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得薑夏臉一下就漲紅了。


    她本來就氣短,他還不讓鬆口氣,真想讓她憋死啊?


    捏了拳頭捶在他胸膛,他索吻更深,對她的求饒置之不理,壓她肩膀向自己方向靠,緊貼得無縫隙。


    原本掐在後頸上的手轉而向上,張開,掌握住她整個後腦勺,分明的細長五指屈起的弧度都隱隱透著在用力的意味。


    鉗住她整顆腦袋,控製住這最佳的角度,不讓她偏一絲一毫的頭。


    像是開火車,要親,得在他這條軌道上親,偏離軌道?不可能發生。


    如果有,他徒手給拽迴來。


    祈燼滿腔的怨念與渴望,在這會兒一整個潑水似的,都灑薑夏身上了


    一桶接一桶,一波吻接另一波的吻。


    毫無技巧,更無章法可循,隨心所欲啃咬,粗暴得叫薑夏眼角掛了淚珠。


    她幾乎要大腦缺氧,發暈。


    臨窒息的前一秒,祈燼鬆開了她,她當下就癱軟下去,祈燼撈起她,待她奮力大口唿吸了兩三秒後,把人推到了身後的牆上。


    再次親。


    她身體軟,踮不起腳來,腳後跟要踩下去的那一秒,祈燼一伸腳,讓她踩在了自己鞋上,有了支撐點,她站得好受多了。


    可他仍舊不依不饒。


    祈燼此刻大腦裏就一個念頭:衝掉,把鄭臨留在她身上的味道——通通衝掉。


    親她,讓她身上沾染自己的味道,從而抵消掉別的男的,惡心的味道。


    什麽時候覺得味道淡了,沒了,取決於祈燼吃的醋有多大。


    今天很久。


    他知道,鄭臨要走了,要個離別擁抱而已,但他,就是自私,小氣,霸道。


    他都準許她抱了,那他迴頭要迴來,不過分吧?


    …


    親完,她緩過勁來,祈燼說了有史以來最硬氣的話,


    “下迴,別這樣。”


    別在明知他吃醋的情況下還刻意逗他。


    薑夏自己擦眼角的淚,略顯委屈地睜著水汽迷蒙的眼望他,“你要憋死我…”


    眼淚是生理性逼出來的,她沒想哭,祈燼最看不了她哭,馬上抱著人哄,“沒有沒有,沒想憋死你。”


    他有分寸,哪能真看著她憋死?隻不過想這麽小小地懲戒一下她。


    到頭來還不是要自己心疼。


    “你就有!”該是她算賬的時候到了,薑夏推開他不讓抱,開始控訴,“我剛剛都,都喊你名字了,我說我要唿吸不過來了!”


    “你明明睜著眼睛的,看我臉都漲紅了還裝看不見!”


    “你就是想憋死我!”


    祈燼百口莫辯。


    她賭氣想走,以往這種時刻,祈燼是不敢做出什麽舉動怕惹她再生氣的,隻敢默默跟在她後頭等她氣消。


    過程說久也不久,但他自己也熬得難受。


    現在學會了新的解決辦法,不拖延,就地解決。


    她一低頭要從臂彎下的空隙裏鑽出去,祈燼胳膊一抬,又困住了她。


    “?”薑夏兩手撐在他胳膊上,掰也掰不動,正要開口他就道歉了。


    “我錯了。對不起。但是哥哥沒想憋死你,真的!”


    道歉得也很直男,薑夏本想不原諒的,可一抬眼,看到他那張俊臉離自己近在咫尺,他還給她擦眼淚。


    擦完眼淚還給看她唇瓣破沒破,“張嘴,哥哥看一下裏邊兒破皮沒。”


    拇指指腹輕輕撥開下唇瓣一點,借著樓梯角這盞破敗路燈的昏黃燈光,仔細查看的同時問她疼不疼。


    薑夏當時就不爭氣地原諒了他。


    拜托!他有點帥哎!


    “不疼了,哥哥。”


    她這麽迴答,喊他了,祈燼也不用再擔心了。


    可薑夏一說完這句就突然間覺得自己太沒骨氣了!


    緊接著跟了一句,冷不丁喊他大名兒,“祈燼!”


    祈燼心尖跟著懸起來,直勾勾盯著人的麵目,還以為她要怎麽著生氣。


    結果,她憋了半天想出這麽一句看似殺傷力很大的狠話來,“你等著!我…我去學憋氣!下迴來,憋死你!”


    “……”嗯,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


    送她到家門口,她還來一句,“你給我等著!”


    祈燼點點頭,催她趕緊進去,外邊兒冷得凍人,“嗯,等著,哥哥等著。”


    薑夏一步三迴頭,進了家門還懷疑,他怎麽這麽不怕?


    她這狠話不起作用嗎?


    琢磨著,一抬頭,陳怡雯就站在了自己跟前。


    張嘴就是質問,“你跟鄭臨去哪兒了?”


    鄭臨?難道他來家找過自己?


    “哪兒也沒去!”白她一眼,整天就是疑神疑鬼的,劉娜也是,母女倆一個德行。


    “你說謊!”陳怡雯拽住她手臂,“他下午就是去找你了!說!你們到底去哪兒了?”


    鄭臨下午登門拜訪,她還高興地認為是來找自己的,結果不是,她問他找薑夏有什麽事兒她可以代為轉達,他非說要見麵才能說。


    這肯定不是小事,莫非…是找她當麵表白?


    萬萬不行,她攔住鄭臨,一激動說了好多薑夏的壞話,


    什麽“薑夏根本不值得你喜歡!”


    “她就是個到處撩撥男人的禍水!”


    “她不止有祈燼一個男人!她在校外還有很多備胎!”


    “她跟他們都睡過了!不幹淨!”


    “她表裏不一,就你還被蒙在鼓裏!被她耍得團團轉!”


    諸如此類。


    鄭臨忽然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不止維護薑夏,為她說話,還反罵陳怡雯是個不懂得尊重人,四處造謠的危害社會的毒瘤。


    陳怡雯就連鄭臨一起罵,“對!我比不上薑夏!她就是浪得很!也就你這麽賤,要去舔她!”


    鄭臨推了她,然後走了。


    “我說哪兒都沒去——”薑夏衝她吼,“你是不是腦子剛從糞坑裏撈起來,一張嘴都是屎味兒!那破嘴比你二大爺腳上的生瘡膿包還要讓人惡心!”


    吼完,陰陽怪氣嘲諷她,“鄭臨鄭臨!天天就跟我問鄭臨,你這麽缺男人自己去找啊!怎麽著?人家不鳥你啊?”


    “喲不會吧?這麽久還沒拿下啊?是不是你素顏太嚇人啊,還是你夾子音把人嚇跑了?”


    “不應該啊,我看你長得也挺像個人的啊!”


    倏地,薑夏包裏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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