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白了太子一眼,說道:“我說二哥,你可真能搗亂呀!原本我今日就能抱得美人歸的,被你這麽一鬧,可什麽事情都辦不了了!”


    “六弟,你說我們是不是……是不是出去買點東西,就說是來找潛淵先生……”


    劉夢棣哼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錦盒說道:“你還有這個心思呢?你的心可真大呀,你這一路過來就沒打開錦盒看過?”


    “父皇不讓我打開!說是讓我帶給你的!”


    “胡說,父皇的意思是東西是你的,但是有必要的時候我拿來借用一下!”


    “是呀!怎麽了?”


    劉夢棣嚴肅地問道:“我就問你,宮裏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沒事發生呀,都與往常一樣。當然了,也有不一樣的,父皇沒去上朝。但他看上去也沒什麽事吧?六弟這又在亂想些什麽呢,要是宮真有什麽事,我還能微服出來見著你?”


    劉夢棣又問道:“你來之前父皇到底與你交待什麽了沒有?”


    “沒有!就說你今日極有可能會來石家大院,讓我帶上這個錦盒來這裏。他還不讓我多帶人手,隻讓於常勝跟在我身邊保護我。”


    劉夢棣對劉瀧知道自己今天會來石家大院並不感覺意外。


    因為昨天的時候劉夢棣就與王璿璣說過自己會來。


    而蔣宗憲那裏一早就有密探派駐在石家大院裏。


    王璿璣為此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甚至將衣裳、發飾等劉夢棣是否會喜歡的因素都考慮在內了,這如何能逃得過蔣宗憲的眼睛。


    或者說,劉夢棣化名羅翰文拿著琴來在找潛淵先生石奇川的第二天蔣宗憲就什麽都知道了!


    劉夢棣又問道:“他沒說讓你我去什麽地方?”


    “沒有呀!真的什麽都沒說!不是讓我跟你學馭人之術的麽?”


    劉夢棣白了太子一眼說道:“這話你也信?那就是離間你與秦相的話!”


    太子卻是輕笑道:“要真是那樣六弟你定不會直白得說給我聽的。我知道六弟你的意思,秦相確實……或者說父皇也不希望我過於依賴秦相,你雖有離間之嫌疑,但我知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為了我好!”


    劉夢棣此時卻沒理會太子的那些話,他自言自語地說:“父皇沒說?為什麽沒說?他沒說隻能證明……隻能證明他擔心被二哥你知道,或者是擔心二哥你害怕,但他卻料定我一定知道他的用意!可我什麽都不知道呀!”


    劉夢棣想到這裏,盯著太子劉夢權急道:“你一定有什麽事情沒說是不是!”


    太子隻覺得十分冤枉,他連忙解釋道:“六弟你還不知道我麽?你自己剛剛還說了,我這人最不會說謊!如何會有什麽事情瞞著你?錦盒裏到底是什麽?”


    “你先別管什麽錦盒了,再問你,你麵聖之時父皇有沒有問你關於洛王皇叔的什麽事情?”


    “洛王皇叔?有呀,他隨口是問了一句話。”


    劉夢棣緊張地問道:“他問的什麽?”


    “就問我最近皇叔有沒有去過宗人府,沒別的話了。”


    宗人府是管理當朝宗室事務的有司衙門,原形是北齊的宗正寺,為隋唐九寺之一。


    是前朝的柴榮將宗正寺改成了宗人府。


    宗人府有左右宗正、左右宗人,為首的是宗令。


    但這個宗令從來都不是由哪個賢臣來擔任,而是由重要的宗室子弟來任職。


    原本宗人府的宗令是大皇子在做,左右宗正則是三皇子與四皇子。


    但大皇子他們太會作妖,且大皇子的人脈還大量分布於吏部與禦史台,權重有些大了。


    於是皇帝劉瀧便讓太子來做了宗令,為了不讓三皇子與四皇子搗亂,也將他們一半給撤了。


    所以宗人府一直就是太子說了算的。


    劉夢棣追問道:“你怎麽迴答的?”


    “我照實說呀!”


    “洛王到底去沒去宗人府?”


    “宗人府管著宗室,他常派人來宗人府的,但……但親自來宗人府卻隻有一次,就是去年中秋節之前,他說想看看宗室們的生辰。”


    “他問生辰做甚?他怎麽與你解釋的?”


    太子劉夢權迴想了一下說道:“他說他原本是有記著一份宗室的生辰,但被洛王世子不小心給毀了,所以想來宗人府再抄一遍迴去,省得將來誰過生日他不知道,沒把禮送到而讓別人說他沒有禮數且還會失了顏麵!”


    劉夢棣急道:“我生日之時他就從沒給我送過賀禮,他這就是托詞呀!”


