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為何不讓我出手?”


    一迴到辦公室,秦凡便忍不住對著獨孤滅開口問道。


    對方主動挑釁上門,在秦凡看來,就算當場將其幹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


    誰也不能說他是錯的。


    獨孤滅靠在單人沙發上,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串佛珠。他一邊緩緩撥動著佛珠,一邊說道:“這梁思凡是軒轅家認的義子,也是軒轅家如今唯一的孩子了,罷了,就當是給我個麵子,別再動他了。”


    秦凡聽得一頭霧水:“什麽軒轅家?什麽唯一的孩子?在這京城之中,還有誰能讓您給麵子?”


    獨孤滅眯起眼睛,甚至都沒去看秦凡一眼,隻是自顧自地說道:“其實,京城原本有十大家族的。”


    “其中慕容、公輸、皇甫、歐陽、上官、南宮,這六大世家你已經有所了解,我便不再贅述了。”


    “剩下的,還有獨孤、東方、司馬、軒轅。”


    “其中,東方家族和司馬家族已被我連根拔起,如今隻剩下一些餘孽還在暗中苟延殘喘。而獨孤家族便是我原本的家族,隻因我當年行事過於狠辣決絕,致使家族走向覆滅。”


    “最後就剩下這個軒轅家族了,這個家族的底蘊是最為深厚的,隻是如今家族傳承已然斷絕,所以選擇退居幕後。”


    說到此處,獨孤滅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歎息一聲道:“這都是我造成的後果,當年那一戰,軒轅家的第二代人幾乎被我屠戮殆盡,隻留下了老一輩人,以及一個隻癡迷武道、無心權勢的軒轅無鋒。”


    “原本,軒轅無鋒是沒有機會接任家族的,畢竟一個武夫不適合掌權。”


    “可是軒轅家族實在是無人可擔重任了,隻能將軒轅無鋒推上家族主位。”


    “而為了振興軒轅家族,軒轅無鋒還迎娶了當時一號人物的小女兒。”


    “整個家族的傳承重任都落在了他們夫妻二人的身上,生孩子便成了他們唯一的使命。”


    “可惜啊,天不遂人願,他們孩子的預產期,恰好趕上了最高領導人的選舉之日。”


    “那一天,京城局勢風雲變幻,各大世家都在明爭暗鬥,暗中搞著各種小動作。”


    “為了讓如今的一號能夠順利上位,我與這些世家大族再度爆發衝突。”


    “也正是因為這一場衝突,導致軒轅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夭折。夫妻二人也因此深受打擊,一蹶不振,主動辭去了所有官職,退居幕後,日夜為夭折的孩子祈福。”


    秦凡靜靜地聽著獨孤滅講述著當年的往事,心中難以想象當年的戰況究竟慘烈到何種程度,更難以想象那對夫妻失去唯一孩子時的絕望與痛苦。


    秦凡深吸一口氣,問道:“那這個梁思凡又是怎麽迴事?難道是他們找來的替代品?”


    獨孤滅緊緊捏著手中的佛珠,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沉重:“或許是為了緩解喪子之痛吧,他們收養了梁思凡作為義子,這或許也是他們活下去唯一的念想了。”


    “我這一生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可唯獨在這件事上,始終心懷愧疚,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是何等無辜啊,卻慘死在權力的爭鬥之中。”


    秦凡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隻要這個梁思凡不來招惹我,我不會對他出手。”


    獨孤滅壓低聲音說道:“秦凡,日後無論你走到何種高度,也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你永遠能做到無愧於心,無愧於民。”


    秦凡鄭重地點頭,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我會的。我雖然行事風格有些與眾不同,但也不屑於傷害無辜之人。到目前為止,我所殺的每一個人,都有必殺他們的理由。”


    獨孤滅麵露欣慰之色:“你隻管去做你認為該做的事,隻要你有理有據,哪怕天塌下來,也有我為你頂著。”


    秦凡微微一笑,看向獨孤滅問道:“前輩,這次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號有沒有跟您說什麽?他現在是什麽態度?”


    雖說一號給了他便宜行事的權力,但秦凡心裏還是沒底。


    如果朝廷中反對他的聲音足夠大,一號能否頂住壓力繼續保他呢?


    畢竟身處高位者,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局勢穩定。


    獨孤滅手指輕輕滑過佛珠,輕笑一聲道:“你不必擔憂。在得知你們的衝突不斷升級時,一號主動選擇出國,就是為了讓你能毫無顧忌地做事。在最後的危急關頭,他又同意我趕迴來,目的就是保護你。”


    他低聲補充道:“你抓的都是該抓之人,殺的都是該死之人,起碼在我和一號看來,你沒有做錯。”


    秦凡心中的石頭落了地,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前輩,有您這句話,我便沒了後顧之憂了,接下來,我打算好好整頓一下督察院,千機局,還有執法堂。”


    “我手中還有一些人證,可以指控這三個執法部門。”


    之前擊斃的都是後抓來的官員,至於酒館的老板,天合會的老大,護衛隊的領導,現在都還在他的手中呢。


    獨孤滅微微點頭,眼神中滿是讚許:“很好,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這三個權利部門已經腐爛到根上了,霸占著關鍵的位置,卻不幹實事,我和一號早就想找個理由滅了他們了。”


    “隻是之前他們無功但是也無錯,一號始終沒辦法拿他們開刀。”


    “不過現在,因為新部門的出現,讓他們都感受到了危機感。”


    “為了不被取代,他們竟然不惜勾結外來勢力也要弄死你。”


    “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他們了。”


    秦凡應了一聲:“前輩,不如借著這一次的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如何?”


    獨孤滅看向秦凡:“你有主意了?說來聽聽。”


    秦凡思索片刻後說道:“他們不是想要用輿論來打壓我嗎?不是列舉了我的七宗罪嗎?那麽正好,我也要把他們的罪行公之於眾。”


    “我要求上審判庭,我要和這三個權利結構對簿公堂,整個過程麵向民眾。”


    “我要給他們來一場,全民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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