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不虧的也就是這麽迴事兒,我的目的達到了,至於這裏麵的原因,你們早晚會知道的!”


    孫傑隨意應付了幾句,將那三個裝著字畫的錦盒揣在懷中,腳步飛快的走出了這家店。


    來到街道上,埋頭走路,急匆匆的往住處而去。


    身後的陳虎等人,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穿過了南門大街,孫傑來到了自己住處所在的那條街道。


    身後有一批馬隊朝南門而去,孫傳庭高高的坐在戰馬上。


    他隨意的掃視著街道兩旁,目光停留在了孫傑的身上。


    “走路不看道,埋頭趕路,都不害怕摔跟頭!”


    搖了搖頭,旋即將孫傑的畫麵拋之腦後,加快了速度。


    一直趕路的孫傑不知道,自己竟然被孫傳庭看到了。


    腿腳麻利的來到自己住處,直接來到臥室。


    “你們幾個這幾天將這裏打掃一下,我要離開一段時間,我給你們留夠了食物,你們也不用害怕。


    我沒在的這段時間,你們不要到處亂跑,如果有人找我,你們就說我不在,讓他們隔一段時間再來。至於到底離開多長時間,你們就說五六天吧!”


    孫傑站在臥室門口,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這幾人。


    說完話,隨手關上了臥室房門。


    來到臥室當中,將手中的那三個錦盒放在地上。


    深深的緩了一口氣,孫傑催動了那扇金門。


    短暫時間之後,孫傑出現在自己的超市中。


    超市還是一如既往,櫃台上的那台電腦還開著機,看了看右下角的時間,發現去明朝已經有四五天了。


    距離那些欠款還款時間,還剩下四五天。


    孫傑坐在櫃台後麵的椅子上,那三個錦盒就放在櫃台上。


    腦袋靠著椅子靠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四五天的時間,也不知道四五天的時間能不能將這三幅字畫賣出去,希望有人識貨吧!”


    孫傑站了起來,拿著這三幅字畫走進了臥室。


    現在是晚上九點多鍾,這個時候出去,估計那些古董字畫店早已經關門了,還不如等第二天天一亮再去。


    來到臥室,孫傑將這三幅字畫放在自己床邊的櫃子上。


    在陣陣喜悅當中,孫傑進入了夢鄉。


    還沒等他設置好的鬧鈴開始發出響聲,孫傑就已經醒來了。


    昨天晚上睡覺,整整一晚上都在作著將這三幅字畫賣出去的美夢。


    穿好衣服,拿著這三幅字畫,走出了大門。


    門口的停車位置上放著他的那輛皮卡車,取出鑰匙,開門,上車。


    在陣陣油門轟鳴聲中,孫傑的皮卡車逐漸遠去。


    孫傑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古玩字畫,所以他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人脈關係。


    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售賣,所以就在城中開始轉悠,找一些古玩字畫的店鋪。


    其實他心裏還有一些忐忑,現在這個社會,沒有熟人關係,沒有人脈,很容易上當受騙的。


    好在沒花多長時間,孫傑就找到了一家古玩店。


    店麵不大,門麵也就兩米來寬,碩大的招牌掛在門楣上,看上去倒有那麽幾分意思。


    孫傑長了一個心眼,沒有將那三幅字畫全部拿出來,隻帶了那幅唐伯虎的畫作。


    “歡迎光臨!”


    走進店門,迎麵就看到了櫃台。櫃台上擺著一個看起來比較廉價的招財貓,招財貓的嘴裏喊著歡迎光臨。


    環顧四周,發現這個店麵裏麵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除了一個櫃台之外,幾乎也沒擺什麽,看上去有幾分寒酸。


    櫃台後麵坐著一個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頭,那花白的頭發和胡子,就像是用白色顏料浸染過一樣。


    老頭坐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個紫砂茶壺,看著走進門來的孫傑,將手中的紫砂茶壺放在櫃台上。


    年齡雖然大,可精神抖擻。


    “這位小哥可有熟人介紹?”老頭坐直了身子,笑眯眯的詢問。


    孫傑手中拿著那幅唐伯虎的畫,來到櫃台前,“沒有熟人介紹,我是自己過來的!”


