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於柏舟!”元司遙呢喃,


    筆鋒蒼勁有力,猶如蜿龍躍然紙上,眼著張揚跋扈,倒是和這個人截然相反。


    “還真是人如其名,實乃溫爾儒雅!”


    溫爾儒雅?桑榆挑挑眉。


    “阿遙可是有何誤解?”桑榆將毛筆放下:“溫爾固然溫和,實乃與我不符!”


    元司遙舔了舔嘴唇,偏頭看著桑榆,又看了看宣紙上的字,很認真的點頭:“符!”


    桑榆輕輕笑出聲:“那阿遙以後可別後悔!”


    元司遙盯著桑榆修長的手,莫名其妙道:“這皇帝老兒倒是有些墨水!”


    嗯?桑榆疑惑的看著她。


    “桑榆,單於,這字好,寓意也好!”


    她本就不是什麽文鄒鄒的人,語文成績也就堪堪及格,所以不得不佩服這些古人的才華,這要讓她起名,可能就是什麽大錘鐵錘之類的,怎麽土怎麽來。


    沒有得到迴應,元司遙抬眼看他,一眼便對上了桑榆深沉的眸子,沒有麵具的阻攔,桑榆的五官盡顯無遺,元司遙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又開始“怦怦”亂跳。


    元司遙知道,照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得心髒病,所以,元司遙為了自己的心髒安全,隻能挪動自己的腿,蠕動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靠近桑榆。


    在桑榆深沉的眸子中,元司遙微微偏頭,一吻落在了桑榆的唇上。元司遙沒有接過吻,這次難得是清醒的,不自覺的舔了舔桑榆的嘴唇。


    桑榆似乎已經愣住,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彼此間唿吸交纏,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元司遙滿意,打算收迴自己的腦袋。


    在戀戀不舍的離開桑榆薄唇時一直無所動的桑榆突然用手扣住元司遙的腦袋,強迫她又吻了上來。


    桑榆撬開元司遙的貝齒,如侵略者一般大肆侵略,元司遙倏然瞪大眼睛,再次死機,忽的一雙手覆在元司遙的眼睛上,什麽也看不見,但感官卻更加的清晰。


    元司遙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細胞在不斷的叫囂,就在元司遙感覺自己要窒息時桑榆終於放開她,由於不會調整唿吸,元司遙眼裏被逼出了生理性淚水。


    不自知的伸舌頭舔了舔自己被親得通紅的嘴唇,因為緊張,本能的咽了咽口水。


    桑榆看著她的小動作,喉結滾動,忍了忍用指腹擦拭元司遙的嘴唇……


    翌日,元司遙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如果不是因為徐辭暮這個缺德玩意兒的到來元司遙能睡到晚上。


    元司遙捂著嘴打哈欠:“你最好有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讓我起床,不然我就把向姐姐送到尼姑庵去掃地!”


    一旁被傷及無辜的向雲妝:“……”


    昨晚一吻過後元司遙和桑榆又說了一會話,如果不是被桑榆逼著她能看著桑榆的臉逼逼一晚上。


    被桑榆送迴來之後自己滿腦子都是自己賺了,直到天微亮元司遙才想象著桑榆的臉睡去。


    徐辭暮白了元司遙一眼,偷偷瞄了一眼臉微紅的向雲妝,握拳抵著嘴上咳了一聲才正經道:“醫館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人!”


    “奇怪的病人?”元司遙吸了吸鼻子,這一場秋雨一場寒,元司遙攏了攏衣裳:“有多奇怪?”


    “我……”徐辭暮微微蹙眉:“郡主還是與我去看罷!”


    元司遙點了點頭,拿上東西便和徐辭暮一起去了醫館。


    “咳咳咳!”


    馬車內,徐辭暮捂著嘴咳嗽,一臉歉意的看著對麵一臉陰翳的元司遙。


    “我不是故意的,實在忍不住!”


    說著又咳嗽了幾聲。


    這天氣變化太大,前幾日還晴空萬裏,這幾日就連著下了幾場大雨,外邊都還是濕漉漉的。


    “你作為一個郎中,感冒了不知道自己熬藥喝?”


    徐辭暮不明白:“何為感冒?”


    “白癡!”元司遙咬牙切齒:“就是身子不舒服!”


    徐辭暮:“……”


    怎麽又罵人呢,和他家雲妝簡直沒法比。徐辭暮十分不要臉的已經自覺自的將向雲妝劃分成他家的了。


    “這寒意來襲,或許是不小心著了涼,無傷大雅!”


    元司遙:“那你別在我對麵咳嗽,傳染我你賠得起嗎,晦氣!”


    “你……”徐辭暮氣急:“不就是晌午讓你早起了嗎,你至於這麽記仇嗎?”


    元司遙無視徐辭暮話語中拐彎抹角的說她賴床,自顧自的移動屁股,和徐辭暮形成一個對角線。


    馬車緩緩停下,元司遙拿著自己的背包遞給向生,才下馬車元司遙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醫館的人實在太多,這藥館本來就不小,如今人都排到了外邊,實在是匪夷所思。


    “郎中,郎中,你快來看看啊,我兒不行了!”


    元司遙才下馬車便聽見一婦人的哭喊聲,與徐辭暮對視一眼便快步上前。


    “讓一讓,讓一讓!”向生在前邊給元司遙開路,眾人見著是翠神醫立即紛紛讓開,嘴裏更是痛唿。


    “神醫救命啊!”


    “神醫救救我們吧!”


    婦人見著元司遙,直接飛撲而來跪在了元司遙麵前:“神醫,救救我兒吧,他……他快不行了!”


    婦人淚流滿麵悲痛不已,不斷對著元司遙磕頭祈求,元司遙彎腰將婦人拉起來:“阿娘,你先帶我去看看令尊如何!”


    “好好好!”婦人抬手用衣袖擦拭眼淚,領著元司遙去到醫館給她們安排的床鋪。


    徐辭暮在元司遙耳邊小聲嘀咕:“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奇怪的病人!”


    元司遙點點頭,來到床榻邊,床榻上躺著一男子,年紀看著比元司遙還要小上許多,旁邊幾位郎中見元司遙過來都紛紛讓開。


    男孩麵色蒼白,嘴唇發黑牙齒打顫,身上蓋著兩床被褥還一直在低聲囔囔“冷”。


    徐辭暮走到元司遙身邊:“他已經持續發熱三日,劇烈咳嗽,我起初給他開了風寒的藥,但並沒有用!”


    這人已經來醫館幾天了,之所以今日才找元司遙很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太子起兵反叛,元司遙並不在府中,所以一直拖延到了今日。


    而且元楚雲的事他已經聽說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去叨擾元司遙,但今日症狀越發嚴重,無奈。


    元司遙聽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唿之欲出,元司遙屏住唿吸,上前給男孩把脈,隨即又扳開男生緊閉的雙眼。


    眼結膜充血!元司遙神情一凝,伸手到男子額頭,很燙。


    男生很難受,無意識的低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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