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基諾聽話的退迴到了房間裏,並且把房門給鎖上,但是這幾乎根本就沒有用。


    外麵傳過來的吵鬧聲音,依舊不停的刺激著盧基諾本就脆弱的神經。


    盧基諾覺得他們好吵,外麵好吵,那些閃爍的火光也好煩人,好想讓一切安靜下來。


    ………………


    而外麵的眾人也並不好過,他們不明白這一群看起來像是官府的人,為什麽突然間就衝了過來。


    他們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來者不善。


    但是問題是,眾人也不好直接在這裏動手,畢竟這屬於別人的地盤,真打起來的話,誰占優勢也不一定。


    而且眾人一旦動起手來的話,那麽弗雷德裏克、艾達和安妮這幾個沒有戰鬥力的人先不提了,光是安東尼奧和諾頓那監管者的樣子,就足夠讓他們把眾人以為成是怪物了。


    “何塞·巴登到底去哪了?”甘吉一邊拿著球棒擋在了安妮和弗雷德裏克身前,一邊向身後的其他人問道。


    “…………我不知道。”但其實安東尼奧大致也猜到了……在這群人眼中,何塞·巴登屬於他們這裏的領頭人,那麽,何塞·巴登很可能已經先一步慘遭毒手了。


    至於安東尼奧為什麽沒有明說呢,隻不過是看著這裏還有小孩子而已。


    但是………安東尼奧相信何塞·巴登不會有事的,畢竟他可是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人啊,比現在的情況還要危險萬分的海嘯、風暴,他都能挺過來,何塞·巴登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然而,就在這時,由於甘吉下意識的迴頭看向了安東尼奧的位置,在與甘吉對峙的官兵趁甘吉一個不注意,將他身後的弗雷德裏克給拽了出來。


    “你幹什麽?!”莉迪亞往前衝去,想把弗雷德裏克給搶迴來,但是那個官兵已經死死的抓住了弗雷德裏克的脖子,讓莉迪亞無法阻往前進。


    其實那個官兵也不想這麽做的,因為這隻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而已,雖然是外邦人的孩子,但是人類保護幼崽的本能還刻在骨子裏,所以他隻是佯裝掐住了這個孩子的脖子,實際上手上根本就沒有使力。


    他隻是想要借此威懾這一群洋人,讓他們讓開一條路,不要礙事而已。


    說真的,這些官兵也隻不過是聽命令行事,他們得到了命令要帶走那個身上長滿了青色鱗片的男人,其餘的如果有膽敢反抗的一律格殺勿論。


    但是看著麵前的這群洋人,他們當中有女人,有小孩,完全就像是普通的家庭而已。


    那幾個官兵也是想要放這群洋人一條生路,隻要他們能乖乖的讓開,不礙事的話,那麽他們也可以饒他們一條命,不然的話,他們就真的隻能動手了。


    但是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甘吉他們又搞不懂這群官兵想要幹什麽,在他們眼中,這個官兵抓住了弗雷德裏克想要以此為要挾,這可等於是把莊園裏的人的雷給踩了。


    “你,把,弗雷德裏克,給我,放下!!!”諾頓可以說得上是完全陷入了暴走的狀態了,要不是他害怕自己一鎬子扔出去,會誤傷到弗雷德裏克的話,他早變成“愚人金”的樣子,把這群人全部給打成肉末了。