    太子馬上說道:“誰敢給你送賀禮呀!你是七月十五中元節生辰,且那一天還是、還是先帝的忌日。別說送賀禮了,他連個賀字都不會說出來的!”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洛王皇叔查看生辰之時,你在不在?他有沒有看過豫王那一支的?”


    “阿?你怎麽知道他查看了豫王的那一支黃冊?”


    “他真看了?”


    “是呀,那又如何了?”


    “壞了!”


    “什麽壞了?”


    劉夢棣想了想又問道:“洛王世子現在在哪?”


    太子搖頭笑道:“這我哪裏知道呀,他與你一樣也是個……反正他也不是那麽正經。”


    劉夢棣又問道:“豫王早上進宮了是不是?”


    “六弟你怎麽又知道了?他是進宮了,但他沒去政宣殿等上朝,他也從來不上朝的。不像你,你隔個一兩個月可能會去一次,他是十幾年來一次也沒去過。但他……他好像不是因為父皇抱恙來看望父皇的,他就沒見著父皇。”


    劉夢棣連忙說道:“他去玄武殿找了太後是不是?”


    “是呀,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本就是太後親生的,進宮去給太後問安很正常呀!你不也經常在太後那裏見過他麽?我都碰著好幾次了。”


    劉夢棣深吸了口氣說道:“這下天真要塌了!”


    “什麽?”


    劉夢棣說道:“走,先與我一道去我的外宅五葉莊,我們準備一下。”


    “準備什麽?”


    “帶你出去玩一玩,總不能你們兩個騎著馬,而讓我在地上跑著追你們兩個人吧?”


    太子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之前王璿璣離開的方向問道:“我覺得這裏就可以,不用去別的地方了。我們……我們買些東西吧,空著手卻是不好意思進去。”


    “你還知道呢?”


    “那是呀,自我大婚以後你就沒來過我東宮,以前你來東宮都會給我帶些東西的,弄得別人還以為你我兄弟怎麽了呢。其實我們二人好著呢,隻是長大了都沒怎麽往來了。”


    “不是我小氣,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一起來找潛淵先生吧,但今天不行!你也別不聽話,要不然於常勝一迴報父皇,他又得訓你了。”


    “他才不會在父皇麵前亂說話呢,放心吧。”


    劉夢棣見得太子不願意離開,他向著那於常勝叫道:“於副統領!於將軍!幫個忙,把你腰間的那把刀抽出來,指著太子,他若是不願意走,你便一刀砍下去!”


    “什麽?”於常勝自然不會聽劉夢棣的,但他聽了劉夢棣的話也感覺到有些詫異!


    劉夢棣搖了搖頭,將錦盒打開,把那枚金牌令箭拿了出來,小聲喝道:“太子聽令!現在、即刻、馬上!隨我走!”


    “金牌令箭!”


    “為什麽是金牌令箭?”


    太子與於常勝都驚了起來。


    劉夢棣說道:“你天天悶在東宮,父皇難得讓你出來一迴,你必定會像是脫韁之野馬一般。他怕你玩瘋了不願意迴去,所以給了這道金牌讓我來指使你!走吧!先去我的外宅,我換身衣服帶你出去好好玩一玩!讓你知道一下什麽叫馭人之術!”


    …………………………


    劉夢棣與太子及於常勝一同迴到了五葉莊,他讓護院帶著太子與於常勝先行去了廳堂裏用茶,而他自己卻是拐了一個彎,向他處而去。


    他沒走多遠,那落塵姑娘便小跑著向著廳堂這邊趕了過來。


    那落塵姑娘跑得有些著急,見著了劉夢棣連忙壓起了福。


    她說:“奴婢剛剛在忙一些青樓雜務,不知道爺您叫了客人來,爺您莫要生氣,奴婢這就去奉茶。”


    劉夢棣說道:“你把青樓的雜務拿五葉莊裏來了?“


    “不是經營雜務,也不是密探之事。隻是奴婢這些日子都在莊裏罰抄書本,所以他們就將一些整理收集來的消息以口述之形式送進了莊裏給奴婢……有一些事情奴婢覺得不太重要,所以沒跟您說……以前也都是這般操作的。”


    “操作?你倒是學用爺我的詞了哦。若是一般時候我得指導你一二,但爺我現在有重要之事吩咐你,沒空算那些了,你可要一一聽清!”


    “是,奴婢聽著了。”


    “第一,讓護院準備三匹馬,每匹馬上都要放一個水袋,一把獵弓及一袋矢囊!”


    “爺您這是要……”


    “沒空與你解釋了!你且聽清楚吩咐!若是沒辦到,那爺我這條命就交待在你手裏了!”


    “阿?”落塵姑娘驚了一下連忙又道:“山先生昨天夜裏吃醉了酒,到現在還沒起,奴婢去把羅先生叫迴來吧,他、他剛離莊不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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