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應道:“不錯,但那又如何?”


    “我不相信蔣侍郎的密探沒跟蹤過你們,可你們總有辦法擺脫那些密探,要不然你們早被他一鍋端了,你也更不敢到我這裏來了!從這裏我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一是蔣侍郎誤會了,他將你們與前來找潛淵先生的豫王後人的那夥人給弄混合為一談了。二是你們一定對聚賢坊那一帶極為熟悉,想來你們應該也是生活在長安城裏的吧!”


    “你又說對了!可你還是沒說你如何知道我會來!”


    “因為你們弄不清楚羅先生去潛淵先生家的目的是什麽,為了潛淵先生的安全,你們有必要來找他問一問!”


    “為什麽不是明天不是後天,而一定就料定了我今夜就會來呢?”


    黑衣人這麽問是因為房間裏的這一桌酒席。


    雖然劉夢棣是提前知道,這才備好了這些酒菜。


    劉夢棣笑道:“你們怕被蔣侍郎的密探再次盯上,所以根本不敢在白天去他家。即使有人大白天去了,那也一定是為了引開蔣宗憲的密探,暗中再派別人去。即是如此,你們必然是在夜裏才得知羅先生去了石家大院。即是白天不敢行動,那你們也就隻會在夜裏來本王的外宅找羅先生了。且你們心裏很急,我料想你們沒有這個耐心等到明天夜裏再來求證!”


    “這麽說你知道我是誰了?”


    “剛剛說了,我隻知道你們是豫王舊部,但卻不知道你們具體姓甚名誰。而且你們與來找潛淵先生的那位豫王後人根本就不是一夥的!”


    “哦?”黑衣人好奇得問道:“你是從何得知的?”


    “蔣侍郎即是知道你們的存在,我不相信你們一次都沒與他的密探衝突過,但羅先生卻是沒從王研或是王璿璣的口中得知院中曾有人打鬥過。這隻能說明一點!不管是蔣宗憲還是你們,都不願意在潛淵先生的院子裏打鬥,不願意讓王研王璿璣看看到有人流血!所以我敢十分肯定,你們才是真正來保護潛淵先生之人。或者說,你們才是豫王舊人!”


    “你即是什麽都知道了,為何又……”


    “本王想知道你們的頭目是誰。”


    那黑衣人哈哈笑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問比沒問來得好!”


    “那你問了也白問,我是不會說的!”


    劉夢棣笑道:“不說便不說了,總有一天我也會知道的!來,我們再飲一碗!”


    “好!”


    黑衣人應了一聲,又與劉夢棣共飲了一碗。


    黑衣人喝完酒用袖子擦嘴之時,劉夢棣卻突然極不禮貌地輕笑出聲來。


    黑衣人問道:“我喝酒時很好笑?”


    “沒有!隻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黑衣人不高興地說:“什麽好笑的事情?說出來讓我也笑一笑吧!”


    劉夢棣笑道:“你們是不是也與那位宣稱豫王後人的那夥人發生過衝突?”


    黑衣人一愣,問道:“你這又是怎麽知道的?”


    “說出來其實不值一提。我藏春院被禁軍給查抄了!之前我想來想去也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直接被抓走的姑娘們迴來,我這才明白過來!”


    “你明白什麽了?”


    劉夢棣言道:“有一個人自稱是豫王後人前去找過潛淵先生,但潛淵先生並不太相信他,或者說是你們並不相信那人是豫王後人且與潛淵先生說了。為了讓潛淵先生及你們相信自己的身份,他覺得得給自己找一個證人才是,而且這個證人潛淵先生還得認識,並且還得讓潛淵先生相信這個證人的話。於是那位豫王後人便去找了那位證人!”


    黑衣人連忙問道:“你知道那證人是誰?”


    “當然知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宮中的禦醫解金匱!解金匱曾在我父皇登基那天失蹤不見了!現在看來,他應該也是豫王黨,知道父皇登基已成定局,所以事先逃走了!”


    “你怎麽知道是他?”


    “因為來我藏春院的即是那位解神醫呀!如果我所料沒錯,那位豫王後人讓潛淵先生幫著他在我藏春院定了一間雅間,並且約了解神醫到那裏相會!或者說,是潛淵先生求著解神醫去到藏春院裏辨別一下那位豫王之後的真偽!”


    “是這樣!”


    劉夢棣說:“但是那位豫王後人卻沒有來,來的卻是禁軍之人,且因為沒抓著豫王後人還將我的藏春院給查抄了!也好在解神醫機靈,拜托蓮兒幫他逃走了,要不然他也得被抓!”