    老頭人老成精,他看了一眼孫傑手中的那個錦盒,就知道了孫傑的來意。


    “你是要鑒定字畫還是要售賣?你運氣真不錯,老頭我今天剛好有時間,本來今天已經預約了四個,可他們還沒有來。


    如果你說要鑒定的話,趁著這個空檔,我倒是可以幫你看看。不過呢,我這個小店實力有限,並不會購買你的字畫,如果你的東西品相不錯,我倒是可以給你介紹幾個合適的買家!”


    老頭的聲音中氣十足,他一五一十的說著自己的規矩。


    古董這行的,大部分鑒定師,不太會直接收購。


    這幫人人老成精,沒有萬分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老頭說的厲害,可這個店確實有些寒酸,不免讓孫傑有一些不太相信的感覺。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幫我鑒定鑒定!”孫傑將手中的錦盒放在了櫃台上。


    說起是個櫃台,其實就是一個麵積比較大的桌子。


    年份比較老,上麵的木紋清晰可見,夾縫之間甚至還能看到黑乎乎的汙垢。


    盤的時間久了,上麵有一層淡淡的包漿。


    老頭將桌子上的老花鏡戴在鼻梁上,站了起來,彎下腰,仔細的查看著著這幅字畫的錦盒。


    看著這個錦盒,老頭怔怔的出神。


    過了很久,他抬起頭來,看著孫傑。


    “先不說你這盒子裏麵的字畫到底對不對,光你外麵的這個盒子,就大有來曆。”


    老頭說完話,開始上下打量孫傑。


    衣著很普通,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普通人,稍微有些帥氣,但本質上並沒有什麽不同。


    “這位先生,你別管它到底是什麽來曆,您幫我先看一看裏麵的字畫到底對不對!”孫傑催促道。


    橫豎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盒子,就算再怎麽珍貴,難道能比得上黃花梨?


    就算它再怎麽珍貴,又怎麽能比得上裏麵的畫呢?


    老頭將錦盒打開,把裏麵的卷軸放在了桌子上。


    一邊打開,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沒有一丁點的耐心。這個盒子上麵的紋飾以及規格,非常符合明朝的特點。唯獨有一點讓我有些吃不準,那就是這個盒子太新了,新的有些匪夷所思!”


    孫傑雖然表麵上沒有什麽反應,可內心卻異常吃驚。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能夠看出他這個盒子的來曆。


    說起來,這樣的本事其實也很正常。那些常年和古董自玩打交道的人,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某個東西的具體來曆。


    可能前後會差上十幾年,但大差不差,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老頭說完話,將卷軸緩緩的鋪開。


    當他看到這個盒子時,就開始鄭重起來了。


    光是外麵的包裝就大有來曆,裏麵的東西肯定絕非凡品。


    畫作緩緩打開,正當裏麵的畫布展開時,那沙啞的“歡迎光臨”聲又響起。


    店主的手停了下來,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西褲,留著三七分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這個中年人滿臉堆笑,再看向店主時,臉上甚至還有不少討好。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其中一人手上拿著一個錦盒。


    錦盒的大小和孫傑的差不多,孫傑扭頭看去,也能猜到這人來幹什麽。


    估計也是找這人來鑒定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個小小的店麵,竟然真的還隱藏著一個大神。


    這個中年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孫傑看不出是什麽牌子,但看他的氣質,不太像是普通人。


    誰家的普通人,出門還會帶那麽多的保鏢?


    “原來是楊老板,楊老板今天來的可早!”店主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是那副和煦的樣子,對待孫傑和這個楊老板,並沒有什麽不同。


    楊老板看到了孫傑,也看到了店主手中的那個尚未打開的卷軸。


    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笑容隨即又出現在臉上。


    “張老不是說,我是今天第一個嗎?怎麽還有一位年輕人在我之前?看來我這是起了一個大早,趕了一個晚集!”


    中年人笑嗬嗬的說著,不停的打量著孫傑。


    他心裏在思量,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麽還能在自己之前?


