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燼,你…好燙!你發燒了!”


    剛窩在他懷裏哭得太認真,沒注意他體溫一下子飆升到這麽高。


    “不要推開我…夏夏,不要離我太遠…”祈燼燒得麵色漲紅,嘴裏說著她聽不懂的胡話,已然神誌不清了,撲上來抱著她死都不放手。


    臉貼著她後頸,那叫一個燙得她整個人都不適起來,他此刻就如同一團火,燃得薑夏想逃。


    “祈燼!你發燒了!溫度計…我去拿溫度計給你量量!”


    光是她摸著都叫她心焦,這得有三十九度了吧?


    她說得什麽,祈燼全然沒聽清楚,隻知道她一掙,她就要走,索性用雙臂箍住了她兩條手臂連同腰肢一起攬進自己懷裏,埋在她頸間自言自語。


    “不要走,危險…不要離我太遠,夏夏…你會死的…不能死,不能…”


    “?”她怎麽就會死了?


    被鉗製得動不了,薑夏歪過頭去問他,“我在這兒呢!沒死!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呀?”


    “他們把你綁走了…綁走了…薑夏,薑夏,我沒有薑夏了,祈燼再也沒有薑夏了…”


    祈燼燒得視線開始模糊,費勁兒地抬眼,摸了摸麵前這個小腦袋,嗯?怎麽是黑乎乎的,沒有臉,不是薑夏!


    他就推了她一下。


    滿沙發找薑夏,急得快哭出來,“薑夏,薑夏,不要離我太遠,薑夏…”


    看著他用手在沙發縫裏亂扣的薑夏,“……”


    趁著他鬆手,薑夏趕緊去翻藥箱,找溫度計和退燒藥。


    被吵醒的多多跑過來,疑惑地望著主人,祈燼一轉頭,眯了眯眼,分辨出了這是一隻狗,不過僅限於此,他抱著狗頭搖晃,“薑夏,薑夏去哪裏了?你看見薑夏了嗎?”


    “……”


    從廚房燒了熱水,端了一杯衝泡的退燒藥出來的時候,祈燼正抓著狗耳朵咆哮,“薑夏呢?薑夏!她去哪裏了?我要薑夏!是你綁走了她!還給我!”


    快步過去把藥放茶幾上,薑夏試圖去拉開他,才輕輕一推,他就倒地了。


    “祈燼!”


    下一秒又快速爬起來,踉踉蹌蹌地扶著茶幾要起身,薑夏去扶他,他望向茶幾上薑夏的倒影時就一頓身,薑夏問,“怎麽了?”


    “薑夏。”看都不看她一眼,甩開了她手,自己站起來,彎腰下去,雙手在茶幾玻璃上摸啊摸,然後,一頭紮進去。


    “啪——”人就砸暈乎了,倒在後頭的沙發上。


    “???!!!”


    薑夏忙將他調整姿勢,以免他一翻身摔下去,先給他喂點藥,再給他量溫度計。


    脫掉他外套塞進他胳肢窩下可費她一番功夫了,他人暈了,又沒完全暈,痛苦地閉著眼,叫她名字。


    好在這幾分鍾,他安分,量完溫度計,一拿出來看,38.8°!


    快39了,會不會燒傻啊?


    嚇得薑夏急忙將那一碗藥全給他灌下去了。


    再等半個小時看看燒會不會退,不行就去醫院,薑夏是這麽打算的。


    洗了碗迴來,沙發上的人就不見了。


    “祈燼?”他不在臥室,薑夏去浴室敲門,沒發覺身後就站著他。


    意識到身後有人,她還沒扭頭呢,就叫祈燼給綁了。


    用鞋帶給捆的。


    祈燼沒找著麻繩,就在臥室裏找著了鞋帶,一步三晃悠地折迴去綁了她。


    把她半拖半抱帶迴自己臥室,還鎖了門。


    “祈燼,你幹嘛啊?嚇到我了!”


    她要起身,被祈燼按著肩膀坐迴了椅子上,接著用鞋帶綁住了她雙手。


    “?”薑夏看不明白這操作,但讓他乖乖綁了,“祈燼,你不會這個時候要跟我玩cosy吧?”


    祈燼根本聽不清她說什麽,隻知道她嘴巴一張一合的,他就以為她疼,“撲通”跪下來,晃了晃腦袋,給她把“繩子”弄鬆點。


    “不要亂跑,夏夏…外麵危險,不要跑。”


    害!原來是擔心這個!


    “行行行,我不跑。沒事啊,放心吧!”他綁得很鬆,她一抬手就能摸到他頭發。


    他垂著頭呆呆看了她腿有一會兒,隨後又去翻東西,在衣櫃裏翻衣服,她腳上包的紗布滲點血了,他要給她纏起來。


    拿了一條褲子出來,他就去掏衣服口袋裏的糖,沒摸出來,急了,跟口袋要掐起架。


    薑夏怕他站不穩,摔了磕著頭,輕鬆掙開了“繩子”就去幫扶他。


    “你找什麽呢?我幫你!”


    她伸手在他衣兜裏摸,祈燼就愣愣望著她,突然就生氣了,“你說你不跑的!你說你不跑的!你騙我!”


    “啊?不是,我就是來…”


    他不聽她解釋,一下把她拽迴去,摔迴椅子上,扯下床單把她纏椅子上,一圈又一圈,這迴就綁得緊了,薑夏弄不開。


    纏完了,他也沒力氣了,直接跪地上了,頭太重,就靠她腿上了,再次去掏口袋,摸出了那顆糖,塞她手心裏去。


    哄她說,“不疼,不疼,哥哥給你吃糖…”


    “你不要亂跑,他們會抓走你的…要待在我身邊,聽話,夏夏,我不可以沒有你,不可以…”


    說完,抱著她的腿睡過去了。


    他頭是真沉,枕在她腿上都發麻了,不過她明顯感覺到了他額頭溫度在慢慢降下來,一開始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


    舒服了,就睡得安穩了。


    但薑夏可睡不著,祈燼綁她綁得手疼,背酸,這樣兒沒法睡。


    可又舍不得叫醒他,就將就將就睡了。


    …


    祈燼做了個夢,夢裏一會兒是火,一會兒是冰的,最後不冷不熱,薑夏忽然被人擄走,他哭的時候發現眼淚是頭頂滴下來的。


    醒來後才曉得,那是薑夏流的口水。


    “……”


    她平時也不流口水,就是仰著頭睡覺,下巴難合上,又夢見祈燼給她做烤雞…


    祈燼一醒,人就傻眼了,頭疼,迴憶不起昨晚發生了啥,趕快給薑夏鬆綁,小心地解開,發現她手都被勒紅了。


    正要把她抱去床上睡,她就醒了,發懵地擦了擦口水,她就要站起身去廁所。


    腿一麻,“咚”的一聲,她給他拜了個早年,腦門磕得跟祈燼的一樣紅,還一口啃在他拖鞋上。


    祈燼攬起她時,沒憋住,笑了,就一聲,她斜斜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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