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收迴手,點點頭便轉身要離開。


    “柏舟!”白晴嵐叫住他,“我,我與元姑娘多日未見,有些話想說說,我一會進來?”


    桑榆迴頭看了一眼白晴嵐,眼神裏多了一些狐疑,似乎在想白晴嵐什麽時候和元司遙關係這麽好了。


    但也終究沒說什麽,點點頭“嗯”了一聲離開。


    元司遙當然知道白晴嵐不懷好意,冷笑了一聲,靜靜等著。


    “元司遙,看著柏舟一點一點將你忘記,可是什麽滋味?”白晴嵐滿眼挑釁。


    元司遙盯著她,答非所問,“這忘情蠱是你下的 ?”


    元司遙像是疑問,但語氣全是篤定,冰冷的眼神吞噬著洋洋得意的白晴嵐。


    “對!”白晴嵐沒有否定,雙手環繞抱在胸前,眼睛上下打量元司遙,“是我下的,那又如何?”


    白晴嵐來迴踱步一圈,“如今柏舟忘了你,你以為他會奈我何?他現在不會相信你們之間的感情,如今留著你,不過是看在你兄長的臉麵上罷了!”


    桑榆作為南疆的苗聖,不能喜歡外族女子,更何況桑榆現在中了忘情蠱,元司遙就算現在跑去他麵前大吼自己是他心上人,桑榆也斷不可能相信。


    弄不好還以為自己有臆想症。


    所以,不得不承認,白晴嵐這招用得當真是好,自己都忍不住的想給她鼓掌!


    “你難道不擔心你們那個苗王還有大祭司知道些什麽?”元司遙反問,“我若是沒猜錯,你們那個大祭司十分在乎桑榆!”


    “那又如何?”白晴嵐大笑,看小醜一樣看著元司遙,“大祭司一心想著重振苗疆,他比我更希望桑榆忘了你!”


    元司遙眼底漸漸的暗下去,來迴舔舐幹裂的嘴唇。


    “嗬!”見元司遙沒有說話,白晴嵐越發得意,“你現在不過是跳梁小醜罷了,沒有柏舟的維護,你還能在這高興幾日?”


    “如今沒有誰會相信你說的話,更沒有誰願意接受你,對吧,元郡主!”


    白晴嵐一步停在了元司遙身側,偏過頭嘲諷的看著元司遙。


    元司遙低著頭,盯著手中握著的折傘,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緣故,她總感覺握著的傘杆還殘留著桑榆的溫度。


    片刻,元司遙抬眸,很輕的笑了一聲,望著停留在自己身邊的白晴嵐,偏頭附耳在其耳邊,音量降低,故作惋惜,“就算桑榆忘記了我,但他還是不喜歡你,還真是可悲可歎啊!”


    “嘩!”說罷,元司遙一把撐開桑榆遞給她的傘,不理會怒火中燒的白晴嵐,一步一步走進雨中。


    “元司遙....”白晴嵐望著元司遙的身影,死死攥著拳頭,眼底全是嗜血,


    “元司遙!!!”


    在自己屋裏撥弄藥材的元司遙手一頓,偏過頭看著匆匆趕過來的徐辭暮。


    從桑榆被下忘情蠱之後,元司遙便搬離了原來的住所,同徐辭暮他們住到了偏殿,一來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兄長,再者就是...自己也不好賴在桑榆娘親的寢殿。


    自己也找了方便照顧元楚雲的理由搬離,尹荊楚自然不好說什麽,便重新給她安排了寢殿。


    元司遙收迴目光,幽幽道,“被鬼追了?”


    “唿!”徐辭暮大口喘氣,臉色嚴肅,並沒有和元司遙貧嘴,“不知道誰將你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如今南疆傳得沸沸揚揚,更是有南疆子民鬧到了黎晨宮外,誓要桑榆給一個交代!”


    元司遙手中的藥材掉落,倏的迴頭看向徐辭暮,“消息確切?”


    “你說呢!”徐辭暮咬牙切齒,“桑榆此時就在黎晨宮外,如今南疆各族族長也都紛紛上覲,都要將你逐出南疆!”


    徐辭暮喚了一口氣,語氣冰冷,“幕後之人顯然要將你趕盡殺絕,如若隻道你是外族人也罷,卻將你是皇室中人的身份也一同傳了出去,恐是有些難解決.....”


    苗疆不與皇室掛鉤,這是大忌,如今她郡主身份顯露出去,南疆人民豈能容忍她繼續待在這裏。


    元司遙麵沉如湖底,想了想問,“隻是將我一人的身份道了出去?”


    徐辭暮明白元司遙的意思,知道她指的是元楚雲,也有些疑惑,“是也,外邊隻傳出你郡主身份,並沒有將楚雲的身份公之於眾,很顯然隻是針對你一人!”


    “白晴嵐!”元司遙磨著後槽牙,“我就說她這兩日為何這般平安靜,原來在這等著我!”


    “白晴嵐?”徐辭暮並不是沒有懷疑,但沒有證據的事,他也不能妄自菲薄,“為何篤定是她?”


    元司遙在屋裏來迴走了兩步,最後停頓在了屋門外。


    元司遙抬眼,這段時日南疆陰雨綿綿,一直未斷過,走到哪都是一片潮濕。


    南疆氣候不像元崇,屬於濕冷,陰風拂過,能透進骨子裏,讓人寒顫。


    “如今白晴嵐最希望我離開南疆,而將我趕出南疆最好的辦法便是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


    元司遙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而她之所以隻將我的身份道出去,是因為她忌諱桑榆,如若此時外邊也傳出我兄長的身份,桑榆定會徹查,但隻傳我的就不一樣...”


    說到這裏,徐辭暮立即明白了元司遙的意思。


    桑榆和元楚雲相識多年,情同手足,桑榆不可能不幹涉此事,但元司遙不一樣,如今桑榆中了忘情蠱,在他心中元司遙不過好友妹妹,他留下元司遙不過是看在元楚雲的麵上。


    如今元司遙身份暴露出去,桑榆先不管南疆的子民如何,就算是看在元楚雲的麵上,此時將元司遙逐出南疆都是最好的結果。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元司遙也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屋裏不出去。


    更何況桑榆此時要顧及的是整個南疆!


    “那....”徐辭暮張了張口,頓了一下,“現下該如何?”


    元司遙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唿出,雙肩也隨之聳動,隨即像脫力一般聳下,迴過頭看向徐辭暮,隻說了兩個字,“離開!”


    “聖上,南疆不可與皇室有牽扯,聖上三思啊!!!”


    此時的黎晨宮外被堵得水泄不通,男女老少皆有,桑榆身旁兩側分別站著尹荊楚和年抿,都沉聲沒有說話。


    “聖上,規矩不可破,如今南疆已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切不可再牽扯出其餘,將我南疆推入深淵啊!”


    為首的一老者大唿完,雙膝彎曲便跪倒在地,雙手做翼狀,放於額前,脊背下彎,手背貼地,手心貼額,重重的磕在地上。


    身後眾人見之,紛紛跪地,雙手如老者做出南疆最尊貴的跪拜禮,鋪天蓋地的唿喊聲如潮水一般將黎晨宮淹沒。


    “聖上三思啊!!!”


    “聖上三思啊!!!”


    “聖上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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