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丁家堡的絕學紫玉劍法!”


    幾個城守府的衛兵可以說是有點見識,但不多。


    能認得出紫玉劍法來,足以說明丁家堡如今在青玄城地位不低,連一個衛兵都對丁家堡頗為上心。


    但是紫玉劍法這等入門的初階劍法,也能被稱為絕學,就有點貽笑大方了,別說是止司,就連丁影也不禁有些羞愧。


    “怎麽樣,我們可以進去了麽?”


    丁影壓了一壓頭上的鬥篷,顯然是不想那麽早被熟人給認出來。


    一別一年多,雖然丁影的形象較之離去的時候有了很大的改變,但若是落入一些有心人的眼中,難免剝絲抽繭,尋根問底,徒增許多麻煩,那就不妙了。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紫玉劍法足可證明身份,兩位裏邊請!”


    衛兵忙不迭地低眉哈腰,為丁影二人引路。


    城守府的張大人早有交代,這段時間青玄城來往的人需要嚴格查明身份,以免出現紕漏。


    身為本次事件核心的丁家堡,自家人總不會鬧出什麽幺蛾子吧?


    何況,一個大家族,總會有一些在外頭的人,偶爾迴家一趟,衛兵們想來,也不奇怪,根本就沒有過多的盤問。


    “小丁子,青玄城的布防也未免奇怪了些,難不成丁家堡在青玄城這麽有名不成?就連城主府和城守府都要賣這個麵子?”


    止司跟在後麵,雙手抱劍,表麵上也不多說什麽,暗地裏卻忍不住直接傳音。


    “看不懂,他們的樣子似乎是在準備什麽歡慶的儀式,而且還頗為重要,所以對於來往的人查核的比較嚴格。”


    “但丁家堡,除了一個淩空境的老祖丁敬之外,連重生境都不存在,我看這個麵子,應當是賣給天火門。”


    “說不定,這次的歡慶儀式,就和天火門脫不開關係,更與我那個喪良心的堂兄有關。”


    年紀不大,心思卻是頗為縝密,這一番推敲,便是止司也微微頷首。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止司調侃著說道:“接下來怎麽辦,直接打上丁家堡麽?”


    丁影愣了一下,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止司,看得止司整個人都有些不太自在。


    “現在打上去,直麵老祖丁敬,反倒沒什麽意義,最好先潛伏一下,探聽一下我那個堂兄是否會來,又或者丁家堡的動靜,還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最好的迴報,當然是在他們最為輝煌,最為得意的時候,給予致命一擊,才能真真正正地讓他們認清現實。”


    丁影的打算,倒也頗具幾分師父洛一緣的行事準則。


    當初洛一緣在麵對手握令天劍的齊寒彥之時,也是差不多如此作為。


    隻能說同出一脈,行事作風果然多多少少會有些影響。


    “這手段可以!”


    止司暗暗翹起大拇指,對於這個小家夥的滿意又多添了一筆。


    趕走那個引路的衛兵之後,丁影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環境,發現青玄城與一年多前,幾乎沒有什麽變化,還是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弄堂。


    比之千玄城這樣的大城市自是遠遠不如,但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味道。


    本可以是一幕幕充滿溫馨的迴憶,卻在族人的迫害之下,變得冷漠無比。


    對於這生活了許久的青玄城,丁影談不上愛,亦談不上恨,有的,隻是無所謂。


    哀莫大於心死,大抵便是如此。


    “走吧,止司伯伯,我們先去酒樓探聽一下消息,師父若是在,定然也會這麽做!”


    一把扯起止司的衣袖,丁影便帶頭向著青玄城東南方位走去。


    丹青樓,是青玄城最大的酒家,看名字就知道,這酒樓有幾分附庸風雅的味道,開銷絕對低不了。


    曾經的丁影,也隻是聽說過這裏,根本沒有真正進來。


    當初丁家堡對於丁影的開銷嚴苛到近乎過分的把控,表麵上是丁家直係弟子,享受到的待遇卻連下人都不如。


    下人家仆,在丁家堡都好歹有一口安樂茶飯吃,丁影卻隻能吃上一些下人家仆剩下的殘羹冷炙,有時候甚至連飯都吃不上一口。


    屬於父親丁遠身的月銀,丁影也是一分都沒得到過,偶爾偷偷溜出去做點零工,也隻能勉強維持一個溫飽,對這種大開銷的地方,真的就是聽聽就好了。


    一路上聽著丁影絮絮叨叨地迴憶過去,止司的臉色也越發的不好看,這丁家堡哪有一點半點的人情味在?


    “小丁子,說起來,你爹,似乎是叫丁遠身對吧,到底做了什麽事情,而且去了哪?不是說隻是失蹤了麽?為什麽丁家堡就敢這樣對待你這位二堡主的獨子?”


    “難不成,他們是篤定,你爹不會再迴來了麽?”


    站在丹青樓前,丁影的眼眸中頓時閃爍出兩道兇戾的精光,整個人的身上也撲上了一層淺淺的煞氣。


    “這也是這次我迴丁家堡來要個說法的原因之一,走吧,師叔,我們先去丹青樓,曾經沒機會進去,現在,一定要好好去品評一下。”


    “來人止步,丹青樓今天被包場了,不好意思!”


    門口小廝還沒來得及趕上來說上兩句,就有城守府的衛兵走上前來,妄圖將兩人直接驅趕。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衛兵把手一伸,直接就是趕人的動作,丁影倒沒有多說什麽,止司卻是明顯臉上流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想他堂堂令劍閣閣主,玄域一流大勢力的首領,哪怕是到了誅邪聖殿,都要被奉為座上賓的人物。


    區區一個小城池的小酒樓,竟然還能勾結城守府的衛兵要趕他離開?


    “城守府的人,什麽時候淪落的給區區一個酒樓看場了?”


    止司一眼就瞥見了衛兵的腰牌,連動都不想動一下,直接冷哼嘲諷。


    “你特麽哪裏來的人?是來找茬的是吧?你滾不滾,不滾的話,城守府大牢要不要走上一遭?”


    俗話說得好,宰相門前七品官,雖然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衛兵,但隸屬於城守府,就不是尋常平民百姓可以隨便嗬斥的。


    一旁的小廝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想要上前勸阻,卻看了看衛兵的腰牌,把想說的話又給咽了迴去。


    剛來的這兩人,衣著華貴,氣度不凡,一眼便不是尋常人。


    他們這些個當小廝知客的,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最能分辨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得罪不起。


    “唉,我的官老爺啊,丹青樓,可經不起你們這樣折騰啊!”


    小廝在心裏哭喊著,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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