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棣又問道:“有弓弩麽?”


    “有呀!弓箭弓弩都會給一些,若是弓矢放久了、放壞了也沒關係,再寫奏疏去申領就行了。宗人府那裏雖然會派人過來核查清點,但大多隻是走個過場,都是一家人,誰信不過誰呀。你問這些做甚?”


    洛王說著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碗。


    碗茶一碰唇,那茶一入口,便聽得劉夢棣說道:“我其實想自己造點兵器。”


    洛陽的菜水還沒咽下,噗嗤一聲,便全向劉夢棣的身上吐了過去。


    劉夢棣拿手拿掉沾在臉上的茶葉說道:“三叔,我這一身衣服可貴得很呀!特別是茶葉,那可都是江南茶,可不是關中的磚茶!”


    洛王放下茶碗說道:“誰與你說茶的事情了!你是不是瘋了?自己造兵器?別與我說話,小心將來出事了連累到本王!小六子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呀!皇上是寵著你,那是因為他與你娘真的是感深似海,或者說他覺得對不起你娘,所以這才寵溺著你,你要是做出什麽事情來逼得他下手,他照樣是能下得去手的!”


    “別你娘你娘的!聽著就跟罵人一樣。我沒別的意思,弓矢都是消耗之物,出去打個獵迴來就沒剩幾支了了!我現在用的還是從衛戍軍那裏偷偷拿來的呢!是舅爺給的!”


    洛王一聽,向四周看了看,也不避諱那裴帆,小聲地劉夢棣說:“我王府的弓箭其實也是他給的!”


    “但府衛和打獵不一樣呀,要是用多了他也不好往上麵報,我就想著……”


    “你小子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聽說兵馬司那裏藏著一些弩矢,而且他們的衙役平時也不用,反正放著也放著,不如就想個辦法……”


    此時裴爵爺卻是笑是笑出了聲來:“這事何必那般麻煩,直接寫份奏疏上去,皇上那裏必然是有多少就給多少了,就看六他佻能給得起多少錢!”


    劉夢棣道:“父皇會給麽?”


    “反正也是放在那裏爛了,當然是會給了,六爺你是不缺錢的主,給點錢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爛了?”


    “那都前朝蚨的東西了,能存下多少還不知道呢!”


    “前朝?”


    裴帆言道:“我這個武功侯是我爹拿命換來的,是武勳,皇上除了讓我襲了爵位,甚至還要拉我進兵馬司衙門裏做事。裴妃娘娘在宮中生了三皇子,其兄裴紱成了為三爺黨。裴綽因為與薛家不對付,入了隴王黨專門與太子不對付,唉,他們不對付他們的,可偏偏把我給拉進去了!”


    “哦!”劉夢棣來了興趣:“卻沒想來裴爵爺還在兵馬司裏任過職。”


    “說的好像你不知道一樣,要不是我去一趟夏鳴閣,太子黨哪裏有機會……反正我要是繼續當這個官,哪裏有他賈子虛什麽事情!”


    “你剛剛說那些弩矢都是怎麽一迴事?”


    “還能怎麽一迴來?兵馬司的弩矢其實是前朝禁軍遺留下來的。太祖皇帝從西涼那邊帶過來的兵馬使不習慣原本周室的弓矢,但扔了也可惜,於是便都堆到了兵馬司裏了。二、三十年了,想來爛的也沒剩多少了,當柴火買去皇上那裏還高興呢!那些玩意說好用也好用,說不好用也著實難用,要不然能配發給兵馬司?”


    “這話怎麽說的?”


    裴帆解釋道:“說好用呢,它這箭頭鑽進去以後就很難拔出來,說不好用呢。身上綁一塊木板它都穿不破,更別說破甲了!”


    “哦,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來……”


    洛王劉士湛突然問道:“小六子今日好生奇怪呀!”


    劉夢棣反問:?“奇怪什麽?”


    “你沒事問兵馬司的弓弩做甚?這打個獵又能用掉多少呀?就算是圍獵你一年也用不了那麽多吧?再說了,即使是圍獵,消耗的也是弓矢呀,你現在要的可是弩矢!”


    劉夢棣看了一眼韋爵爺,向洛王探出了頭:“三叔,我手上有許多商隊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強盜這麽猖獗,我不得不提防著點呀!所以就給那些手下們備了一些弓弩!”


    洛王連忙說道:“小六子你可別犯混!弓箭朝廷不怎麽楚,不超過那些石數都沒事,可弩不一樣呀!”


    “放心吧,不是什麽強弩,就是小弩,衣服穿得厚一些都穿不透,主要用於震懾與防身!給商隊用的!你是不知道呀,那個宋雲海別看是個瘸子,但武功是真了得!且專劫世家與富戶的商隊,三叔你知道宋雲海吧?”


