起,百姓生活水深火熱,我對當今皇上,和這個朝廷已不抱任何希望。


    幸好在有生之年讓我接觸到了星兒你!


    你的身上具備了所有,我心目中明君該有的條件。


    睿智,擔當,悲憫,公正,仁愛,能力非凡,機變百出,識人善用,領袖群倫!


    所有為君的優點全部具備。


    所以,老夫鄭重起誓,從今天起,我以劉星為主公,雖力有不逮,但必全力以赴。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助力主公為天下蒼生更進一步!


    還有靖國、德祖,爺爺希望你們與爺爺一樣,能夠認劉星為主公,咱們楊家,再捧一名主。”


    劉星真沒想到,隻是一首詩而已,就讓楊賜這老頭兒心生感慨,直接認了主公。


    而且這首詩還是剽竊來的。


    這老頭不僅眼光毒辣,人也夠狠,語句決絕,直接拉著孫子楊嘉楊修一起,全家都要上劉星的戰車。


    劉星都有點兒懷疑,這老頭早就想好要認自己為主公,隻是一直在找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今天湊巧自己剽竊了唐朝宰相李紳的憫農詩,這可是千古憫農第一詩,這老頭以這首詩的意境為由,這才當眾表白,攜兩個孫子一起認主。


    要知道這楊嘉實際上已經是劉星麾下之心腹,隻不過還沒有舉行認主的過程儀式。


    現在楊賜當眾這麽一表白,劉星麾下的第三大勢力,就妥妥地樹立起來。


    劉星心裏念頭電轉之間,已經把這裏麵的重點思考清楚,連忙站起身,雙手攙住楊賜,嘴裏連聲說道:


    “楊爺爺,您這是做什麽?


    我早就跟您說過,不管咱們集團後麵如何發展,您跟老族長劉暖春一樣,永遠是我的爺爺,您這樣豈不是折小子我的壽數?


    至於楊嘉、楊修,我也早跟您說過,此生視他們為手足,您老就放心吧!”


    這邊幾個文人寫詩作秀,大家鬧騰了一會兒功夫,那邊廂的拚酒吃肉也已經有了結果。


    隻見典偉麵前擺著三個無迴酒的空酒瓶,其他人麵前最多也就是兩個。


    經過一年多的工藝迭代,現在的玻璃廠,已經可以製作玻璃瓶子。


    劉星便讓把無迴酒的包裝,換成了玻璃瓶子。


    每瓶約能罐裝六百毫升酒,也就是一斤多一點。


    這就厲害了,用玻璃瓶子包裝的無迴酒,現在已經賣到一千五百錢,而且還供不應求。


    從眾人的狀態上看,是典偉明顯強於眾人。


    其他人眼看著都已經基本到量。


    劉岩已經被侍衛攙到旁邊歇息,劉磊舌頭大了,端著酒杯就是不往嘴裏送,還一直在那裏叨叨咕咕。


    孫楊從小就師從名師練武,此時似是在調動內功逼酒,憋得滿臉通紅。


    武度稍微好些,還在勉強端杯與典偉對峙。


    其實劉星看到這武度已經出去了好幾迴,不知道是不是出去把酒吐掉,再迴來接著喝的。


    隻有典偉,臉不紅嘴不躁,穩穩當當地一杯酒,一塊肉地往嘴裏劃拉。


    楊賜就對楊修道:


    “德祖,你看他們勝負已分,你已經輸了,這獎品今天可是沒有你的份兒啦。”


    楊修嘴硬:


    “爺爺怎說勝負已分,我看武營長還在與典壯士喝酒,而且狀態清醒,想是還能再喝兩瓶。”


    劉星就笑道:


    “德祖,你可是看錯了,這武營長已經喝多了,現在實是強弩之末,再飲一口都已經費勁。”


    話未說完,就見武度忽然抬手捂住嘴,轉身踉蹌而去。


    楊修就一臉沮喪,他伸手就去摸那塊玉佩,嘴上說道:


    “怎麽會四個人卻喝不過一個人呢?就不會用點計策,車輪戰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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