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秦凡之言,三人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


    沈禦額頭上青筋暴起,好似一條條即將爆裂的小蛇,惡狠狠地吼道:“秦凡,這裏可是審判庭,豈容你這般肆意妄為!”


    沐玄策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眼神陰鷙得仿佛能滴出墨來,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用這種胡攪蠻纏的手段,就能為自己的罪行開脫?還口口聲聲說以死明誌,簡直荒謬至極。我等行事光明磊落,何罪之有,又怎需以死明誌?”


    李威更是毫不客氣,直接向前跨出一大步,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秦凡破口大罵:“你生性嗜殺,手段殘忍得令人發指,如今還在此處顛倒黑白。我可把話給你說清楚了,往後在這京城,有你就沒我們,隻要我們還在,你就別想安穩地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


    隨著他們三人的話語落下,現場頓時像炸開了鍋,一些官員紛紛站起身來,連聲附和。


    “京城這麽多年一直風平浪靜,井然有序,就是因為秦凡的到來,才變得烏煙瘴氣,混亂不堪。”


    “我們在此聯名請願,強烈希望審判庭能治秦凡的罪,將他永久驅逐出京城,還京城一片安寧!”


    “還有這個新部門的成立,簡直毫無道理可言,我們要求立即將其解散!”


    一些人還偷偷將目光投向獨孤滅,畢竟眾人皆知秦凡是獨孤滅的人。如今麵對百官的聲討,大家都很好奇,想看看他會持何種態度。


    到底還敢不敢不顧一切地強撐秦凡到底。


    要是獨孤滅今日仍要力挺秦凡,幾大世家便打算借此機會,將他也一並拉下馬!


    然而,讓眾人失望的是,獨孤滅表現得異常淡定從容,甚至還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仿佛眼前這一切激烈的紛爭都與他毫無幹係,他隻是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此時的秦凡,將那些叫嚷著的人一一牢記在心後,轉向張青天,問道:“審判長,我實在有些忍不住了,能申請個事兒嗎?”


    張青天微微一愣,下意識問道:“你要去方便?”


    秦凡冷哼一聲,道:“我想抽他們一頓,行不行?”


    “胡鬧!”張青天忍不住厲聲吼道:“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能容得你如此胡來?”


    秦凡仍有些不甘心,又追問了一句:“我可以下手輕點,總行了吧?”


    這話一出,不僅張青天滿臉無奈,現場眾人也都被秦凡的話搞得滿腦袋黑線。


    這小子可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膽大妄為的奇葩!


    沈禦見狀,急忙喊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麵對百官的指控,這小子依舊目中無人,還公然揚言要在這裏動手。這不僅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更是對審判庭的公然蔑視!這種人,怎能留他?”


    很快,越來越多的官員加入到聲討秦凡的隊伍之中,場麵愈發失控。


    到最後,甚至有人喊出,要是不治秦凡的罪,不把他驅逐出京城,他們就集體罷官!


    “啪!”張青天重重地敲響法錘,厲聲吼道:“都給我閉嘴!”


    待現場安靜下來,張青天又狠狠地瞪了秦凡一眼,說道:“秦凡,這裏是審判庭,別隨便開這種不合時宜的玩笑!”


    開玩笑?


    秦凡都如此囂張了,竟被說成是開玩笑?


    原本大家隻是隱隱懷疑張青天偏袒秦凡,可現在,已經能百分之百確定這一點了。


    “證人帶到!”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審判庭那厚重的大門“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幾名審判員神情嚴肅,押著四名證人穩步走來。


    酒館老板劉憨生,天合會的黃奎仁,護衛隊的裴恆,還有許四爺!