    店主叫張墨謙,要知道,這家店的店主以前可是省博物館的副館長,還是省考古隊的頂梁柱人物。


    不僅精通文物鑒別,還精通文物修複。


    這麽多年,他考古過的古墓,怎麽說也有幾十座,而且基本上都是皇帝、諸侯等高規格的古墓。


    後來年齡大了,從省博物館副館長位置上退了下來。


    他退下來之後,有很多博物館邀請以及拍賣公司邀請他,可全都被他一一迴絕。


    本來就是一個閑雲野鶴的性子,現在好不容易閑了下來,就想幹一些自己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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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就開了這一個小小的店,平時和三兩好友煮煮茶,聽聽曲,倒也怡然自樂。


    時不時的再接一些鑒賞的活,用以維持生計。


    其實他根本就不用如此,每個月的退休費足以支持他日常生活,隻是幹了這麽多年,一時之間說放棄,確實沒有那麽容易。


    “楊老板說笑了,今天我來的早,早早的就將店門打開了,等了很久沒見你來。


    本來以為你會早早的來,誰曾想讓我等了那麽長時間。這年輕人,也就比你早了那麽幾分鍾,你有些不太巧。”


    張墨謙一臉和煦的說著,字裏行間,充斥著隨和與淡然。


    楊老板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沒有再計較什麽。


    他來到櫃台前,站在孫傑旁邊,看到了櫃台上孫傑的字畫。


    “這年輕人,你這是個什麽東西?看起來是一幅字畫,不知道是誰家的?”楊老板笑嗬嗬的看著孫傑。


    孫傑迴道:“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畫作,沒什麽,不足一曬。”


    楊老板語氣平靜的道:“古玩字畫,這種東西可不能馬虎。你們這些年輕人,有時候就是心氣高,想要一夜暴富。


    可世上哪裏有那麽好的事?大部分,都隻是這行的犧牲品罷了。”


    楊老板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將自己帶來的那個錦盒,放在了櫃台上。


    輕輕的拍著錦盒,笑嗬嗬的看著張墨謙:“張老,這是在下偶然得來的一副唐伯虎仕女圖,還請掌掌眼!”


    “隻是,這位小哥在你之前……”張墨謙有些為難。


    “我也是突然前來,既然如此,就讓這位先生先來吧!”孫傑將自己的畫作收了起來,後退了幾步,讓出了地方。


    楊老板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將自己的畫作平鋪在桌麵上。


    這幅仕女圖麵積不大,和孫傑的那幅差不多大,畫麵上有一個吹竹笛的仕女。


    這個仕女的麵積很大,占了畫布一大半的地方。


    看上去倒有幾分意思,但這仕女略顯呆板,裏裏外外頭透露著匠氣。


    張墨謙輕輕的掃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幅畫的真假。


    “假的,六如居士的畫作靈動飄逸,而你的這幅,略顯呆板,沒有六如居士來的飄逸!”張墨謙搖搖頭,放下手中的老花鏡,直接給他的畫作判了死刑。


    楊老板一愣,臉上多了幾分憂慮,不過這憂慮轉瞬即逝。


    “不知張老,假在何處?”楊老板反問。


    張墨謙指著畫作上的留名,道:“六如居士一般不寫年份,而你這幅畫,上麵卻寫著弘治十年。


    弘治十年,六如居士年少有為,像這種畫作,他幾乎不畫。弘治十七年之後,因為窮困潦倒,才畫了大量這種畫。”


    楊老板還不死心,再次追問:“可是這紙張,明顯就不是現代的!”


    “紙張不是現代,是明末清初那會的,畫作的手法也非常符合那個時代。


    作假可不是現代人的專利,古代也有很多,你被人騙了!”張墨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


    雖然已經盡量掩蓋,可依舊掩蓋不住那股低落。


    把字畫收好,作勢要走,忽然看到了孫傑的字畫,好奇心不可避免的起來了。


    猶豫了一會兒,停在了孫傑旁邊。


    “不知小哥這是誰家的作品?可否讓在下一觀?好開開眼界!”楊老板笑嗬嗬的看著孫傑。


    人都有好奇心,楊老板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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