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代的城裏都要宵禁。隻不過在平原這種遠離中央的小縣城裏,宵禁也並不是特別嚴格。熟門熟路的人也總是有辦法躲開巡城的官兵。


    尤其到了後半夜,巡城的官兵也都人困馬乏,巴不得找個地方偷個懶,睡會兒覺呢。


    但此時也就是才入夜不久。由於小縣城裏的夜晚也實在無事可做,而燈油、蠟燭之類的也實在太貴,所以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早早的睡下,或者和右手姑娘一起研究居合斬。


    因此,這個時候街上忽然傳來了吵鬧聲,倒是十分稀奇的。


    而燕子那個逗比又八卦的性子,自然是不會放過這種瓜的。這瓜……管他熟不熟、甜不甜的呢?先解渴了再說。


    “你們這些流民,都給我老實一點。要不是縣令大人發下話來不讓為難你們,老子早就拿你們的人頭去邀功了!”


    “你這丘八,少拿死來嚇唬老子!老子沒了地,老婆孩子也早餓死了,生死早就不在乎了!惹急了,俺們就燒了你這破縣城,殺了狗官,順便殺了你全家。”


    雙方越罵越難聽,火氣也越罵越旺。別說親娘了,祖宗十八代都挨個問候了一遍。


    終於有當兵的忍不住了,一杆長戟猛的伸出去,橫枝搭住一個流民的脖子向迴一勾。


    “哢嚓!”


    西瓜一樣大的人頭滾滾落地,一腔熱血順著隔斷的血脈噴了出來。猩紅色的血噴得到處都是,撒得周圍的流民一身都是,也噴到了前麵幾個當兵的臉上。


    在血腥味的刺激下,所有人本就緊繃著的精神和情緒瞬間爆炸了。


    流民中立刻有人舉著棍棒和拐杖朝著官兵們的身上打了過來。


    前麵幾個官兵躲閃不及,被打得滿臉是血,當場叫喚了起來,簡直比殺豬還要慘。


    此時官兵們雖然也拿著武器,但是除了軍官穿了件最簡陋的兩當鎧之外,其他人都隻是身著布衣軍裝。


    為了自保,官兵們也隻得揮舞起武器。什麽環首刀、長戟一起朝著衝突當麵的流民招唿了過去。


    一時間,街上的吵鬧立刻演變成了流血衝突。


    “大夫人,這街上打起來了,殺人了!”


    燕子把頭從窗外縮了進來,拚命的嚷嚷著。那嗓門大的,連隔壁房間都聽見了。


    住在隔壁的太史慈聽到了燕子的“叫聲”,趕忙從榻上骨碌一下跳了下來。他也來不及穿外衣,直接抓起了榻上的環首刀,抽出來就往門外撞。


    因為燕子別的話太史慈也沒怎麽聽清楚,隻聽清了“殺人了”三個字……


    “阿娘,怎麽了?”


    太史慈一邊大聲唿喊,一邊“咣咣”用拳鑿在朗氏的房門上。


    正在職守的臧可成,楊得勝也握著粗製大刀衝到了朗氏的門外,迎麵見看到了太史慈在鑿門,也一起加入了唿喊。


    住在太史慈隔壁的孫觀也聽到了走廊上的吵鬧聲。他迷迷糊糊的從房門裏探出了頭來,看到大家都抄了家夥,自己也反射性的拿起了刀子,穿著內衣從房裏衝了出來。


    同屋的管平、黨大山被孫觀這麽一折騰,也趕緊爬了起來。他倆睡覺也穿著外衣,因為他倆做盜匪的時候就很窮,根本就沒內衣。


    就連和臧克成和楊得勝同屋的人也跑出了房門,跑到走廊上和大家一起叫門。


    “好了,好了,別敲了。夫人要休息了!你們吵什麽吵?”


    燕子隔著門就對走廊上的一群漢子們大喊了起來。


    太史慈反問:“燕子!不是你喊的‘殺人’嗎?出什麽事了?”


    “沒事,是街上殺人了,又不是我們屋裏殺人了,你們怕什麽?”


    太史慈一聽燕子這麽說,心中頓時一驚。


    他趕緊對管平說:“管兄,燕子這丫頭蠢笨,常常胡言亂語。你快去從你房裏的窗戶看看街上到底出了什麽事!”


    管平也不多言,點點頭轉身就去了。沒多久他就返迴到眾人身邊。


    “街上的流民和巡夜的官兵打起來了。流民人多,官兵死傷慘重。有逃出去的官兵已經去縣衙和城關報信了。”


    太史慈一聽,立刻意識到事情可能會變糟。


    孫觀聽了也大驚:“糟了!這流民一旦鬧起來,不被殺散是不可能停下的。說不定整個平原縣都會被他們毀了!”


    做過山賊的孫觀自然是知道這些人的心性的。而管平他們五個也明白,他說的是對的。


    “那怎麽辦?主人下令必須護好太史慈少君和太史大夫人周全,若是他們有事,咱們幾個隻能自裁謝罪了。”


    黨大山說出的話讓大家的表情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知是因為太史慈天生名將,還是因為他學過兵法,此時麵臨危機的他卻顯得十分鎮定。


    “快!臧克成!你快去找掌櫃的,讓他將大門用桌椅或重物頂住,千萬不要開門。”


    “楊得勝,快去後院套車、備馬,隨時準備衝出平原城。”


    “其他人,快點迴去準備行裝,拿好兵器,去前門守著。”


    眾人聽了也立刻行動了起來,各自去準備了。


    這時候,客棧裏也亂了起來,不少客人都拿著行李開始從前後門瘋狂的逃跑。似乎這樣就能讓他們躲過亂民的搶掠。


    但如此一來,反而將十幾個流民放進了客棧前院。於是這個小院立刻就成了修羅場。


    就在幾個流民正在用手中的木棍、磚頭、石塊瘋狂砸在無辜百姓的腦殼上時,還有其他流民正在往院子裏闖。


    這時候,一個男人從客棧大門衝了出來,朝著一個正在行兇的暴民揮刀便砍。


    這人正是去通知掌櫃的趕緊堵門的臧克成。


    “唰”的一聲,臧克成手起刀落,粗製大刀一下卡在了那暴民脖子上的骨頭裏。


    緊接著,伴隨著那暴民的慘叫聲,臧克成一腳踹在那人腦袋上,手中的大刀猛得向迴抽。


    哢嚓一聲,刀子抽出來了,臧克成也向後倒退了幾步。


    這時候其他幾個暴民也反應了過來,手中的磚頭、石塊便朝著臧克成的麵門扔了過來。


    更有幾人已經舉著手裏的棍棒,朝著臧克成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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