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徐辭暮帶上祝賀禮,便坐上馬車去了將軍府。


    將軍府熱鬧非凡,徐辭暮到時,這裏已經來了許多賓客。


    雖說是追封禮,但今日來的人很多,不論是官家,還是女眷,當真是熙熙攘攘。


    畢竟這向將軍年輕有為,還未有婚配,誰願意錯過這攀附向家的機會。


    眾人見著徐家的馬車,紛紛好奇觀望。


    都想看看,徐家是何人而來。


    畢竟徐辭暮和將軍府向雲妝的事,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如今一些人也抱著看戲的態度,一些當然是奔著徐辭暮這個人而去。


    現下,徐辭暮可是公認的,相貌僅次於異姓王的人。


    其實徐辭暮的相貌一直都引人注目,隻是那時徐辭暮行為乖張,恣意妄為,再加上一直無官職在身,即使徐父那時已然是正一品,奈何徐辭暮不願沾染分毫。


    為了長遠著想,對徐辭暮也隻是隻可遠觀。


    可是,現下今時不同往日,年僅二十有四的徐辭暮已經是正一品禦醫,而且因為一些往事,許多人都想鑽這個空子,萬一得到他的青睞呢。


    徐辭暮端坐在馬車內,閉目休息,聽著外邊的竊竊私語,不由皺了皺眉。


    “公子!”寧止拉進馬車,叫喚一聲。


    徐辭暮睜開眼,微微眯著眼睛,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因為徐辭暮當朝為官的緣故,許多官家女子已經很少瞧見徐辭暮。


    如今瞧見,引得一片嘩然。


    徐辭暮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和之前一般,卻不似以前。


    多了許多沉穩,明明這將軍府如此熱鬧,但他們總覺得徐辭暮特別的孤獨。


    “徐...”向生快要脫口而出的‘徐大哥’被及時收迴去,有些難堪,“徐公子!”


    徐辭暮依舊沒有太多表情,隻是跟著走進將軍府。


    “向將軍如此,倒是顯得我們生疏了!”


    一年時間,足以讓經曆了這麽多變故的向生蛻變,如今行事倒是越發像向子彥。


    “徐大哥!”向生和徐辭暮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


    向生站在徐辭暮麵前,這一年他一直在楚王府,再也沒有見著徐辭暮。


    今日見著徐辭暮,向生隻感覺心裏已然被愧疚占滿。


    徐辭暮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怎麽能不清楚。


    向雲妝那一劍,就是奔著徐辭暮的命而去,就差一些,那把匕首就刺穿徐辭暮的的心髒。


    若是沒有元司遙,徐辭暮恐怕是兇多吉少。


    後來徐辭暮被徐父帶迴,那時的元司遙因為元燚的逝世,昏迷三日。


    那三日,徐辭暮幾乎是去鬼門關走了一圈。


    當時元司遙隻是給了徐辭暮一顆藥,吊住徐辭暮的一口氣。


    然而後邊的變故沒有誰料到。


    那一劍沒有刺穿徐辭暮的心髒,卻刺穿了徐辭暮的血管,無論如何都止不住血。


    徐父當時召集了宮內所有禦醫都無濟於事,後來更是親自跑去求助醫館的大夫。


    隻可惜,都無濟於事。


    徐辭暮不僅沒有好轉,氣息更是越來越弱,幾乎大半截身子已經步入鬼門關。


    就在所有人都勸徐父放棄時,徐父隻說了一句話。


    “幾年前,我未能救我妻子!”


    “如今,我兒重傷在塌,若我再無法救我兒一命,那我堅持了這麽多年的醫術,又到底是為什麽?”


    徐父這一生救人無數,卻救不了自己的妻子,若是再無法救自己兒子,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堅持了一輩子的醫學。


    那一日,徐父苦苦堅持,以身試藥,終歸是止住血,將徐辭暮的命暫時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再次問及徐父時,他隻會說,“我這畢生唯一值得驕傲的成就,就是將我兒的命留了下來!”