    洛王劉士湛搖頭言道:“宋雲海?我不知道呀!”


    “你怎麽會不知道?你不是也有商隊麽?小六子我可聽說你的商隊當初就被人劫過,定是宋雲海那夥人所劫!”


    “什麽呀!”洛王劉士湛說,“我的商隊不是被劫,是被扣了!”


    “那不是一樣的麽?”


    “朝廷扣的!與強匪無關!”


    “阿?”劉夢棣將作不知情且十分生氣地說道:“誰這麽大膽敢扣你的商貨!三叔你言語一聲,這事小六子我管了!”


    “都過去了,有什麽好管的,且我都不管,你管得了麽!”


    劉夢棣問道:“三叔這話什麽意思呀?隻要在長安城之內,就沒有我不敢管的事情!”


    “你真管不了!這也怪我自己貪圖便宜,不知道運迴來的那些鹽是、是私鹽!連鹽引都是偽造的!這叫我怎麽要迴來呀,皇上沒治我的罪這還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呢!就這他都已經不好和百官交待了!”


    洛王又歎了一聲說道:“小六子你不上朝不知道,那幾日,那些清流為了此事要死要活的,差點在政宣殿的柱子上磕出血來了!也好在太後保了我一下,我這才沒事,但這事還沒完,鹽道那裏因為這事給攤上了,鬧來鬧去,誰知怎麽得卻是把刑部……哦現在是吏部侍郎白叔達給牽扯了出來……”


    洛王話剛說一半,那裴帆裴爵爺便輕咳了一一聲說道:“洛王殿下!齊王殿下!你們與我其實沒有什麽區別,也都是管不了朝事的閑人,朝裏之事就別拿出來說了,說多了麻煩!蔣宗憲的人正在下麵呆著呢!可別讓他們給聽去了!”


    “蔣宗憲的耳目是盯齊國使者的,不是聽我們的,放心吧!”


    “不放心!我們不說這些了吧?六爺,我隻想問問你,剛剛你那些話可還做得數?”


    “自是算數的呀!”


    “那我現在可是要押注了!”


    劉夢棣笑道:“可不許反悔呀!”


    “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這等好事誰能錯過!兩邊押注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輸!”


    那洛王馬上趕著說道:“裴爵爺,本王與你雖然有些不合,但還得再提醒你一句,小六子可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裏頭定然有詐!”


    劉夢棣笑道:“三叔,你想什麽呢,你可是我的親三叔呀,小六子敢騙別人,哪裏敢騙您呀!”


    “你就沒少騙我!”


    洛王說完好似想起了什麽事情,他突然對裴爵爺說道:“韋爵爺!你還是小心點吧,我總覺得這是小六子與水榭裏的下棋的那兩個人勾結起來耍的一個陰謀……”


    裴帆想了想說道:“何侍郎……何侍郎的確是有可能被六爺要挾,但那齊國使者不可能聽六爺的呀!我覺得這絕不會是做局。”


    劉夢棣見得裴帆思考了起來,馬上打斷了他的思路說道:“裴爵爺乃河東裴氏出身,自小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皆精,想來是能看得懂棋譜的。來人呀,把何侍郎與齊國使者下了的棋譜拿一份過來給裴爵爺看看!”


    裴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即是兩邊都押,又何必看什麽棋譜呢?想必這是六爺你嘴快說錯了話,但又死不認錯,擺出一副高深的樣子來唬我不要下注罷了!”


    洛王笑道:“你說的那是隴王,是大皇子,絕不是小六子!小六子精明著呢!要下你自己下,反正我不下這個注!”


    裴帆此時卻是嘲諷起了洛王來:“卻沒想來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大話!”


    裴帆冷笑了一聲,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然後在懷裏摸了一下,拿出了幾張銀票來。


    劉夢棣看著裴帆拍到桌麵上的銀票問道:“如何才兩百兩?裴爵爺,這也太少了吧?”


    “不少了,都夠富戶不用幹活過上三四年平安日子了!”


    劉夢棣笑道:“為這點銀子寫一字據,還費我一張紙呢。這般吧,字據本王就不寫……”


    “你想耍賴!”


    “一會兒你若是贏了,直接與我要賬,我不耍這個賬!但你若是輸了,我也不要你的銀子,你用這些銀子到市麵上買點糧食,架上幾口鍋,煮點粥給百姓們分食一下就成!”


    洛王笑道:“小六子!你什麽時候改過向善,也做上這等善事了?”


    “我原本年年都會放粥的!”


    洛王又說:“你那是為了討太後高興!她信佛這事沒人比你還清楚呢!聽說你與內務府打過招唿了,想為太後在宮裏造個供奉佛主的什麽塔?還要我們這些宗室、貴胄們捐點銀子?不用花內務府與朝廷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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