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男子惱怒:“我妻子本來因為感染了瘟疫臥病在床,就隻吃了你開的藥,不是你還能是誰!”


    男子說得亢奮,眼見就要抱著自己屍骨未寒的妻子大哭命苦,周圍人嚷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相信誰。


    “郡主!”


    一旁的太醫實在是看不下去,他們都是在宮裏活了大半輩子的人,這些小伎倆他們不知道看了多少。


    “沒事!”元司遙罷了罷手:“讓他哭,哭夠了扔出去!”


    男子:“!”


    太醫:“!”


    徐辭暮:“……”


    “你……”男子氣急敗壞:“大家來看一看呐,天子犯法尚且還與庶民同罪,如今將人給毒死了不給說法,還狂妄至極!”


    元司遙冷笑:“人又不是我毒死的,本郡主為什麽要給說法!”


    元司遙就說這人實在是眼熟,這不就是之前來醫館考核的李言嗎,當初自己還調侃他小名是不是叫“我語”,想不到那日一別今日再次相見就是這般場景。


    怪不得能答出那份試卷,內心果然黑暗!


    “你莫要辯解!”李言從懷裏掏出一物,將東西打開:“我有證據,這是今日我給我妻子熬藥留下的藥渣,你還說不是你!”


    徐辭暮凝了凝神,先一步將男子手上的藥渣拿了過來,放在鼻尖聞了聞,並無異常,徐辭暮用手扒拉了一下,拿出了其中的一味藥,眉頭微微擰起。


    “烏頭!”徐辭暮低聲呢喃,將藥渣遞給元司遙看。


    元司遙接過藥渣,已經被熬到發黑的藥有些難看出來,但“烏頭”如樹根,本就不容易熬爛,如今隻看發黑的表麵元司遙還是能一眼看出。


    元司遙配的藥方裏有一味藥是“貝母”,“貝母”本就起到清熱潤肺止咳的作用,而“烏頭”內含有毒性成分“烏頭堿”。


    “烏頭克貝母”是中藥配伍的禁忌,兩種藥相熬,會增強烏頭堿的毒性。


    周圍人或許不知道“烏頭”是什麽,但是這些太醫不一定不知道,一聽見裏邊含有“烏頭”都臉色大變,這郡主就是有十張嘴都難辯解啊。


    這藥的確是出自他們醫館,而藥方也是郡主給的,但是他們十分確認藥方裏沒有“烏頭”,如今無緣無故多出那麽一味藥出來,不難讓人以為是元司遙故意為之。


    “李言!”元司遙將藥渣放到藥包裏,迴手遞給徐辭暮:“你也是學過醫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烏頭和貝母相生相克!”


    “我……”李言沒有想到還是被元司遙一眼認了出來,也不再遮掩:“我沒注意,再說了,我們都相信你,但沒有料到你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


    “王爺,咱們不進去嗎?”


    青川看著站在門口的桑榆,十分不解。


    桑榆本來是在給各戶人家送藥材,聽見這邊的動響就趕了過來,如今人來了卻不進去,青川現在越來越看不懂自家王爺的心思了。


    “不用!”桑榆輕聲道:“知道阿遙為什麽要用自己的身份呈遞折子嗎?”


    青川不解:“為什麽?”


    桑榆透過門縫看著裏邊雲淡風輕的元司遙,收迴目光。


    “走吧!”


    嗯?青川更加不明白了,怎麽又不說了?但他也不敢再問。


    “王爺,我們去哪?”


    “去查查此人住哪!”


    青川點頭,是得要去查查,看誰這麽大膽敢陷害他們未來的王妃。


    元司遙走過去:“你給我一個殺你妻子的理由,我和你妻子素不相識,為什麽要殺她?”


    對啊,郡主和這個人素不相識,為什麽要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來敗壞自己的名聲。


    李言氣憤的指著元司遙:“我之前來醫館考核,我不過是說了自己的想法,你就看我不對付將我攆了出去,你這是公報私仇!”


    眾人震驚,沒有想到元司遙和這人還有這等淵源。


    “嗬!”元司遙被氣笑了:“你自己答的什麽狗屁不通的玩意兒心裏沒個逼數?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如此,我不應該毒死你嗎,我毒你妻子做甚?”


    被口罩捂著,李言喘著粗氣,麵露兇狠:“我看你是想毒死我,不過是被我妻替我遭受了,今日你必需給我一個說法,不然我就去衙門擊鼓!”


    “行!”元司遙點點頭:“我給你說法!”


    元司遙不想再和這個人嗶嗶,慢慢走到屍體旁邊蹲了下來。


    手伸到婦人領間,然而還沒觸碰到就被李言喝止:“你要做什麽!”


    元司遙手一頓,偏頭看著他:“你不是要我給個說法嗎,我不看怎麽給你說法?”


    “你....”李言語塞,口齒不清,“你最好不要耍花招,這麽多人看著呢!”


    周圍人都伸長脖子,這些都拖著他們殘破的身子,就是為了看他們手上的藥有沒有問題。


    元司遙伸手將婦人的衣領往下拉了一些,露出了有些偏黃的脖頸,婦人身上還有餘溫,應該沒有死多久。


    元司遙將手放在婦人脖子上,將婦人的頭往左邊偏了偏,垂眸看了一眼,又將頭往右邊偏。元司遙冷笑,看了一眼婦人垂在一旁的手。


    “真夠狠的呐!”


    李言冷汗直下,看著元司遙的動作結結巴巴,“你...你這是何意?”


    元司遙沒和他說話,看向旁邊的太醫:“借你銀針一用!”


    “哦,好!”太醫反應過來,將自己的針灸包遞給元司遙。


    元司遙打開針灸包,取出其中一根銀針,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銀針插入婦人脖子裏,過了幾秒,元司遙將銀針拔出來。


    銀針發黑,眾人大駭,驚恐的看著元司遙手裏的銀針。


    “你看,你還想狡辯什麽,這可是你自己試出來的!”李言跪下來,以袖掩麵哭喊:“可憐我那兩個孩子,還這般小就失去了年輕,真是天道不公啊!”


    徐辭暮此時也走了過來,蹲在了元司遙身邊。


    “這.....”


    “無事!”元司遙將銀針遞給徐辭暮,又拿出一根比上一根要長上許多的銀針。


    元司遙一隻手遙微微掀開婦人的衣服,男子撲過來:“你要做什麽,我妻已經死了!”


    “拉開!”元司遙看了徐辭暮一眼,徐辭暮心領神會,將手中發黑的銀針拿給一旁的太醫,過去要將李言拉開。


    “你們這是何意,你們害死了人,還要如此羞辱我妻!”李言奮力掙紮:“你放開我,還有沒有王法!”


    眾人都不知道元司遙是什麽意思,隻能微微靠後一些等著元司遙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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