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聞言,再次揚手,還想再給鴨舌帽一巴掌。


    鴨舌帽惱怒地揮開,“讓你打兩巴掌,已經給你賠罪了,別想得寸進尺。”


    他怎麽會有這麽無能的姐!


    如果旁邊這女人是他姐,誰敢對他不好,就能用冰刃秒殺。


    那多風光,多爽快啊!


    白鴿胳膊無力地垂落,眼淚越流越兇,咬著唇抑製不住啜泣。


    “要不是為了你和媽媽,我怎麽會輟學給人當小三!你以為我願意!


    那男人淩虐我時,我恨不得立即死去,可為了你,我一次次忍下來。


    我遍體鱗傷,連路都走不成時,你隻會向我要錢。”


    她爸爸去世的早,媽媽積勞成疾,她不得不委身給那變態男人。


    受盡屈辱折磨,弟弟和媽媽卻沒半點安慰,還羞辱她,嫌棄她,覺得她髒。


    真是可笑,他們嫌她髒,卻一次次伸手向她要錢。


    她可以有美好未來,那張龍城b大的通知書就是證明。


    她卻為了他們,親手燒掉了它,一步步墮落到深淵。


    怪誰?


    他們是她的親人啊!


    “你是我姐,你答應過媽,一定會照顧好我,否則她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鴨舌帽不覺有錯,比她還有理。


    薑悅聽著倆人對話,強忍怒意道:“你要是個男人,就靠自己過活,憑什麽作踐你姐,她又不欠你的。”


    薑悅氣得胸膛急劇起伏。


    沒見過這可惡的人!


    穆長歌神色淡淡,眼底閃過一絲憐憫,很快就剩下漠然。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她看向白鴿,“需要我送你下去嗎?”


    白鴿看出弟弟的心思,虛弱地搖了搖頭,“謝謝你,不用了。”


    穆長歌半晌沒說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薑悅不想走,她想幫白鴿,所以拉住了穆長歌的手,“長歌~”


    穆長歌拉著她往前,“不想自救的人,是真正的死人。”


    和街上那些喪屍一樣,都是行屍走肉。


    救不了的!


    雪糕見她們要走,哼哼唧唧地圍著打轉,想竭力挽留。


    它是隻聰明的狗子。


    上次穆長歌送給白鴿靈泉水,白鴿沒舍得喝,全喂給了它。


    它體內雜質被排出,所以才會又髒又臭。


    而通過靈泉水的洗滌,它也覺醒了異能,強化係的速度和嗅覺。


    因此,它才能找到穆長歌他們。


    鴨舌帽見她們要走,連忙去拉白鴿,“你怎麽能讓她們走了!現在都末世了,不找個厲害的靠山,咱們活不下去的。”


    “活不下去,就去死!”


    白鴿扶著牆站起來,奮力甩開他的胳膊,衝著穆長歌的方向鞠了一躬,“謝謝!”


    她的心已經死了。


    生或死,對她來說沒有意義。


    她說得對,她就是死人!


    鴨舌帽不甘心就這麽放棄穆長歌這金大腿,拉扯著白鴿去追。


    白鴿卻像腳下生根了似的,一寸都不往前。


    鴨舌帽氣得咬牙,一臉恨鐵不成鋼,用力地拖著她往前。


    白鴿奮力掙紮,倆人拉拉扯扯間,就到了窗邊。


    鴨舌帽一個沒控製力道,白鴿就被慣性甩到窗口,因玻璃被穆長歌打碎了。


    她就那麽仰倒下去,眼神急劇變化,驚愕,憤然,不甘,最後變成了釋然。


    這輩子,就這樣吧!


    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穆長歌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心頭一顫,轉身就隻看到空蕩蕩的窗口。


    鴨舌帽驚恐得連連後退,“不、不,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穆長歌眼底殺意漸濃,掌心再次凝聚出冰刃。


    然,一道灰色影子比她更快。


    雪糕像瘋了一般,撲倒鴨舌帽一陣撕咬,最後直接咬斷了他的脖子。


    鴨舌帽的慘叫求救,很快消失。


    雪糕滿嘴是血,直接從前爪一撲,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


    它愛它的主人。


    那人身上有和主人相近的血脈,所以它從不攻擊他。


    哪怕被打得奄奄一息,也沒反抗,任他廝打。


    它嗅覺靈敏,聞到了主人濃烈的血腥味。


    它不懂死亡,卻明白主人要離開它了,一切都是這人害的。


    所以,它咬死了他!


    穆長歌也跟著從二樓躍下。


    經過靈泉洗滌,又覺醒了異能,她身體機能遠超普通人。


    所以一躍而下,也能穩穩落地。


    白鴿躺在辦公樓門口,身下的血迅速蔓延開來。


    二樓不高,摔下來不會死人,可白鴿摔下來的位置不對。


    地麵有很多玻璃渣,其中一塊碎渣,刺入了她的後腦。


    雪糕臥在她身邊,緊緊挨著她,嗚嗚嗚地哭著,眼下流下一條淚溝。


    白鴿還有意識,木木地轉過頭,看到穆長歌,露出一抹無瑕的笑。


    她聲音虛弱地說:“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穆長歌蹲下身,眼底有著歉意,“我叫穆長歌。”


    如果不是她打碎了玻璃,她或許不會死。


    “真好聽,我叫白鴿,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白鴿眼底帶著乞求。


    穆長歌以為她想報仇,於是撫摸著雪糕說:“它咬死了他。”


    白鴿眼神複雜一瞬,艱難地伸出手,摸著雪糕說:“拜托你照顧這個孩子,它很乖,很聽話的。”


    雪糕狗眼含淚,嗚嗚嗚地看著白鴿。


    穆長歌看了眼雪糕,“或許,它想陪你。”


    白鴿轉過臉,揉捏著雪糕的毛耳朵,“雪糕,媽媽要走了,你以後要聽長歌的話,要乖,不要拆家。”


    雪糕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含淚看了眼穆長歌,然後搖了搖尾巴。


    “嗚嗚~”聽主人的。


    白鴿說完這話,像是卸去了最後的氣力,眼神開始飄忽。


    最後一點點渙散,直至徹底閉上了眼。


    穆長風幾人下來時,白鴿剛剛咽氣。


    想起她悲慘的身世和遭遇,幾人麵上都有些沉痛。


    “她的屍身怎麽辦?留在這裏會被喪屍咬的。”


    薑悅擦去眼角的淚,不想白鴿暴屍街頭,最後被喪屍糟蹋。


    “燒了吧。”


    穆長歌撫摸著雪糕的腦袋,腦海浮現起初次見到白鴿的場景。


    處理好白鴿屍身,穆長歌幾人帶著依依不舍的雪糕離開。


    悲傷的情緒還沒化開,就有幾十喪屍圍向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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