    直到元司遙醒過來,才為徐辭暮治療。


    但也因此讓徐辭暮身子十分虛弱,以致於元司遙他們前去南疆時,徐辭暮無法跟隨。


    “怎麽了?”徐辭暮笑了笑,“你將我帶過來,便是看你發愣?”


    向生抿了抿唇,終於鼓足勇氣,說出了這遲到一年的話,“徐大哥,對不起!”


    向生的話刺穿徐辭暮的耳膜,讓他微微晃神。


    向生十分難受,在瞧見如今的徐辭暮時,就更難受了,徐辭暮對他們一向不薄,可以說是十分照顧了。


    隻可惜.....


    “這與你有何幹係呢?”徐辭暮低頭苦笑,“不過是無緣無份罷了,沒有誰對不起誰!”


    “可是,”向生低下頭,聲音有些哽咽,“那時你這麽喜歡阿姐.....”


    總歸也隻是十九歲的少年,再怎麽裝成熟,到了熟人麵前,還是忍不住的露怯。


    “都過去了!”徐辭暮抬手,正準備拍拍向生的肩膀,便有人走了過來。


    “將軍,太子來了!”侍從走了過來。


    向生咬了咬牙,還想和徐辭暮說幾句話,徐辭暮隻是揚了揚下巴,


    “快去吧,別讓太子等急了!”


    向生不甘,好不容易能和徐辭暮說上話,如今又不能怠慢太子。


    徐辭暮目送向生離開,笑了笑,正準備離開,餘光卻瞥見不遠處。


    徐辭暮背脊不由陣陣發涼,這裏比較偏僻,也沒什麽人,況且此時大多人都在大堂,也沒人會無聊到這裏來。


    徐辭暮苦笑一聲,主動上前,“向小姐!”


    此人正是被幽禁皇宮一年的向雲妝,


    向雲妝神情詫異,很顯然也沒有料到徐辭暮會出現在這裏。


    “你變了!”


    這是向雲妝時隔一年多,對徐辭暮說的第一句話。


    徐辭暮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輕笑,“畢竟也不如之前那般無所顧慮,徐家就我這麽一個,自然是要替家父分擔一些!”


    向雲妝知道徐辭暮這是隨意找的理由搪塞她,也不揭穿。


    “聽說你現在已然是正一品禦醫,恭喜!”向雲妝如才認識徐辭暮那般,神態溫婉,語氣如春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人的心靈。


    “不過是個禦醫,不足掛齒!”徐辭暮點了點頭,“大典就要開始了,徐某先行離開,就不叨擾向小姐了!”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徐公子!”向雲妝叫住他。


    徐辭暮腳上的動作頓住,深吸一口氣,才轉過身。


    “向小姐還有事?”


    向雲妝盯著他半響,問,“你後悔嗎?”


    後悔認識她嗎,後悔曾經喜歡過她嗎?


    徐辭暮距離向雲妝三步之遙,原先臉上淡淡的笑已經收了迴去,反問向雲妝,“你呢,你可曾後悔?”


    向雲妝的心突然一陣悸動,就像被電擊中一樣,瞬間從沉睡中驚醒。


    一年多以來,他她從來不敢問自己這個問題,如今突然被拋出來,讓她內心充滿了驚慌。


    徐辭暮沒有逼迫她,再不像一年前一樣,非要一個結果。


    徐辭暮釋然一笑,“我徐某人做過的每一件事,都不曾後悔,不過是沒有朝著預想的結果發展,倒也不必耿耿於懷!”


    徐辭暮的眼睛太過於坦然,坦然到向雲妝險些認為,徐辭暮從未心悅過她。


    可這一切不都是她咎由自取嗎,她還有什麽資格再索取。


    徐辭暮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以前的種種,對於徐辭暮來說已經過去,他不必因為這點事就一輩子耿耿於懷,一輩子去舔舐,那他恐怕這輩子都注定碌碌無為。


    如今這樣挺好,他沒法快速釋懷,但也不會感秋傷悲,恣意如他,怎會甘心如此………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之這個王妃不好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梓梓蘭笤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梓梓蘭笤並收藏穿越之這個王妃不好惹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