    就在這時………


    像是什麽東西揮舞著的聲音從二樓的方向傳來。


    站在一樓的官兵們下意識的往二樓的方向看去,然後那個抓住弗雷德裏克的官兵還沒有注意到,自己懷裏的那個小孩子就不見了。


    艾達率先注意到了弗雷德裏克從官兵的懷裏不見了,因為她全程一直在注意著弗雷德裏克的狀態,所以她是第一個發現的。


    然而,就在艾達還沒來得及發出疑問的時候,突然有什麽東西纏住了她的腰,然後用力的往後一拉,她也整個人雙腳離地的飛向了二樓的方向,然後………


    “你們兩個沒事吧?!”凱文輕輕的將自己懷裏的艾達放在了地上。


    剛剛那一陣奇怪的聲音,其實就是凱文揮舞著套索的聲音,他先是將弗雷德裏克從那個官兵的懷裏給拉出來,然後緊接著又把另一個孩子艾達也給拉上了二樓。


    “安妮,快上來!”站在凱文旁邊的安吉麗娜焦急的衝著樓下的安妮喊道。


    “安妮姐姐!”海倫娜也焦急的衝樓下喊道。


    在發現了那一群官兵衝過來的時候,海倫娜和她的父親就一直被眾人安排在了二樓上,可是剛剛外麵的吵鬧聲早就將二人吸引了過來,但是他們也理智的沒有下樓,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也沒什麽戰鬥力。


    安妮同樣也明白現在的情況,她站在樓下完全就是累贅,因為她沒有什麽戰鬥力,雖然安妮很擔心甘吉的安危,但是為了不拖累他,安妮還是迅速的衝上了二樓。


    在確定了沒什麽戰鬥力的人都已經前往了二樓避難了以後,站在一樓的男士們也終於可以拿出自己真正的水平了。


    那個剛剛抓住了弗雷德裏克的官兵還沒來得及反應,緊接著他的眼前就一片血紅了。


    因為甘吉實在是氣急了,弗雷德裏克對於甘吉來說簡直就像是他從未想過會有的弟弟一樣。


    剛剛弗雷德裏克就當著甘吉的麵那樣的被搶了過去,在甘吉的眼中,自己好像又迴到了當時的那個自己的身上,那個無法反抗,隻能任由權貴擺布時的自己。


    甘吉絕對不要再重蹈當時的覆轍,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想要保護的人。


    人在擁有了想要保護的事物的時候,就有了無窮的力量。


    甘吉直接揮舞著自己的板球棒,就衝那個官兵的腦袋橫掃過去,開了爆發,再加上甘吉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個官兵的頭顱的上半部分直接被甘吉給打爆了。


    然而就是這麽恐怖的一幕,甘吉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腎上腺激素的飆升讓甘吉的雙手止不住的發抖。


    甘吉的腦海當中隻有一個念頭,“他要保護……他要保護所有他所珍視的家人,絕對不能讓他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甘吉的身上還留有剛剛他拍碎那個官兵腦袋時所飛濺出來的血跡,加上他此時此刻的眼神,一副仿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的樣子。


    甘吉這副樣子,當然讓剩下來的那些官兵們不由得往後退,畢竟無論是拍碎了一個人的腦袋,還是甘吉此時此刻仿佛一副魔鬼的樣子,都讓人心生畏懼。


    “你們………準備好受死了嗎?”安東尼奧也不打算隱藏自己的實力了。


    他用自己的頭發緩緩的卷起了他最愛的小提琴,先拉了幾下,試了試音調,嗯,不錯,永遠是他最鍾愛的聲音。


    “你們想要跟魔鬼共奏一曲嗎?”


    ………………


    另一邊,


    外麵的吵鬧聲一直刺激著盧基諾的神經,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快要爆炸了。


    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究竟是怎麽了,自從他步入了進化的行列了以後,他基本上就沒有生過病,也從來沒有這麽難受過了。


    現在的盧基諾完全就被這幾乎快要爆炸的頭疼所折磨著,他甚至開始不停的催眠著自己,讓自己趕緊睡過去,好躲避這讓人頭疼欲裂的疼痛。


    然而,就在盧基諾半夢半醒間的時候,突然他感覺有什麽人站在了自己的床邊。


    “誰?!………唔唔唔!!!”盧基諾下意識的想要喊叫出聲,吸引房間外麵的其他人的注意,但是那個人影卻飛快的按住了如今的的嘴巴,任憑他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盧西諾被頭痛折磨的幾乎快要昏了過去,還是因為他的蛻皮期還沒有完全過去,所以視力還是沒有恢複的原因。


    盧基諾現在無論再怎麽的努力,自己眼前的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他一直隱藏著這個問題,就是不希望安德魯他們幾人擔心。


    這些天來,他一直是靠著自己的聽覺和嗅覺,勉強分辨出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都是誰的。


    但是現在這個突然間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影,無論是聲音還是氣味都不屬於莊園裏的人。


    闖入者!!!