    除去許四爺,其餘三人的狀態極差,眼眶深陷,猶如兩個黑洞,臉上毫無血色,恰似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盡管這段時間秦凡為他們提供了優越的飲食,還安排醫生精心治療,但內心的恐懼與煎熬,讓他們夜夜被噩夢糾纏,身形愈發消瘦。


    因此,當審判員鬆開手的那一刻,隻聽“撲通”幾聲,劉憨生、黃奎仁、裴恆三人雙腿一軟,無力地癱倒在冰冷的地麵上,唯有許四爺還站立著,隻是低垂著腦袋根本就不敢看人。


    秦凡見狀,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高聲說道:“他們就是我為這場審判帶來的證人,有暗中勾結千機局的的酒館老板,將我的消息泄露給境外勢力;還有在督查院的扶持下發展起來的社團老大,至於護衛隊的裴恆,想必在座的各位都不陌生。”


    “來吧,把你們之前和我說的話,當著大家的麵,再詳細地說一遍!”


    他頓了頓,環視全場,朗聲道:“是非對錯,大家聽完他們的陳述,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張青天也神色凝重地補充道:“把你們所知曉的一切,毫無保留地說出來,不得有任何隱瞞和遺漏!”


    三人緩緩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與掙紮。


    然而,就在他們剛要開口的瞬間,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坐席上唐園園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刹那間,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渾身僵住,瞳孔急劇收縮,臉上寫滿了驚恐。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是被屈打成招的!”劉憨生率先崩潰,聲音顫抖地喊道。


    “都是秦凡逼我的,我要是不聽他的話,他就要折磨我,我實在是扛不住了!”黃奎仁也跟著哭嚎起來。


    “秦凡用酷刑逼迫我們來指認大家,諸位同僚,我受不了了!”裴恆痛苦地嘶吼著,腦袋重重地朝著地麵磕去,“砰砰”之聲,聲聲震耳。


    秦凡見狀,眼睛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三人的突然翻供,確實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還請大家,為我報仇!”


    一直以來貪生怕死的劉憨生,此刻卻不知從哪來的勇氣,那原本充滿恐懼的渾濁雙眼,瞬間被一抹決絕填滿。


    他牙關緊咬,頸部青筋暴起,臉上的肌肉因用力而扭曲變形,發出含混不清卻又異常堅定的嘶吼:“秦凡,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被你利用!”


    緊接著,他猛地張大嘴巴,下頜用力一合,那鋒利的牙齒如同鍘刀般狠狠咬下。


    刹那間,鮮血從他嘴角汩汩湧出,順著下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麵,洇出一片觸目驚心的暗紅。


    張青天驚唿:“攔住他,快點攔住他啊!”


    可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在審判員衝上去的時候,劉憨生已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他身軀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睜大著雙眼,死不瞑目!


    “還請大家,為我們報仇!”


    黃奎仁和裴恆也在此時大吼出聲,接著兩人從衣袖之中竟然直接抽出了匕首,毫不猶豫的就向著自己的喉嚨刺了下去。


    噗呲!噗呲!


    伴隨著兩聲沉悶的聲響,鋒利的匕首瞬間沒入他們的脖頸,鮮血如噴泉般從傷口處噴射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淒厲的血線,濺落在周圍的地麵和最前排官員的身上。


    兩人的身體像被抽去了筋骨,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們的雙腿還在無意識地抽搐,直到最後徹底沒有了動靜。


    一時間,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氣中一點一點地彌漫開來,許久之後,眾人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


    “秦凡,你罪該萬死啊!”


    在世家大族的席位當中,上官洪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憤怒,猛地站起身來,脖頸處青筋暴突,聲嘶力竭地怒吼:


    “還有什麽好審問的,殺了秦凡,必須立刻殺了秦凡!”


    “你們說,誰會敢用自己的命來汙蔑一個人呢?”


    他揮舞著手臂,麵部因激動而扭曲,活像一頭發狂的野獸:“這個魔鬼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唿喊如同一把火,瞬間點燃了現場的氣氛。


    那些官員們頓時群情激憤,開始對著秦凡破口大罵。


    一時間,審判庭內叫罵聲此起彼伏,各種惡毒的言語如利箭般射向秦凡,將氣氛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潮。


    沈禦、沐玄策和李威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那眼神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竊喜。


    事態正朝著他們期望的方向發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啪!”


