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就這樣,她的眼睛就看不到了。”秦覆昔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畢竟封子修這個千年妖精,比她這個人要懂得多一些。


    封子修看了看說道:“她不是中了蠱蟲吧?”


    “蠱蟲?”秦覆昔疑惑。


    “蠱蟲就是一種苗人煉製的巫術,以養蠱蟲來控製人,看她的這個樣子,應該是蠱蟲進入眼睛裏了。”封子修說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擔憂。


    夙沙幽幽地嘆了口氣,“隻是我們族人能活死人,肉白骨,卻唯獨不能給自己醫治。”她揉了揉額頭,“我累了,先睡了。”


    秦覆昔張了張嘴,有千言萬語,卻一句也說不出來,“那我們不打擾你了。”


    秦覆昔帶著封子修離開,沒走幾步,就坐在夙沙房前的台階上。


    “她是因為你才這樣,你心裏不好受了吧?”封子修也坐在台階上,沒有看秦覆昔,隻是抬頭看著天邊的紅霞。


    秦覆昔笑道:“胡說,我才沒那麽脆弱。”


    “好吧,就當我剛剛什麽都沒說。”封子修高傲地說道。


    秦覆昔筆直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能告訴我怎麽救她嗎?你既然知道蠱蟲,那麽一定知道來曆。”


    封子修看著秦覆昔,雖然她的臉上表情輕鬆,可是他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苦楚和說不盡的悔意。


    曾經,他也瞧不起自己的主人是個廢材,可是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後,雖然秦覆昔終於有了靈力,雖然她的靈力不精湛,可是,她的為人還是深得敬重的。


    不管她殺人如何不眨眼,不管她如何肆意妄為,她內心的柔軟,那與生俱來的善良是無論如何都泯滅不掉的。


    “白衣教,你們曾經交過手,自從白依依接手之後,就一直無惡不作,那種蠱蟲,隻有她能煉製,她的母親是苗人。”封子修鄭重的說道:“不過,我並不認為你是她的對手。”


    秦覆昔攤開自己的手,在現代的時候,她一直是無所顧忌,橫行霸道,可是來到了這裏,竟然有了這種無力的感覺,想救人,卻覺得自己的力量實在太過於渺小。


    “你知道白衣教的落腳點嗎?”秦覆昔握緊了拳頭,她是焚凰,不管刀山火海,隻要她想做的,哪怕是死,也要完成!


    封子修一下子跳到了秦覆昔麵前,“主人!拜託你想清楚,西雲真人就是去白衣教才失蹤的,你比西雲真人厲害嗎?”


    封子修的質問讓秦覆昔無言以對,白衣教那些人,確實都是無惡不作,雞鳴狗盜之徒,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是世人所不齒的歪門邪道,她,哪有能力對抗啊。


    “我們從長計議,總有辦法的。”封子修安慰道。


    秦覆昔點點頭,“明天,我會去事發地點看看,一定能找到一些線索的。”


    是夜。


    夙沙雖然一直在安慰著秦覆昔,可是當她躺在床上,蒙上被子的那一刻,她的心裏似乎有些酸疼,看不見了,她就什麽都不能做了。


    “誰?”夙沙突然坐了起來,“雖然我眼睛看不到,但是,我還是能聞到氣味的!”她從枕頭下麵拿出匕首。


    來人沒有說話,卻腳步沉重地走到床邊,一股濃鬱的花香嗆得她咳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怎麽用這種嗆人的香料?別告訴我你是採花大盜!”夙沙越說越有些害怕,失明給人帶來的恐懼是不會小的。


    那人施了咒術,夙沙全身動彈不得,今日又是十五,她根本沒有靈力,保護不了自己。


    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附在了她的眼睛上,眼睛從灼熱漸漸變得舒爽。“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


    一個冰涼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一陣風吹過,花香漸漸消失,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說話,直到離開。


    第一百五十六章聯手


    白天,秦覆昔隻是那個廢材大小姐,看著夙沙什麽都看不見,隻能著急,卻什麽都做不了。


    夜裏,秦覆昔就不是了。


    換上動作方便的夜行衣,帶上獸麵,現在,她便隻是那個冷漠的,千年難得一遇的召喚師,焚凰。


    “雙頭犬。”秦覆昔晃了晃自己手裏的笛子,在它麵前走了兩步。


    不管帶不帶麵具,秦覆昔身上的氣味雙頭犬還是識得的,它兩隻頭都嗚咽著叫喚兩聲,然後就開始甩著口水往秦覆昔的身上蹭。


    秦覆昔往後跳了幾步,拿起笛子吹了起來,她知道的曲子有限,畢竟她在音樂方麵不是很有造詣。


    雙頭犬嗚咽一聲,頭撘在腳上,半眯著眼睛,秦覆昔慢慢走到雙頭犬後麵。


    從前,她一直都是在前麵,從來沒到雙頭犬的後麵看過,隻見那雙頭犬圓滾滾的上長了一條很短的小尾巴,像兔子的尾巴一樣。


    雙頭犬的一隻後腿身下,另一隻後腿扯在身後,秦覆昔這才發現,那隻後腿上拴著一條黑粗的鐵鏈。


    鐵鏈的盡頭一直蔓延到地下。


    到底是誰拴住了雙頭犬的腳?看那鏽跡斑斑的鐵鏈,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


    “雙頭犬曾經是玄武大陸的召喚師坐騎,後來召喚師犧牲自己解救蒼生,那雙頭犬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其實,是召喚師忘了它的鐵鏈。”離洛寒背著手,站在樹枝上。


    秦覆昔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這麽說,已經有了千年之久了?”


    “何止千年。”離洛寒雙臂張開腳尖抬起,輕飄飄地落在地上,站在秦覆昔麵前,低頭看她,“好久不見,焚凰。”


    秦覆昔退後一步,“好久不見。”


    “你怎麽……”離洛寒想問她怎麽突然來了這裏,不過,想了想,焚凰與這雙頭犬確實有不解之緣。


    “我要上紫雲山,思來想去,覺得這雙頭犬能力不小,可以幫我。”秦覆昔也沒有隱瞞。


    “去紫雲山?為什麽?”離洛寒不解。


    “西雲真人與我有恩,我得知他在那附近失蹤,便想找一找。”秦覆昔摩挲著鐵鏈,心中想著怎麽才能弄開。


    離洛寒眼中眸光一閃,他不知道焚凰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是看她的調查線索與自己的一致,就知道她不一般。


    離洛寒走近一步,“我也正想著去救西雲真人,不如我們聯手,有你幫忙,一定事半功倍。”


    作為現在玄武大陸唯一的召喚師,離洛寒對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秦覆昔看了他一眼,見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帶著少有的暖意,不由微微一愣,這樣的他,比平時要好看得多。


    “嗯,這個雙頭犬……”秦覆昔應付一聲,抓著雙頭犬的鏈子。


    離洛寒從秦覆昔手中接過鏈子,看了一會兒說道,“玄鐵製成的,一般的兵器是打不開的。”


    “那怎麽辦呢?”秦覆昔自言自語,摩挲著下巴。


    離洛寒也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兩人同時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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