    黑衣人問道:“你好似……好似真的什麽都知道!”


    “我知道的其實也隻有這些了,好多事情我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你們一定是為了潛淵先生的安全而去到他家保護過他。所以你們一定是與那位豫王後人發生過矛盾。即是如此,你們也一定壞不到哪裏去。我能與俠士坐在一起吃酒,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黑衣人笑道:“真是沒想到,現世閻羅不僅豪爽,還恩怨分明!聽說那中山奇俠是您的座上賓?想來也是因此而與您合得來吧!”


    “可以這說!”


    “可是……你請我喝這個酒是為的什麽?”


    “還是那個問題,你們的頭目是誰?別說是你,你一定不是!”


    “我是不會說的!”


    “你就算是不說也沒關係,本王絕不為難,還好酒好菜款待著。你要是覺得不盡興大可就此離去。若是覺得喝高興了,想要在此留宿,廂房本王也都安排好了!隨你來去自如!”


    “那外麵那些護院……”


    “隻是用來請您進屋的,現在外麵已經沒有人了,俠士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但我這裏卻是有一個提議!”


    “什麽提議?”


    “那位豫王後人或是其同夥若是再次出現,還請與我說一聲!”


    黑衣人大聲笑道:“若是豫王後人真的還活著,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一定會!”


    “哦?這是為何?”


    劉夢棣笑道:“因為他是假的!要不然你們如何會與他發生衝突呢?隻是潛淵先生自己是局中人分辨不清,這才壓著不讓你們動手,其實你們比誰都想要殺了他!”


    黑衣人苦笑一聲說道:“你太高看我了,潛淵先生是不讓我們與他們發生衝突沒錯,但……說句讓六爺見笑的話,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武功奇高!我……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哦?”劉夢棣驚奇得看著黑衣人。


    從黑衣人鼓起的太陽穴就可以看出這人武功一定不低,能被他稱道的,想來真的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


    黑衣人此時為了緩解尷尬,又問道:“你怎麽知道那位豫王後人是假的?”


    “能與解神醫約到青樓裏見麵的人會是什麽人?青樓裏的人眼睛尖著呢,要是個女人進來,一眼就能認出!所以,你們見到的那位豫王之後一定就是個男人!隻有男人才會想著得到潛淵先生名聲上的支持以便將來舉事呀!”


    “那又如何?”


    劉夢棣嗬嗬笑道:“真正的豫王後人是位女子呀!”


    “阿?”黑衣人愣住了神,他好像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


    黑衣人連忙問道:“豫王後人是名女子?王無歲是當年豫王府詹事,若是豫王後人是名女子他應該會與潛淵先生說的呀!連潛淵先生都不知道……”


    “當年豫王妃剛把孩子生下來,月子都沒做便出走失蹤了,絕少人知曉她生下來的是男是女,甚至很多人都默認了豫王後人是個男人!”


    “你又是如何知曉豫王後人是女子的?”


    劉夢棣笑著:“第一,有人告訴過我,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但可以肯定,他就是知道!第二!”


    劉夢棣說著,將懷中的那塊粉紅色玉佩給拿了出來。


    黑衣人疑問道:“這是什麽?”


    “這隻玉佩原本是一對的,是內務府造辦處的做工,隻要問問內務府的人,他們都可以認得出來。你也別問我這一塊是從哪裏拿來的,你隻要知道另一隻一定就在豫王後人或是豫王妃的身上就對了!潛淵先生見到的那位豫王後人手上根本就沒有,要不然他不必打解神醫去求證,隻要將玉佩拿出來即可,所以他就一定不是!”


    “這塊玉佩能說明豫王之後是女子?”


    劉夢棣笑道:“你是江湖中人,不知道世家門弟的那些事情。這塊心形太佩是可以合二為一的,你想像一下,如果兩塊一樣的這種玉佩合在一起會變成什麽樣?”


    “嗯?”


    “是中間扁平圓滑,而兩頭尖尖的橄欖形,你覺得這是什麽?”


    黑衣人好似明白了些什麽。


    他說道:“是……是女人用來織布的梭子?你這也牽強了一些吧?”


    劉夢棣嗬嗬笑了兩聲說道:“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這是一件禮器,名叫瓦,可不是瓦片的瓦。古人稱紡梭之磚為瓦,故生男孩送圭璋,生女娃則送瓦玉。正所謂弄璋弄瓦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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