    張青天猛地敲響手中的法錘,那清脆而有力的聲音在嘈雜的審判庭中格外突兀。眾人被這聲響震懾,逐漸安靜了下來。


    張青天陰沉著臉,對著秦凡問道:“你還有證據嗎?”


    秦凡並未立刻作答,他的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了唐園園的身上。


    他清楚地記得,在那三人自殺前,他們的視線瞬間凝固,就是因為看到了這個女人,才突然性情大變、翻供自盡。


    而唐園園卻一臉平靜,坦然地迎著秦凡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個充滿挑釁意味的笑容。


    “好玩,真他媽好玩啊。”秦凡輕聲輕笑,那笑聲中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意味。


    他整個人突然變得異常亢奮,雙眼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加速奔湧。


    怎麽辦?好想殺人啊!


    “審判長,還有最後一人呢,”秦凡強行壓下內心的躁動開口:“要不要也聽聽看,他有什麽想說的?”


    張青天趕忙示意手下將許四爺牢牢控製住,以防他也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隨後,他看向許四爺,嚴肅地問道:“你也要指控秦凡嗎?”


    許四爺緩緩抬起頭,臉上露出一副驚恐萬分的表情,聲音顫抖著說:“我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抓我!”


    秦凡聞言,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你在錦衣衛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許四爺被這一聲冷哼嚇得渾身劇烈顫抖,牙齒都開始打顫:“我那隻是為了活命,隻能你想聽什麽,我就說什麽。”


    秦凡盯著他,語氣冰冷得如同臘月的寒風:“你這是想找死啊?”


    許四爺大喊:“不要殺我,你不要殺我。”


    “秦凡,事已至此你還不認罪嗎?還敢當著我們的麵威脅人?”


    沈禦用著誌在必得的神情看向秦凡,冷冷一笑道:“你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狡辯的借口了。”


    秦凡突然雙手猛的一撐審判桌,整個人突然爆衝了出去。


    砰!砰!


    前方的幾名審判員被秦凡這突如其來的衝撞給掀翻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地麵之上。


    接著秦凡一把掐住許四爺的脖子,笑容陰森又恐怖:“你怕她,卻不怕我是吧?”


    許四爺麵色漲紅,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這裏是審判庭,你殺不了我。”


    “秦凡,住手!”


    張青天也是麵色巨變:“有什麽話你好好的說,千萬不要衝動。”


    見看著秦凡竟然敢在這裏動手,那些希望他死人的全都露出一抹戲謔,上官洪更是不屑的哼了一聲:“就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麽狂的傻叉。”


    就連當年的獨孤滅也沒有這樣的膽魄,畢竟在審判庭動手可是蔑視最高律法的行為啊。


    嗖!嗖!嗖!


    一瞬間,暗處竄入了數十道身影,每個人的氣息都異常的強悍。


    “殺了他,快點殺了這個狂徒!”


    沈禦、沐玄策和李威三人,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他們的臉上滿是瘋狂與興奮,仿佛已經看到秦凡身首異處,鮮血四濺的場景。


    座位席上的幾位世家子弟也頓感心情舒暢,審判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秦凡自己就會把自己給玩死。


    他們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同時站起身來,握緊拳頭,朝著秦凡的方向,低吼出聲:“殺了他,以正國法!”


    “都給老子閉嘴!”


    秦凡死死的掐住許四爺的脖子,將其高高的抬起任由對方在空中徒勞地亂蹬。


    許四爺


    秦凡的雙眼布滿血絲,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掌心的力道猛然爆發。


    哢嚓!許四爺的喉骨被直接擰斷。


    骨裂仿若驚雷,震得審判庭內嗡嗡作響。


    張青天手中的法錘“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他呆立原地,嘴唇微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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