    盧基諾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可是那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的頭疼,讓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力氣。


    突然!盧基諾感覺自己的額頭上麵一痛,這個奇怪的人影居然伸手想要拔他額頭上麵的鱗片。


    “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呢。”那個奇怪的人影,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盧基諾既聽不清,也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麽。盧基諾隻是不停的掙紮著,哪怕發出一絲的聲音也好,讓外麵的人知道已經有人潛入進來了。


    但是盧基諾這麽做,隻不過是徒勞無功而已,而且從他的腦袋裏一陣接著一陣傳出來的眩暈感,讓他甚至都已經沒有力氣可以掙紮了。


    那個潛入進來的人影,或許是察覺到了盧基諾現在很虛弱,虛弱到連動一下,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所以放心的將手從盧基諾的嘴上給移開了。


    盧基諾現在確實非常的虛弱,虛弱到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沒辦法產生絲毫的移動,但是盧基諾的大腦卻還依舊堅持著,保持清醒。


    盧基諾思考著眼下的這種情況,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脫困才可以,因為盧基諾感覺到這個人影開始想要移動他了,如果盧基諾再不想辦法脫困或者是引起門外的人注意的話,那麽當安德魯他們幾人打開門以後,就會麵對一個空落落的房間了。


    如果……如果可以拿到……那支藥劑的話。


    盧基諾想起來了,在本次的航行當中,盧基諾帶了好幾支藥劑,以防發生了什麽意外。


    其中有一支藥劑就是盧基諾準備著在極端的情況下所使用的,也就是說不到萬不得已,盧基諾根本就不打算用它。


    因為那一支藥劑,說白了,其實還算得上是一個半成品,注入以後可以短時間瞬間提升盧基諾的實力,但是同時也會導致盧基諾陷入一種完全瘋狂的狀態,會破壞掉他所能看見的一切事物。


    翻譯一下就是,注入那支藥劑,會進入一種狂暴的狀態,實力大增,但是會喪失掉所有的理智,隻剩下破壞一切的想法。


    其實盧基諾根本就不想要用那支藥劑,因為他不確定一旦自己喪失了理智的話,會做出什麽樣子的事情,但是………


    盧基諾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脫困的話,那麽自己很可能連第二天的太陽都有可能見不到了。


    但是雖然已經擬定好了計劃了,但是有一個很前提的問題,那就是現在盧基諾根本就虛弱到動都動不了。


    而那支藥劑由於盧基諾原本壓根就不打算用它,所以他把它放到了行李箱裏的最裏側。


    也就是說,盧基諾要在現在這種虛弱到動都動不了的情況下,翻身下床,然後走到行李箱的旁邊,打開行李箱,然後從行李箱的最裏側翻出那支藥劑,再注射下去。


    原本是看似很簡單的事情,但是對於現在的盧基諾來說,簡直難如登天。


    但是盧基諾又能怎麽辦呢?在沒辦法求救的情況下,盧基諾隻能嚐試一切可以自救的法子了。


    盧基諾盡可能的深吸了幾口氣,然後一個用力,直接一個翻身從床上跌落了下去。


    盧基諾想著,自己哪怕是爬也要爬到行李箱的旁邊,但是盧基諾從床上掉下來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已經吸引了那個潛入進來的家夥。


    隻見那個人走到了盧基諾身旁,然後嘰裏呱啦的說了幾句,盧基諾壓根就聽不懂的語言,然後就抓住盧基諾的肩膀,又把他拖迴到了床上。


    盧基諾徹底的放棄了,又或者說即使他不想放棄,也沒有辦法了,因為剛剛的那幾個動作已經用光了,盧基諾最後的力氣,他直接兩眼一閉,徹底昏死了過去。


    在昏倒前的最後幾秒,他仍舊撐著自己沉重的眼皮,望向了房間門的方向。


    “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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