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元司遙隻感覺到自己腦中像被閃電擊中,刺耳的聲音在海識裏叫囂,一陣頭暈目眩,元司遙向後踉蹌一步。


    “郡主!”成風一把扶住元司遙,


    “找死!”成影拔出利劍,指向男子。


    “你們還看什麽,莫要讓這些邪物繼續在南疆作威作福啊!”男子並不懼怕成影手中的劍,似乎早料到成影不敢殺他一樣,仗著自己人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推了旁邊的婦人上前,


    “你.....”成影臉色一黑,不得不將劍收迴來,


    “大家不要怕,他們仗著自己會武功,竟然在南疆動劍,豈能讓他們得逞!”男子繼續慫恿,卻一步步往後退,將位置留給這些被激起心中氣憤的眾人。


    這些人對元司遙他們本就不滿,如今見著成影的劍險些傷了他們的人,有些害怕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對,不要怕!”


    “將他們趕出去!”


    “趕出去!”


    眾人一哄而上,舉著手中的東西就要對元司遙三人再次攻擊。


    眼見著這些人已經被男子擾到失去理智,元司遙抿了抿唇,三人默默後退了幾步。


    “住手!”一聲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來,


    連著所有人都一驚,紛紛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元司遙也是一頓,將手中的銀針隱藏迴去。


    年泯?


    元司遙看著手持權杖,身著身為大祭司的藏色衣裳,縱使往那一站,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壓迫感。


    他怎麽會在這裏,元司遙腦中不斷飛轉,眼睛突然一亮,難道是桑榆吩咐的?


    “大祭司!”


    眾人看著突然出現的年泯,都不敢再造次,紛紛讓出路來。


    “你們在幹什麽?”


    年泯看著滿地狼藉,元司遙身後還在燃燒的馬車,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馬匹,以及狼狽不堪的元司遙三人,臉色一黑,低聲朝旁邊的人吩咐了一句話。


    四周鴉雀無聲,原本囂張跋扈的眾人此時大氣都不敢喘。


    “大祭司,這便是你們南疆的待客之道?”成影臉色難看,這些人害怕年泯,不代表他們害怕,“今日我們算是長了眼見!”


    即使年泯此時幫了他們,但元司遙並沒有阻攔成影的無禮,再如何,這些人都是南疆人。


    況且,元司遙唿出一口氣,剛才她腦中突如其來的難受,元司遙知道,這不屬於她的反應,而是原主的。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年泯身邊的苗民病一惱,手中沒有出鞘的劍指著成影就要訓斥,


    ”休得無禮!“年泯打斷苗民兵,


    走上前,對著元司遙三人微微低頭,“今日多有得罪,元姑娘莫要怪罪!”


    成影和成風將頭偏過去,顯然對這一句不痛不癢的道歉並不接受,依舊站在元司遙身邊無動於衷。


    雙方大約僵持了幾秒,元司遙看著周圍的人,突然笑出聲,“莫要怪罪?大祭司倒是說得輕鬆了些,我們可是險些被你們的人燒死!”


    年泯身子一頓,抬起頭來直視元司遙,“那元姑娘想如何?”


    年泯的話讓周圍的人臉色“唰”的變得蒼白,這句話不就是在說元司遙想如何便如何嗎?


    元司遙看著這些將頭恨不得低到地麵上降低存在感的眾人,冷笑,“冤有頭債有主,今日這些人被慫恿,做出這些事,如果發生了什麽.....”


    眾人一愣,“如果發生了什麽”這是何意?


    元司遙嘴角一勾,“大祭司可莫要怪罪!”


    話落,隻聽見”撲通“一聲,原先慫恿的男子毫無征兆的倒地不起,全身更是不斷抽搐,七竅流血。


    “啊!!”


    旁邊的婦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臉色發白,雙手死死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如銅鈴,雙腿一軟,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這、這.....”


    周圍人目瞪口呆,更是背後發涼,撲麵的窒息讓他們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感。


    年泯眼瞧著一眼,便知道男子被下了毒,嘴角微動。


    “小姐,這、這是?”成風驚訝的看著已經斷氣的男子,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甚至來不及診斷。


    “這就是報應!”元司遙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眼睛盯著年泯,“想必大祭司是眼慧之人,今日這場暴亂到底是誰策劃,誰慫恿,想必一查便知!”


    “我無心鬧事,隻可惜有些人不打算放過我!”元司遙掃視了周圍懼怕的人,頓了頓,“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吧?”


    年泯看著元司遙,這雙和尹錦抒一模一樣的眼睛,卻比尹錦抒多了一些沉著,甚至想象不到這不過是一個才及笄了一年的女子。


    “那是自然!”年泯早就料到元司遙等人不會走得順利,所有才會前來,沒有想到會這麽快。


    “我讓人給元姑娘備了馬車,就當是賠罪,我也會親自送元姑娘出疆!”


    說著馬車已經被人牽來,元司遙轉頭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此時哪還敢說什麽,大祭司都親自相送了,他們也隻能灰溜溜的讓路。


    “請!”馬車停下,年泯對著元司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元司遙也沒有客氣,轉身一躍上了馬車。


    “世子.....”向雲妝死死咬著嘴唇,眼睛通紅一片,不敢直視元楚雲的目光。


    “遙遙呢,我....”才醒過來的元楚雲臉色憔悴,掙紮著就要起來,“遙遙到底去了哪?”


    元楚雲甚至分不清現在是哪年哪日,身上的毒解了之後他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一日醒來的時間都十分的短。


    “世子!”向雲妝急忙攙扶住元楚雲,“遙遙她...”


    “你們莫要再欺我!”元楚雲不顧向雲妝的阻攔,掀開了被褥,“方才你與徐兄在外邊的談話我都聽見了去,遙遙是不是被趕出了南疆?”


    “世子!”向雲妝大驚失色,一把攙扶住因為身體虛弱跪倒在地上的元楚雲。


    元楚雲將手搭在床沿,借力站了起來,短短一會便已經滿頭大汗。


    徐辭暮進來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楚雲,你作甚?”徐辭暮將手裏的湯藥放到桌上,快步過去接過向雲妝手裏的元楚雲。


    “我要見桑榆!”元楚雲臉色鐵青,“遙遙待他一心一意,如今僅僅因為外邊喚她一聲邪物,他便將遙遙逐出疆,可是將我元家放在眼裏!!!”


    元楚雲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吼,顧不上其他就要蹣跚往外走。


    徐辭暮複雜的看著元楚雲,並沒有阻攔,到了喉嚨的話,卻在瞥見一旁的向雲妝時咽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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