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四目相望的同時,氣氛變得略微尷尬。


    “好久不見,”


    覆昔眼中滿是疑惑,


    “黃澄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你怎麽突然……”見到蒼帝就是黃澄,秦覆昔本就非常吃驚,她隱約覺得,這些日子,黃澄定是經曆了不少事情。


    見她語氣依舊那般強硬,黃澄不由得笑笑,看來秦覆昔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變。


    “想知道真相?”他故意賣著關子,偏不著急迴答。


    秦覆昔看出了他的意思,也不著急,兀自走向一旁的八角凳,坐了下來。


    黃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好了,我一一向你道來。”語畢,他在秦覆昔身旁坐了下來。


    方才她難看的臉色似乎有所好轉,覆昔伸出纖指,穩穩握住桌上那隻白玉酒壺。


    “咕嚕咕嚕”的斟酒聲過去了,她將酒杯端至嘴邊,盡數飲下。霎時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覆昔不得不皺了皺眉頭。


    酒水倒映出對麵男子複雜的臉色。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都不到,黃澄緩緩開了口,“是璉帶我逃到此地的。”他聲音極為輕緩,讓人聽起來異常舒服。


    一直垂眸的覆昔在聽到“璉”時,不覺僵了一下。


    看來,他……們確實經曆得不少。


    秦覆昔聳了聳雙肩,麵上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那後來呢?你們應該經曆了不少事吧?”聽聞她故作輕鬆的言語,黃澄倏的握起她的手,滿滿的情意快要漫過了那雙幽深的眸。


    “什麽毛病?”秦覆昔抽出了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我什麽毛病你還不知道?”黃澄也不掩飾那語氣中的焦灼,眼睛直勾勾望著對麵的秦覆昔。


    “說正事。”覆昔彎起兩個手指,利索的敲了桌麵兩下。


    他一時語塞,就這麽一言不發的認真盯著對麵的她。


    直至秦覆昔三杯酒下肚後,黃澄才出手奪過她手中酒壺,緩緩開口,“你一定想不到我竟然是蒼帝吧?”


    秦覆昔用指腹摩挲著酒杯上繁雜的花紋,輕輕頷首,並不迴答。


    “我在這陰差陽錯結識了蒼帝。”黃澄的語調瞬間變得低沉了許多。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坐著,空氣似凝固了一般。


    終於受不了覆昔的態度,他重重將酒壺放在桌上,幾滴醇香的液體因猛烈撞擊而不小心從壺嘴飛濺出來。


    “你就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他急切的問她,話中略帶一絲嘲諷。


    秦覆昔終於抬眼看他,“那後來呢?”


    像是得到了極大的安慰,黃澄語氣恢複柔和,“後來我為了變得強大到不受別人的侵害,就暗自將蒼帝給辦了。”


    他說得輕巧,仿佛殺人於他根本不是什麽大事。


    而秦覆昔卻瞪大了眼睛,眼神閃過一絲錯愕。麵對著她吃驚的表情,黃澄也懶得解釋過多。


    久久緩不過來的秦覆昔微張著嘴,一副驚訝的模樣。


    黃澄嘴角微挑,邪魅的跨過桌子,近距離看著她的臉。此時兩人臉的距離不過幾厘米,空氣中瞬間溢滿了曖昧的氣息。


    “後來呢?”話一出口,秦覆昔便覺這話多餘了。


    不過除了這樣提問,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後來我取而代之,變成了現在的蒼帝,我就是這麽過來的。”語落,黃澄臉色依舊雲淡風輕。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看到他的眼中,有滿滿的自豪與驕傲。


    了解了黃澄成為蒼帝後,秦覆昔小腦袋左右搖了搖。


    “那你怎的用如此粗暴的方式把我綁了來?”她迴憶起那日同離洛寒在路上時,那些官兵們皆如餓狼般朝她奔來,最後雖是離洛寒占了上風,無奈她還是被擄到了這裏。


    想到此,她便氣不打一處來。


    瞧見了覆昔眼中的鄙視與不滿,黃澄邪魅一笑,伸手就往她頭上揉搓一番。


    一個白眼拋了過去,他卻不以為意的迴答,“我若不強行將你綁了來,隻怕是這輩子你都見不到我了吧。”


    其實他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以秦覆昔的性子來看,若是有人勸說,她也定不會隨意跟別人去一個不熟悉的地方。


    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許久未見,存在於彼此腦海中的人依舊沒太大的變化。


    看著那副熟悉的麵孔,秦覆昔覺得自己與黃澄,還是挺親近的。


    這樣一來,她起初的緊張感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再加之喝了幾杯酒的緣故,她倒也放得開了。


    這會兒倒是黃澄變得有些拘謹,在他愣愣的目光中,還映著覆昔那張紅撲撲的小臉。也不知“酒壯慫人膽”是真是假,黃澄一把舉起酒壺,徑直將壺嘴準確無誤對準張開的嘴。


    秦覆昔隻看到他不停動著的喉結,驀了,止不住的笑意在她的小臉上蔓延開來。


    沒過多久,一壺酒也沒剩多少,黃澄隻覺得這酒像假的一般,他怎的越喝還越清醒了。待他再要張口換奴婢取酒來時,秦覆昔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還越喝越來勁,你難道不知‘小酌怡情,大飲傷身’的道理?”


    聽見她這麽說,黃澄心中似有一隻暖爐在燒著,他扯下了她的手,傻笑一陣。


    “對了,你說是璉帶你逃到這的,璉現在在哪?”秦覆昔開門見山問到。


    他不作答便起身朝內殿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門外一串腳步聲逐漸變大,門倏地被一女子推開。


    秦覆昔好奇的望向女子,心中滿腹疑問。


    在看清楚進來女子的麵容後,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華妃。


    這時候,她實在猜不到華妃來此有何目的。秦覆昔將臉轉向黃澄,眼神充滿了疑問。


    黃澄收起笑容,示意她再看看那女子。


    秦覆昔遂扭過頭望著麵前的女子,一瞬間捂住了嘴。隻見那女子緩緩撕下臉上的“皮”,而後那張真臉陡然沖她笑了一下。


    她已激動得說不出話。


    璉笑著伸手抱住她,開心道:“小姐,好久不見!”


    第九百四十五章一對璧人


    秦覆昔收了淚意露出高興的神色。


    璉也順了順衣擺,走到了秦覆昔跟前,


    璉撫上她的臉頰:


    “小姐當真說笑。自從與小姐分別之後,璉日日思念小姐,且日日不安。”


    秦覆昔自然明白她話裏的意思。當初她作為前朝的人一直留在自己身邊,事情水落石出以後,璉的心裏自然覺得愧對她。


    “看你說的,現在都是華妃了,還稱我為‘小姐’。”


    秦覆昔輕輕拉過璉的手,“璉呀,真是不好意思,我來得匆忙,不曾為你準備禮物,這個就送給你吧。”


    秦覆昔說著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鐲子,給璉帶上。


    秦覆昔說自己“來得匆忙”,聽在璉的耳中卻是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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